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用力抿著,不讓厲慕白到裏面。
厲慕白這才意識到了,有點兒不對。
「你都知道了?」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低聲問。
陸長安原本是想著,做一回電視裏面那種,為了自己心的男人,各種演戲,各種推開他,然後自己一個人孤零零死去那種苦戲。
而且現在,確實是面臨著馬上就要死掉的結局了啊。
奈何厲慕白太聰明了,一眼就看出了的不對勁。
忍不住嘆氣,剛撇了下角,眼淚就不自覺地往下掉。
「對不起冒冒哥哥,對不起!」一邊哭,一邊朝他道歉。
「為什麼對不起?」厲慕白見哭,心也了,輕聲問。
「是我太衝了,我一點兒也掂量不出輕重,自不量力,一個人就跑到這兒來找你,才會發生這樣的事!」陸長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原本一直是憋著的,現在終於是忍不住了。
「我還不想死!我想和你訂婚和你結婚,然後生兩個寶寶的……」
厲慕白聽哭著說著,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誰說你會死的?」他問。
「冒冒哥哥你別騙我了,我自己是醫生,我自己明白,我現在這種癥狀,就是染病毒的初期癥狀!」
陸長安越是想著,越是說著,心裏就越是難。
人生第一次覺到絕。
才二十歲啊,二十一歲生日還沒到!
二十歲就要死了,誰能甘心?
「再過半個月,我就會皮開始變明,上會有那種味道,然後我就會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開始發狂!」
好難過,還沒有跟厲慕白在一起,也就前兩年的時候,厲慕白在家養病養了一年,兩人才朝夕相了一段時間。
還沒有跟厲慕白在一起待夠。
早知道,前兩年他不同意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強上了,那麼至的人生也就不會留下憾了。
雖然這麼想有些自私,可是就是想霸佔他,就是不想離開他!
厲慕白聽噎噎地說了一大通,發泄了一大通,等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默不作聲地,等說到眼淚不再流得那麼兇的時候,才繼續朝輕聲道,「長安,你不會死的,相信我。」
「你騙人!」陸長安好不容易才好了一點兒,聽厲慕白這樣說,又哭了起來。
不想聽厲慕白說這樣的話,這種話,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世界上沒有一例變異人能夠救治功的病例!
「真的,不騙你。」厲慕白非常嚴肅地,抓住了的手,讓看著自己,朝認認真真,一字一句道。
「你怎麼知道?」陸長安哭得打了個嗝,頓了下,問他。
「過幾天,我送你回去,見了爸媽他們,你就明白了。」厲慕白朝輕聲道,「別哭了,我非常確定,你就是我將來的妻子,我們會不止生一個孩子。」
陸長安一邊輕輕泣著,一邊將信將疑看著他。
還是不信。
不可能的,為什麼偏偏是染了之後不會死?
「不信?」厲慕白聲反問。
「不信。」陸長安搖了搖頭。
「方軒。」厲慕白想了下,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讓方軒進來車上。
方軒隨即進來了,問他,「怎麼了?」
「看看傷口,有沒有比昨天好些。」厲慕白捲起了陸長安的角,讓方軒查看。
方軒忍不住嘀咕,「不是我說你啊。」
「雖然咱們現在的醫療技相當發達,但是你說咱們用了頂級的藥,它也不是神葯啊,怎麼可能會好得這麼快?」
厲慕白一句廢話都沒有,徑直沉聲回道,「讓你看你就看!」
方軒隨即不吭聲了,消毒了下手,剪開陸長安上的紗布,看了幾眼,給傷口重新上了個葯,纏上了紗布。
斟酌了下,回道,「確實好了些了,沒有流了,傷口在癒合。」
原本陸長安腰腹上的傷,傷口就並不十分深。
方軒看著陸長安哭得眼睛都是腫的,想了下,又安道,「小陸醫生,你在總部也應該知道的,先前已經研究出來一例……」
「出去。」厲慕白不等他說完,就朝他低聲道。
好不容易,陸長安才緒穩定了些,方軒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方軒於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
厲慕白看著他收拾刀和紗布,繼續冷冷吩咐道,「你們待會兒跟著司謹出去任務,我今天不出去,自己當心些。」
「嗯?」方軒疑地掃了眼厲慕白。
但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讓他過來查看傷口,是想讓他看看,陸長安的,現在是否合適一些劇烈運吧?
他斟酌了一下,繼續小聲心囑咐道,「當心手臂啊,手臂還是不太能的,傷口太深了。」
「出去。」厲慕白指著門口。
「這麼兇……」方軒有些委屈地嘀咕了句,「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厲慕白看著方軒出去了,關上了門,才又垂眸,向懷裏的陸長安。
「原本,我是打算,等回了總部,等你好些再說的。」
「但是,相信你也清楚自己的脾氣,倔得像牛一樣,不做些讓你安心的事,你便不會消停。」
陸長安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厲慕白把方軒上來,給檢查傷口是什麼意思。
愣住了,看著他。
厲慕白不等說話,繼續道,「陸長安,我告訴你,事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要死,就一起死,你絕無可能,丟下我一個,先離開。」
「可是我……」
陸長安剛說了三個字,便被厲慕白惡狠狠打斷了,「你想都不要想!」
「你陸長安就是我的命!你走了,我也不會一個人活下去!」
「你過來找我的時候,有考慮過自己很有可能會死在找到我的路上嗎?既然你沒有考慮過,憑什麼我去考慮是否會被你染的問題?」
「陸長安,你對我太不公平了!」
陸長安想要頂來著,可是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一次在厲慕白面前,被他訓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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