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抬眸，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想了下，還是給白小時回復了短訊，「答案是什麼？」

白小時每按下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慮的。

想好了，無論以後的生活會變怎樣，厲南朔這個名字，永遠都會如蛆附骨一般，纏繞著。

既然沒有辦法擺，那麼就不能無休止地耽誤陸梟。

儘管這個耽誤不是單方面的事，很多次在陸梟來的時候都說，讓他給找個大嫂。

然而在厲雲途派來的格蕾，第一次見到陸梟的時候，陸梟就跟格蕾說，冒冒是他的孩子。

將錯就錯，本來就是不對的。

就應該在它的況沒有變得更惡劣之前，連拔掉它。

二三十個字，白小時打了將近十分鐘。

發送功的一瞬間，忽然有點兒不敢看，丟了手機，然後目落在了床頭邊的蛋糕上。

打開一看，已經有些融化了，不形狀。

「待會兒扔掉它吧，不然明早冒冒起來吵著要吃，會拉肚子的。」白小時輕聲囑咐了一句。

扔掉這兩個字，說出口的瞬間，讓有點兒呼吸困難。

但是扔掉，應該是對和陸梟兩人最好的解決辦法。

陸梟手邊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他明明看到名字顯示是白小時，卻忽然有一種，不敢看的膽怯。

「誰給你發信息啊？」對面的紀然好奇地盯著陸梟的手機，看了一眼。

「沒有誰。」陸梟不聲地回，然後起，朝紀然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紀然雖然有些懷疑，但也不好直接拿陸梟的手機看，著他轉走向洗手間。

陸梟進了男洗手間，掏出手機，打開看了一眼，白小時是這麼回復他的：「冒冒是誰的孩子，遲早會被發現，你以後，就當跟我分手，不要再來找我了，欠你的，我會還。」

欠他的。

陸梟看到這三個字，控制不住地，輕笑了出聲。

假如他是厲南朔，白小時絕對不會用欠這個字吧？

這就是，他跟厲南朔之間永遠無法越的鴻差距。

白小時從來都不會去想，要怎麼償還厲南朔對的好，這是一種潛意識的，單方面的，他，依賴他。

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絕對不可能放手，哪怕白小時將來會恨他。

以前也恨過厲南朔，然而時間磨平了的恨。

相信哪怕是恨他陸梟，不論兩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他都願意奉陪下去。

他等了白小時這麼久，再多十年，又能怎樣？

他為了能有朝一日將厲南朔踩在腳下，為了白小時，甚至能強迫自己，跟一個厭惡到了極致的人約會，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假如厲南朔死了，就好了。

他想了下，給一個號碼打了過去，「幫我查到江妍兒的電話，發過來。」

白小時關了冒冒房裏的燈，轉穿過走廊，卻看見厲南朔就坐在大廳里，一個人坐在能坐幾十個人坐的長桌旁，面前擺著一碗煮好的面。

十五歲的禮準備好了。

距離過完這個生日，還有三個小時。

倒想知道，這三個小時要怎麼過完八個生日，好奇的。

提著擺往下走，厲南朔聽到了靜，微微抬頭，目鎖住了。

白小時走到一樓，見他還是看著自己，有些綳不住了，皺了下眉頭道，「一直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恨不得天天這麼看著你才好。」厲南朔朝手，直接拉著，坐在自己懷裏。

白小時原本是想坐他邊上，被他不由分說扯進懷裏，忍不住想起。

「放心，沒有我的吩咐，這邊沒有人敢過來。」厲南朔一手固定住的腰，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替攪拌了一下碗裏的面。

白小時掙不開他，索也就不掙扎了，乖乖坐在他上。

「面煮好之後，在涼水裏過了一遍，應該不燙，你嘗嘗看。」厲南朔夾了兩，在上試了下溫度，不覺得燙，才把筷子放到了白小時手裏。

厲南朔的廚藝，白小時從沒懷疑過。

試了一口，面口的瞬間，愣了下。

這個味道，竟然和記憶里寧霜下給的面的味道，相差無幾。

「我試過好多次，在用不同的辦法煮排骨湯，去年有一天，早上我自己起來下面，無意中把蔥直接放在湯里煮了，又錯加了一種調味，發現味道對了。」

厲南朔盯著的側臉，淡淡回道。

這個好多次是多次，他自己好像都已經試得麻木了，吃面都吃得想吐。

但好歹是找對了。

不用說話，只是一個表，他知道喜歡，也就值了。

白小時扭頭，看了他一眼，麵條含在裏沒吭聲。

許久，才繼續一點點地抱著比臉還大的面碗，吃了下去。

「你十六歲的時候，跟顧易凡在一起了。」厲南朔看吃得有點兒熱，替輕輕了下披散在肩上的發，似是無意般，淡淡開口道。

「我記得你在書里夾了個乾花標本，用雙面膠在了一本書的首頁上，邊上寫著一個日期，那是顧易凡送給你的第一朵花，是嗎？」

確實，顧易凡給送的第一朵花，給了乾花，在了書上。

但是厲南朔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來，讓忽然有點兒不安，裏的東西差點嗆著了。

「從十六歲開始你就變了，你的世界都是圍著顧易凡轉的，我很謝他，在我老婆神上最孤立無援的時候，給了一種……」

厲南朔說到這裏，沉了一下。

白小時不自覺地有點兒心虛，又看了他一眼。

「別人說，人這輩子最難忘的就是初，我三十多歲了才找到自己初，倒沒太大覺，不知道對你來說，是不是的呢？」

「其實呢，我初在兒園。」白小時想了下，小心翼翼地回。

（作者：黑人問號臉？什麼沒太大覺？？？嗯，你老婆都被你折磨瘋了，你是沒太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