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厲朝歌面前,低聲問,「小腹還疼麼?」
厲朝歌不知道為什麼,眼神看起來有點兒奇怪。
看著他的臉,沒做聲。
「看樣子應該是好些了。」景卿見不說話,自答自問道。
人,他是不可能放走的。
他直接手,又將抱回到了床上。
幫蓋好被子的同時,又道,「醫生說,讓你最好在床上靜養幾天。」
「放心,你是月經來了,這幾天我不會你。」
厲朝歌知道自己是月經來了,剛才都聽到了。
後面他們說的話,也基本全都聽清楚了,該聽的不該聽的。
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心想,無論如何,都不會跟景卿說話,肯定一個字都不跟他說,瀟瀟灑灑地打他一掌然後離開。
這個混蛋,把折磨這樣,要是還跟他說話,還有尊嚴麼?!
然而現在,腦子裏有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到了邊,快要問出來了。
是在努力憋著。
景卿放下的同時,還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在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兩眼,景卿又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我也知道你心裏憋著一口氣。」
說話間,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解鎖,遞到了厲朝歌的手上,「自己看看吧。」
厲朝歌下意識,朝手機屏幕看了眼。
看到了一段視頻。
一幫記者正在一家小別墅門口堵著,似乎在等著誰出來。
厲朝歌不知道這是誰家,沒有去過。
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地掃了眼景卿。
「往下看。」景卿知道心裏有疑問,只是淡淡朝道了句。
厲朝歌於是,繼續耐著子,繼續看著手機里拍攝的視頻。
很快的,畫面里,就出現了一輛越野車樣式的車子,飛快的駛了過來,飛快地停在了別墅門口。
然後,越野車的車門便打開了,有人從裏面丟出了一隻麻袋,然後又飛快地開走了。
這個麻袋在,顯然裏面是一個人。
一幫記者面面相覷,其中兩個人,大著膽子上前,把幫著袋口的鬆帶,解開了。
記者在看到裏面的人的時候,下意識經了聲,鬆開了,往後退了兩步。
麻袋裏面的人,自己從袋子裏掙扎了出來。
厲朝歌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個赤著的人,從袋子裏掙扎了出來。
被布條堵著,手被反綁著,眼睛上戴著眼罩,顯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自己又在什麼地方。
口中「嗚嗚」地悶聲著,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別墅里的人發現了異常,隨即有人開門出來了。
厲朝歌心中也是一驚,下意識丟掉了手上的手機,詫異地向景卿。
聽到視頻里有人在著,「別拍了!你們有沒有職業道德!都這樣了還拍!」
「請問關於前段時間,關於你們林氏公司出的醜聞,用細菌含量超標的棉料做……」
厲朝歌是不可能認錯的,跟林依柳認識了這麼多年了,哪怕林依柳眼睛被眼罩遮著,也認出了,麻袋裏的人,就是林依柳。
再加上,聽到視頻里的記者在問林氏公司的事,更加確定,這個人是林依柳。
而且毫無疑問,這一定是景卿派人做的!
震驚地著景卿,此刻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麼好。
景卿淡淡著,朝道,「反正,就是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景卿!」厲朝歌下意識,朝他吼了聲,「你能不能不要自以為是地多管我的閑事!」
林依柳跟認識這麼多年,厲朝歌從來都是站在保護林依柳的立場。
吼完了這句話,忽然意識到,自己是錯了。
景卿是為了幫出氣,是因為心疼被自己信任的朋友劈。
然而就是下意識,罵了他。
已經後悔了。
景卿微微皺了皺眉頭,垂眸著。
幾秒之後,低聲回道,「都管了這麼多年了。」
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停住了。
半晌,又輕聲道,「了吧?我讓傭人送吃的進來,你先冷靜下。」
景卿也是有脾氣的,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厲朝歌,所以他不會生的氣,當著的面,他不會說什麼。
他不是因為厲朝歌朝發火而生氣,而是因為這個傻姑娘,刀子豆腐心,都被欺負這樣了,還要向著林依柳。
和傻子有什麼區別?怪不得會被他們騙得這麼慘!
他起,沒再說什麼,頭也不回走到了門邊。
手扶上門把手的一瞬間,卻又停住了。
「你知道,是誰打電話,告訴了你爸媽,你跟沈俊彥的事的嗎?」他背對著厲朝歌,忽然輕聲,問了這樣一句。
沒等厲朝歌回答,他便又低聲道,「是林依柳。」
而不是喬如如告的。
林依柳為了能和沈俊彥在一起,知道厲南朔一定看不上沈俊彥,做厲家的婿,所以打電話,告訴了厲南朔這件事。
順便把這事兒,栽贓到了喬如如上。
要說狠毒,林依柳這個級別的,表面溫,心卻骯髒不堪的人,等級才最高。
景卿說完林依柳的名字,便擰開了門把手,沒有看厲朝歌是什麼反應。
厲朝歌徹底呆住了。
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是林依柳呢?一直都以為,是喬如如做的!
怎麼會呢?
以前當真是用心對林依柳的,以為林依柳也是真心對的。
卻沒想到,最心疼的朋友,卻暗地裏朝捅了這麼多刀子!一刀刀,全都捅在了的致命點上!
有點兒神恍惚,一時之間,腦子還無法轉過彎來。
一邊控制不住地想著以前的事,耳旁傳來的,是手機視頻里,繼續往下放的,林依柳令人聞之心碎的哭聲。
腦子很,頭很痛。
低頭,看了眼視頻里,被林家人保護著,跌跌撞撞往家裏走的林依柳。
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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