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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奇譚》 第298章 心生怨氣

“好好好,學長不愧是翰林學院的才子。”符羽笑嘻嘻地道,“讀書也好,死讀書也罷,說的也都是你們翰林學院的學子,跟我科英學院有什麼關系?我長那麼大,還沒見個有哪個工匠是讀書讀出來的名聲。”

吳景灝心里認定辛夷認可了自己,也就不屑于再跟符羽爭辯,既然一時找不到一擊必中之詞,干脆噤了聲,只當他是杠,不會說人話罷了,退到了一旁,一副不與你爭辯的謙謙君子之風。

符羽一時沒了對手,心生郁悶,腦子一轉他又有個主意:“夫子適才說了,經驗和教訓尤為重要,圣祖魯班的制工發明,也都是從生活中來經驗中來,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對我們科英學院的學子來說,手比讀書重要,那就手,以木甲伶衛為例,放一個木甲伶衛在課堂之上,逐步拆解,舉一反三,必然能激起學志,進步神速……”

他話沒說完,就被辛夷一聲暴喝給打斷了:“無知!狂妄!木甲伶衛是連老夫都還在學的制工,你竟想手拆解?我看你是眼高于頂,不知天高地厚才是。”

符羽似乎已習慣了夫子的暴脾氣,毫不以為意,樂呵呵道:“夫子過謙了,夫子天下聞名,制工當數第一,橫豎有夫子在,拆了,夫子也能完好無缺地裝回去……”

越說越沒譜了,辛夷越聽越氣,手折了一樹枝,在了符羽的上:“你可知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道理,工匠更是各有絕技在,沒人敢稱天下第一,用不著你給我扣一頂第一的帽子,老夫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越說越氣,舉起樹枝再打,符羽了聲“疼”,一錯避開了,毫無驚慌之,一邊躲避著辛夷來的樹枝,一邊繼續說道:“夫子別打了,學生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拆了再裝,裝了再拆,經驗就是從無數次失敗累積起來的功。圣祖魯班的掘井之也是在前人臨掘井的基礎上進和改良,圣祖魯班的云梯,也是借鑒了南方山區登山的云梯,研究了許多不同的設計和制作,最終發明了易于攀登的攻城利云梯,誰又能說他不是拆了裝裝了拆最后獲得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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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氣得滿頭狂發飛,毫無形象地追著符羽滿院子的跑,怒斥:“圣祖是圣祖,你算老幾,竟敢搬出圣祖來搪塞老夫。”

符羽躲在了大樹后面,夫子往左他往右,夫子往右他往左,一個不小心,兩人面對了面,符羽看著辛夷,很是認真地道:“夫子,這怎麼能是搪塞呢?朝廷開辦科英學院的目的是培養諸如墨家那樣業有專攻之才,不是培養幾個木匠,幾個鐵匠,幾個瓦匠,幾個泥匠,若真是那樣的話,東西南北四大幫里這些匠人比比皆是,朝廷招來便用即可,何必還要花費心思大辦特辦科英學院,還把夫子請來坐鎮?”

“你這般伶牙俐齒,那你倒是說說朝廷我來鬼山是何目的?”

“那自然是希為……”他舉起兩手指,“墨子第二。”

辛夷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符羽道:“按我剛才說的那般,明日就把觀星樓里的木甲伶衛給搬過來拆解。但凡您老人家說一句,明日拆解木甲伶衛,我保證整個科英學院所有人都會為之振,甚至其他三大學院也會有很多人前來觀看,場面必定火。”

辛夷定定地看著他。

見辛夷不,符羽又來找補:“給他們開開眼界,科英學院不是什麼培養瓦匠木匠鐵匠的地方,是將來制造國之重的匠人發祥地。”

辛夷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觀星樓里有木甲伶衛?你還知道什麼?”

符羽心里一驚,差點說陷,腦瓜子一轉:“就憑夫子曾經當著學生的面修理過一只機械手臂便可斷定。”

“單憑一只手臂?你豈知不是書院門口木甲伶衛的備用手臂。”

符羽靈機一:“夫子,學生又不傻,那木甲伶衛上有編號,編號不同,自然不是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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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不說話,一雙眼睛牢牢地看著他出兩道電,仿佛能把人給看了。

符羽被看得渾不自在,也就是他,換作旁人,只怕已經匍匐在地,實話和盤托出。他也看著辛夷,眨眼睛,一臉無辜地道:“夫子,學生真的從未上去過觀星樓。”絕對的實話,只是到過觀星樓的底下,并沒有上過觀星樓,不是不想上去,是沒機會上去,木甲伶衛武功實在高強,打不過啊。

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用手一指江川:“夫子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江川,他是個老實人,從來不說謊話。”

江川心里嘔得慌,默默把頭轉到了一邊,這個符羽自己說謊話也就罷了,還要拉自己跟他一起說謊話,雖說急事從權但說謊畢竟有損德行,于是極不愿的沖辛夷施了一禮。

辛夷掃了他一眼,一皺眉,直接掠過,話里有話地道:“好好的人,非要說鬼話。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藏頭尾之人,要是真上得去了,我還想夸一句,好本事。”

江川施著禮,不敢言語。

符羽卻暗暗撇,老家伙,罵人不帶一個臟字:“夫子,學生真沒那個本事。”

“真沒去過?”

“真沒!”

他話音還未落,就被辛夷揪住了耳朵,將他從大樹后頭給揪了出來,符羽捂著耳朵一疊聲地喊“疼”。

辛夷喝道:“連走路都還不會,便想要飛檐走壁?連工匠所用之工都不認得幾件,便想要一步登天!老夫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之人。”他松開手,手中的樹枝狠狠打在符羽的上,厲聲道,“閉上你的,老夫見你便覺頭疼難耐,滾滾滾!”

符羽一瞬都不想呆了,早就想滾了,不但自己要滾,還要拉著江川跟他一起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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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一走了之了,辛夷可被他氣個夠嗆,已經在心里醞釀,回去之后再給圣上修書一封,想盡辦法,也要把這害群之馬推給其他三大書院。

當然,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再次收回圣上的書信,比起上一次的委婉回絕,這一次回絕了十分明顯。當然這都是后話。

院子里這麼一鬧,濯清堂的學子哪還有心思好好抄書,一窩蜂地涌到了窗前和門口看熱鬧,生怕看了一眼,要憾終,一邊看還一邊議論,歡聲笑語一片。

辛夷又又累,再加之在濯清堂耽擱了一日,觀星樓上還有諸多事等著自己,把學子們趕回去抄書之后,草草代給了吳景灝幾句,便離開了科英學院。

辛夷前腳剛走出科英學院的大門,后腳濯清堂的學子就再也不憋不住了,一個個放聲大笑,放浪形骸,好似一群韁的野馬。

吳景灝站在門口揮別了辛夷,一直等到辛夷的背影消失了,這才輕輕噓了一口氣,聽著后的笑聲,臉上的笑容消失,瞬間轉冷。

他雙手背在后,行走如風,不怒自威,也不知怎麼回事,眾人便都怵了,各自回到桌子上,埋頭抄書,一言不發。

一片寂靜之中,有人站了起來,聲音有些怯懦地道:“學……學長……”

“有話就說。”吳景灝并不抬頭。

魯俊辰低聲道:“我……我已經抄完了,能回齋舍了嗎?”

話音未落,便傳來了一片低低哀嚎之聲:

“救命,還真有人抄得完啊?”

“放過我吧,我想去食肆吃飯,我想回齋舍睡覺。”

“太累了,一起毀滅吧。”

有人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打起吳景灝的主意,不是旁人正是溫冉,溫冉懼起來就眼冒金星,一日未進水米,早就得前后背,垂死一般趴在木案上,要是木案能吃的話,早就被他給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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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什麼尊嚴都不要了,哀求道:“學長,好學長,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一天未進水米,頭暈眼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是抄書了,我看書上的每個字都在往書本外蹦,你行行好,就放過我們,往后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親恩人,除了祖宗父母,你最親你最大,你放了我們,便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往后我們都聽你的,你讓我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吳景灝抄完了一張,擱下筆,吹干了上面墨。溫冉還以為把他給打了,興高采烈地站起來:“我就知道學長是個通達理之人……”

吳景灝放了一張紙在面前,眼睛不抬地問:“你溫冉?”

“對對對,溫和的溫,冉冉升的的冉,京城人……”

“多抄一遍。”

“啊?”溫冉傻眼了,本想求他通融,結果還要多抄一遍,他可急壞了,“學長這是何意啊?學長,我收回剛才的話,能不能別讓我多抄一遍?會死人的。”

吳景灝抬頭看著他:“你要是再多說一句,便再多抄一遍。”

溫冉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盧一尚跟溫冉住在一個齋舍,知他是壞了,才求吳景灝通融,見他可憐,便替他求道:“學長有所不知,溫冉消瘦,有飽癆,一就會乏力、頭暈……”

吳景灝直接打斷:“你也多抄一遍。”

盧一尚愣住:“學長……”

吳景灝再次打斷,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再有人求,一并如此。”

知道這位學長不好惹,沒人敢再求,全都老老實實抄書,一言不發,溫冉和盧一尚也只能自認倒霉照辦去了,心有戚戚然,敢怒不敢言。這一宿,怕是連打瞌睡的時間都不會有了。

終于又有人將筆一丟,大聲道:“終于抄完了。”

說話的是個聲,自然是丁牧云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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