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厲朝歌好像只是想知道他是誰,並沒有想一定要看他傷的臉。
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堅持刨問底,而覺得有點兒不自在,心裏有點兒慌,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
「我不是……」忍不住往回收了下自己的手。
景卿抓著的手,沒有鬆開。
要看,那他就給機會,雖然一定會被嚇到。
「厲朝歌,你想做的,我就會滿足你。你上來,不就是想看我的臉麼?」他不等解釋,便輕聲回道。
隨後,扣著的食指拇指,住了他面的右下角。
「你要是會覺得不開心那我不看也不沒事的!」厲朝歌急匆匆地大聲解釋。
已經晚了。
面,已經掀開了一角。
頂上慘白的燈,照在了景卿出來的臉上。
厲朝歌看著那出的小半張臉,呆住了。
與此同時,外面忽然打了一聲驚雷。
厲朝歌下意識打了個寒,抖了下。
這是何等恐怖的傷口!臉皮上傷痕縱橫錯,都沒一塊好皮!
他傷的時候,得有多痛啊!
厲朝歌看著那些疤痕,瞪大了眼睛。
景卿在觀察著的表,見癡癡獃呆地瞪著他的臉,心裏,控制不住地,有一失。
「你……」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門外忽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厲朝歌正要繼續看下去,他的臉其它部分有沒有比出來的更嚴重。
景卿一下子,便將面了下去,沒讓繼續看,抬頭向房門。
管家在門外道,「二爺,爺聽聞你傷的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不過天氣突變,半路耽擱了,他便先讓喬小姐過來,如今喬小姐已經到了莊園門口。」
喬小姐?
景卿面下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半夜的,外面大風大雨,也不怎麼安全,所以我便自作主張讓人先去門口,將喬小姐接了進來,馬上就到。」
景卿考慮了下,又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厲朝歌,鬆開了。
「知道了。」
隨後,又朝厲朝歌低聲道,「你先回房吧,明天看天氣況,然後派人送你回去。」
厲朝歌一聽這話,心裏就清楚了,恐怕外面這個喬小姐,和二爺的關係不太一般。
其實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種人,剛才真的沒有任何惡意!
可也真是巧了,景卿現在趕走,肯定也有點兒誤會了。
「我……」只說了一個字,看到了景卿眼底的失,還有他似乎有點兒著急想要立刻走。
想了下,低著頭朝他道了聲歉,「對不起,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以後不會再刨問底了。」
說完,便轉,推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回到自己房間里,還有點兒腦子沒轉過彎來。
覺有一點兒委屈。
可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委屈,誤會就誤會了唄,反正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旁人對什麼看法從來不在意。
而且別人這麼有錢有勢的,來的那個喬小姐,肯定是他的什麼慕者未婚妻什麼的。
要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還繼續纏著他,就真的是傻了。
「反正我也討厭他,他也討厭我,有什麼關係呢?」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了句。
隨後轉爬上了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原本說明天要走,只是為了他能送回去,只要厲南朔見到了他,就能知道他是誰了,那不就能知道他的份了嗎?
現在小聰明如意算盤全都打錯了,還傷了他的心。
這麼惹人討厭,乾脆就將錯就錯,走好了。
然而捂在被子裏,翻來覆去地,烙了好一會兒煎餅,都沒能睡得著。
約聽到樓下傳來的靜,似乎是有人進來了,應該是那個喬小姐。
聽到幾個人輕聲談了幾句,能聽得出,那個喬小姐講話溫的,應該是個格比較好的小姐姐。
越是琢磨,就越是睡不著。
外面還在打雷,的眼前,不斷重複著,出現掀開景卿面的那一剎那,他臉上的傷痕。
講實話,看到那些傷痕的同時,確實覺得有些可怕,也有些害怕。
但是二爺是救了的人,所以當時,立刻又覺得有些心疼他了。
「你平常不是能言善辯的嗎?怎麼剛才就那麼笨了?」有些恨鐵不鋼地罵自己。
但是事就已經過去了啊,現在回想剛才有多慫,有什麼用呢?
直到樓下沒了聲音,厲朝歌還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瞪著眼睛,著天花板。
「厲朝歌啊厲朝歌,你才幾歲?就知道什麼失眠了?」
從枕頭底下出了自己的手機,開機了。
想給厲南朔發個短訊,或者打個電話。
然而手到通訊錄的一剎那,卻又猶豫了。
要麼,向二爺解釋一下剛才掀面的事之後,再走?
終究還是不甘心,也不甘心不知道他是誰,就這麼走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厲朝歌才有氣無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外面還在下雨,雨天,線不好,而且直到凌晨三四點還沒睡著,所以才這麼晚醒來。
爬起來洗漱,外面的傭聽到裏頭的靜,隨即敲門進來了,問,「小姐,午飯想吃點兒什麼呢?」
厲朝歌想了下,聽到樓下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猜測是那個喬小姐還沒走。
「喬小姐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低聲回道。
「那自然是不行的,二爺臨走前吩咐了,說厲小姐這兩天就要回去了,讓我們要更加盡心伺候。」
厲朝歌有些驚訝,挑眉問道,「他沒在家啊?」
還以為,他一定會留在莊園,陪這個喬小姐呢,昨天聽管家說話的語氣,這個喬小姐份絕對不一般。
而且今天天氣不好,外面還在刮大風下著雨。
「是啊。」傭笑著點了點頭,「二爺一早就走了。」
「那就隨便弄幾道清淡的菜吧,我隨便都可以。」厲朝歌隨和地回道,「你們去問問喬小姐要吃什麼,按照的口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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