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看著厲慕白,張了張,卻還是沒吭聲。
想說,之前他,他也不都是無於衷麼?怎麼忽然又主抱了?
而且之前他還跟別的戰友說,只是他鄰居的妹妹。
之前只顧著心疼他,沒有閑暇去想別的,現在他一天天好起來,許唯書一再保證,說不會有大礙,這才想起之前,兩人還在犯彆扭。
「既然是妹妹,那你抱著我做什麼?」陸長安腦子裏這麼想著,裏就直接說出來了。
這丫頭,平常看著機靈的,腦袋瓜聰明得不得了,怎麼這麼簡單的小事倒想不明白?
厲慕白微微皺了下眉頭,問,「假如我不在總部的時候,你確定能保護好自己麼?」
陸長安想了下,有些不服氣地回道,「那我這幾年,不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嗎?」
「你剛才不還在說喬如如麼?」厲慕白又反問。
「是啊,喬如如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喜歡啊?」陸長安故意說氣話。
「陸長安!」厲慕白低聲的名字。
帶著點兒警告的意思。
「那我又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總是讓別人猜,別人怎麼猜得到。」陸長安更加不服氣。
「說不定你就是因為喜歡喬如如或者是什麼其他人,所以你才不敢說,咱們是從小就有娃娃親的,你就……」
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厲慕白懟到了床上。
厲慕白眉心擰了川,一雙深眸盯著,顯然是更加不開心了。
陸長安躺在他側,一時忘記了自己剛才說到了哪兒。
看著他,眨了兩下眼。
的冒冒哥哥,即便是在這麼狼狽的況下,還是帥得這麼人神共憤啊……
一個生氣的眼神,都能得心跳得飛快。
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所以老天爺就嫉妒他,就讓他這樣的罪。
畢竟人哪有十全十,一帆風順的呢?
「你腦子裏在想什麼?」厲慕白低聲問。
「我還能想什麼。」陸長安小聲嘀咕了句,「無非就是,我總是熱臉冷屁唄。」
從小就是這樣,總是主的那個。
跟在厲慕白屁後頭,屁顛屁顛的。
厲慕白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被吸引得神魂顛倒的,做夢都能想著他。
他走之前,也是先主親了他。
他走了三四年,讓不要繼續等他了,還是眼穿的,就等著他,就守著他回來。
好不容易,這麼多年了,他回來了一次,還在自己戰友面前說那種傷人的話。
要說他不懂孩子心裏到底想什麼,但是他能不懂這種撇清關係的行為,對來說,有多大的傷害嗎?
這麼想著,確實是有點兒不太公平呢。
假如是那樣的話,做的這些事,還有什麼意義呢?
想了想,有些委屈了,撇著角朝他道,「你要是真不喜歡我,真把我當妹妹,那你就跟我直說唄,反正……」
說到一半,厲慕白的就朝了過來,將的話堵住了。
陸長安愣了下,看著他的眼睛,腦子裏這一秒卻在想,「這次是真真的了吧?他顯然是惱怒了啊……」
厲慕白鬆開的時候,輕聲問,「明白了麼?」
明白了,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依舊獃獃地看著他,沒有吭聲。
臉紅通通的,他的時候怎麼開心怎麼整,當真他親時,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點兒慫。
他的每一下,都讓心驚膽戰,渾起皮疙瘩。
可能是,太喜歡他了吧。
厲慕白剛才也是有點兒急了,見不說話,輕輕嘆了口氣,手替了下,低聲道,「我方才說喬如如。」
「是因為我不想,也絕對不會,給喬如如那樣的人有可趁之機,欺負你。」
「你自己也知道,即便沒有喬如如那樣的人存在,你和我在一起,境也是危險的。」
「長安,我是想保護你,你怎麼能不懂?」
陸長安著他,點了點頭,小聲回道,「那我現在懂了。」
是錯怪了厲慕白,那就認。
說完,將腦袋埋進了厲慕白懷裏,側抱住了他,又小聲朝他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
厲慕白怎麼可能生的氣?
他只會因為的誤解而著急,絕不會生氣。
從小到大,陸長安惹他的次數還嗎?
「長安。」他手摟住的小腦袋,輕輕著的發,「你要記住一句話,厲慕白,這輩子,永遠都不會生陸長安的氣。」
「嗚……」陸長安忽然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
厲慕白愣了下,低頭問,「怎麼了?哭什麼?」
陸長安抓著他的病號服,一邊著自己的臉,一邊搭搭地回,「那你以後也不要再趕我走了……」
「年初的時候,媽媽病重住院,我就自己躲在家裏哭,媽媽要是走了,爸爸肯定也要跟著一起走,你那之前也說不要我了,我便想,我怎麼辦呢?誰都不要我了……」
這些話,陸長安從沒對任何人說過。
可是當時有多絕,只有自己知道。
說著,更加想起了當時那種絕無助的覺,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好像沒有再活下去的意義。
為了厲慕白,為了追上他,那麼努力,一天可以只睡四五個小時,他不要了。
從來不對喻菀和陸梟要求什麼,哪怕是可以像普通正常的家庭那樣,給一個正常的長環境,但是喻菀和陸梟也要丟下走掉。
便想,自己真的是個多餘的吧,沒有人會在乎的吧。
可是,那段時間,每天還是要強打起神,假裝正常地去上課,假裝正常地去醫院照顧喻菀,假裝自己什麼都不在乎。
天曉得,喻菀手功的那一天,有多激。
正如半個月前,厲慕白忽然出現在面前,那種激到簡直手足無措的心。
要的,其實真的很簡單,就是他們都不要丟下而已。
不想要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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