白小時站在田埂上,又找到了一條小狗,那是九歲的禮。
養過一條小狗,只是後來忽然失蹤了。
厲南朔猜想,是因為白濠明只給白小時買了狗,沒有給白子純買,所以後來那條小狗,養了半年就失蹤了。
十歲的禮,是一雙旱冰鞋。
十一歲的禮,是一套恐怖系列兒讀。
十二歲的禮,是一條小小的仙。
十三歲的禮,是去S國旅遊十天的白條。
「你這難道不是耍賴嗎?」白小時抓著那張白條,撇著角問厲南朔,「好歹也得是張旅遊圖啊!一張你寫著『S國旅遊十天』六個字的白紙,有什麼用?」
「等你忙完這邊的學習,想什麼時候去,我就陪你去。」厲南朔手了的腦袋。
十四歲的禮,是一張回國的飛機票。
寧霜在十四歲生日那天,給打電話,向承諾,哪怕在國外學習再忙,一定會在白小時開學之前回來陪幾天。
然而寧霜爽約了,沒有在九月一號之前回國,而是耽誤了半個月,在白子純生日那天回來,飛機失事,掉進了海里。
十四歲的白小時,和寧霜分開了七個月,得到的是飛機失事的消息,最後一眼都沒見著。
白小時坐在天臺上,低著頭,看手裏的飛機票。
夜了,漫天的繁星和半邊彎月掛在天上,照得臺很亮,他們沒有開燈。
但是說好了的,今天一整天,都不準犯彆扭,所以沒說話。
然而看著飛機票,眼眶忽然有點兒漲,手,飛快地了下眼角。
「十五歲的呢?」假裝,若無其事扭頭問房間裏面的厲南朔。
「親手幫你下一碗長壽麵,上面鋪著一顆太蛋,一小撮蔥花,排骨湯的湯底,是明的。」厲南朔幾乎一字不差,說出了寫在作文本上的一段話。
白小時深吸了一口氣,著他,眼眶更漲得難。
寧霜用排骨湯給下的生日長壽麵,特別好吃,只是已經有十年沒有吃到了。
今天是二十四歲生日,巧得很,是寧霜離開的第十年。
厲南朔直接朝走過來,手將摟進懷裏。
白小時被他摟住的一瞬間,還是沒忍住,無聲地哭了起來。
不可能原諒,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厲南希犯下的錯誤。
而陸友心,更是罪無可恕,來H國學習,就是為了回去復仇,搶回所應得的一切。
厲南朔心疼到無以復加,卻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只是默默抱著白小時,等到平靜了一些,才蹲下去,手替臉上的淚痕,聲道,「我下去幫你下一碗面。」
白小時默默地盯著他,好半天,啞聲回道,「今天到此為止吧,已經八點多了,我得回去哄冒冒睡覺。」
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面前的厲南朔,往門外走。
「我把冒冒接過來了,他剛剛已經到了。」厲南朔手攔住,低聲回道。
「那正好,我帶冒冒睡覺去,你今天肯定也累了,早點休息吧。」白小時沒看他,飛快地回。
「格蕾已經把他哄睡著了,他今天很乖,在來時的車上就睡了。」厲南朔嘆了口氣,回道,「就差八個生日禮了,不想知道嗎?」
自然是想知道,正常人肯定都會好奇,都已經到了十五歲了。
白小時抬眼看他,沉默了幾秒,輕聲回道,「我先去看了他再說。」
厲南朔知道擔心冒冒,沒有繼續阻攔,讓門口的僕,帶去冒冒睡覺的房間看幾眼。
白小時看到冒冒在樓下一間房間里,已經睡了,才放了心。
「他在車上就睡著了?」輕聲問格蕾。
「嗯,今天白天,陸先生來過,不在家,他纏了會兒陸先生,陸先生就帶他出去玩了半天。」格蕾如實回答。
白小時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坐了下去,低頭吻了下冒冒的小胖臉蛋。
他好像在做夢,做夢時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白小時起的瞬間,看到邊上桌上,放著一隻不大不小的盒子,看樣子,裏面是一隻蛋糕。
格蕾察覺到的目,解釋道,「這是陸先生白天過來的時候,給帶過來的蛋糕,小爺一直饞,想吃,出門過來的時候都不肯放開它。」
「我記著說過的,盡量不給他吃甜食,就哄他說,等見到你,再打開一起吃。」
格蕾做得很盡責,的囑咐基本說一遍就牢牢記住了。
白小時朝笑了笑,輕聲回道,「那就好,不給他吃他沒鬧吧?」
「還可以,陸先生很有哄他的一套辦法。」格蕾回。
白小時目落在蛋糕盒上,發了會愣。
陸梟也是過來給過生日的。
那麼,厲南朔說的,不是故意在昨天早上讓格蕾給換鎖,也許不是在騙。
只是湊巧了,兩個人都記得的生日,過來幫慶生的。
「陸爸爸……」聽到冒冒小聲又含糊地陸梟。
扭頭看,冒冒是在做夢,閉著眼睛,開心地砸吧著小。
以後,不能讓冒冒和陸梟再繼續這麼下去了,畢竟陸梟不是他爸爸,兩人太深始終不太好。
但是陸梟昨晚在家門口和說的話,卻又讓有些,心裏不是滋味。
當年離開厲南朔,是陸梟幫的忙。
不論到底是陸梟的態度太堅決,還是離開厲南朔的念頭太強烈,始終是陸梟幫了。
來H國之後,幾乎就沒主麻煩過陸梟,因為心裏清楚,欠他的越多,以後越難償還,或者說,永遠都沒法還上陸梟這筆人債了。
欠了他的,心中始終會愧疚。
「以後陸先生來,記得要通知我,我不希再出現像昨晚那樣的況。」白小時沉默了會兒,朝格蕾道。
「我不知道陸先生昨晚過來。」格蕾面有難道,「他沒有敲門。」
格蕾從沒對撒過謊。
那就是,也許陸梟想給一個驚喜。
暗忖了幾秒,拿出手機,給陸梟發了條短訊,「大哥,我已經想好了答案,關於你昨晚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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