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對姍姍還有一些,但我也是很認真地對待我們的婚姻的。我從跟你結婚那天起,就沒想過跟你離婚。
「我跟姍姍,不過是難自已,我們兩個都清楚,我們不會有以后了。
「那天,說婚前想最后來見我一面,我很難不,一時昏了頭,做了一些昏聵的事,希你能原諒我。
「大家都是年人了,誰心里沒有一個過去呢,其實你就當不知道,這事也就過去了。可你卻非要鬧到所有人都下不來臺的地步,何苦呢?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咱們應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我畢竟比你大,愿意真心實意地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好嗎?」
如果不是還不允許,我真想給他兩個大比斗。
我冷冷看他,他渾然不覺:「我真的就是鬼迷心竅了,這些天,我后悔極了,我不該不珍惜你對我的好,我也不該在你懷孕這麼重要的時刻,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不過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跟姜姍姍聯系。我知道,你那天說的都是氣話。你這麼傷心,這麼生氣,說明你還是我的,對不對?」
果然,他的屁話和我預料的如出一轍。
我懶得再聽,只告訴他:「孩子已經打了。」
剛才還在懺悔的何超遠,一下變了臉:「你怎麼敢?」
「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期盼這個孩子?!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了以后,咱倆之間再無可能?!」
他像電視劇里的傻叉男主,咆哮著:「就這麼點事!你為什麼不愿意原諒我?」
「是人都會犯錯,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忍忍?!」
他抓住我的襟,大聲質問我。
因為激,他臉紅,青筋暴,十分可怕。
我毫不懷疑,如果此刻不是在醫院的病房里,他一定會打我。
但是,我并不怕他。
我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你這些令人作嘔的惡臭發言,還是留著講給你心的人聽吧。我不是撿垃圾的,我嫌你惡心。」
大概是第一次認清自己是個垃圾的事實,何超遠破防了。
他對著我幾乎跳腳:「林平平!跟我離了婚,你以為你就會過得好了?我告訴你,跟我離婚,你就什麼都沒了!下一步,你打算去哪?你爸家?哈哈哈哈,恐怕你那個后媽,會再看你笑話!你就作吧!作到全世界都看你笑話!」
原本就元氣大傷的我,真的被氣炸了。
我頭一次意識到,何超遠當初選擇跟我結婚,背后是有著幾層考慮的。
第一,我的個人條件不錯,長得不錯、材不錯、學歷不錯、收也不錯。這意味著,帶我出去,他有面子。
第二,我的家庭條件,在外人看來,也很不錯。
雖然我爸媽離婚后我跟了我媽,但我爸是我們這個城市的權力部門一把手。大部分生意人,都要賣他面子那種。
這意味著,何超遠出去談事、拉贊助,可以報我爸的姓名。
第三,我爸和后媽又生了一個兒,他和我不親近。
正是這份不親近,讓何超遠不必對我爸多做什麼,卻又可以在外面借我爸的勢拉投資。
換句話說,何超遠娶我,只會多重利益,不必履行任何義務。
他能做出這些事,說出這種話,不過就是覺得我后無人,他可以隨意拿。
可是他看錯了我。
盡管心都極度苦痛,但我仍然故意斜著眼睛看他:「什麼都沒了的人,恐怕是你!既然你提到了我爸和我后媽,那我就告訴你,這兩人,這輩子只教會了我一件事,就是永遠不要陷等待別人拯救的地步!」
我的聲音并不大,但何超遠還是被我鎮住了。
我淡淡地笑著:「從你背叛我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已經想好了跟你離婚的全部計劃,從現在開始,你就等著挨吧!」
何超遠被氣瘋了:「林平平!我真是錯看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工于心計!一早就盤算好要和我離婚分財產!」
原來,何超遠,只是擔心我跟他離婚,是要分他的財產。
怎麼可能呢?
馬上,我當著他的面,撥通了姜姍姍的電話。
「喂?姜姍姍是吧?何超遠來找我,求我不要離婚,我把錄音發你聽聽,你來鑒別一下,你們偉大的,到底算不算個屁!你放心,只要他把離婚協議簽了,那這個垃圾,就送給你這個垃圾桶了。」
我按下發送鍵,給 BE 學當事人姜姍姍,發了何超遠剛才跟我談話的錄音。
見我如此作,何超遠震怒,他的拳頭甚至握了起來。
但我不怕,我篤定,在滿是攝像頭的病房里,他不敢發作。
果然,他很快被聞訊而來的葉晴和護士趕走了。
何超遠走后,葉晴心疼得哭了。
我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但是年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選錯了丈夫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承認選錯的勇氣,還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很幸運,我有重新選擇的勇氣和機會。
何超遠又來找過我幾次,但都被葉晴罵了出去。
最后一次,我直接告訴他,如果他不同意離婚,那就只能法院見了。
我手里握著的證據,到底讓他心存忌憚。
很快,他便同意離婚了。
我如愿分到了很多財產。
包括但不限于:婚的全部存款、何超遠和我那個價值兩千萬的婚房,以及何超遠在他們公司的三分之一份。
對了,何超遠的那個巢,也是他婚后購買的。
據說,那是他跟姜姍姍曾經租過的房子。
分手后,他一直舍不得退租,便一直著租金。
跟我結婚不久,為了方便祭奠他曾經的,他直接買下了那個房子。
謝他的,讓我分割了半套房。
何超遠舍不得賣房,最終湊了一半的房款給我。
從民政局領完離婚證出來,何超遠惡狠狠地詛咒我:「真怪我瞎了眼,跟你這麼惡毒的人結婚。」
我毫不生氣,祝他與他心的人早日結婚,百年好合。
他的臉綠了。
我真不明白,這不是他一直以來的心心念念嗎,他有啥好生氣的。
我遵照離婚約定,刪除了他和姜姍姍的視頻。
這也是何超遠同意離婚的條件。
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只要不曝他是渣男,他就還是他那家公司的 CEO,以前的投資方和合作方,還會買他的賬。
換句話說,在事業上,他還是有未來的。
只要事業不垮,重整旗鼓,于他只是時間問題。
原本,我也想過要曝那段視頻,來一個魚死網破。
但冷靜下來之后,我便意識到,我的人生很寶貴,不應該浪費在像何超遠這樣的垃圾人上。
曝視頻,誠然可以讓何超遠敗名裂。
但同樣的,我也會卷是非的漩渦。
況且,這段時間跟何超遠接下來,我也深深地到,我當初對何超遠的認識太淺顯了。
我認識何超遠的時候,他的事業已經開始起飛,人生是鮮花和掌聲,即使這樣,他仍然選擇了我——這個對他最有利的對象結婚,而不是他所謂的念念不忘的姜姍姍。
而我認識的何超遠,也只是表面
謙虛謹慎,彬彬有禮。
自從他的丑事敗,我要跟他離婚開始,我便發現了他謙謙君子外表下掩蓋的極度自私與自大、暴躁與狂厲。
出軌的是他,但他卻覺得做錯事的,是揭這一切的我。
還有在醫院,以為我沒打孩子之前,他仍然試圖欺我瞞我哄弄我,得知我打了孩子之后,他的真實反應更讓我確信,他是一個變臉極快,且毫不掩飾的極端之人。
即使不甘心,我也明白,我最好不要將他絕境。
狗窮巷,必遭反噬。
對我來說,沒必要。
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
我不能再跟臭蟲攪和在一起,這個人傷害了我不假,但如果我活在對他的仇恨中,我將會繼續被他左右。
現在我要掉他半條命的財產,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見,才是最好的選擇。
簽訂協議后,一切都按照協議順利進行。
可是當所有財產都轉到我的名下后,何超遠居然又跑到我公司樓下堵我。
他暴怒異常,大聲質問我:「林平平,你為何言而無信?!」
我莫名其妙,懶得與他周旋,抬腳就走。
他卻將我攔住,掏出手機,給我展示了一張照片:「裝無辜?來來來,你給我解釋清楚!」
看著那張照片,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照片的背景,是何超遠公司樓下,照片正中是一輛白轎車,上面掛著一條鮮艷的紅條幅。
我拿手指把照片放大,橫幅上寫著:謝惠公司的何超遠先生,謝他日夜照顧我的未婚妻。
看來,這個橫幅的人,是姜姍姍的未婚夫。
我在心里贊嘆,這位未婚夫,可真是個人才。
不過我不曉得,他遠在千里之外,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見我笑了,何超遠更是認定,我就是這樁鬧劇的始作俑者。
他氣急敗壞地撕扯住我的領:「你不是說,拿了錢就刪掉視頻嗎?你這樣搞,我的公司還怎麼上市?!」
我微微一笑:「所以,你以為只要我刪掉視頻,你做的好事,就不會被天下人知道了嗎?你要不要問問你的初友,是不是走了消息呀?」
其實,我心里并不能斷定,是姜姍姍將消息暴出去了,但,為了讓何超遠發瘋,我故意這麼說。
也許何超遠原本就懷疑姜姍姍,聽我說了之后,他只是惡狠狠看了我一眼,就立刻就掏出手機,貌似是要給姜姍姍打電話。
可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只蒼老的手,到何超遠眼前,啪啪甩了他兩個大掌。
何超遠以為是我打的,剛要發作,就被來人擰住了耳朵。
這個擁有著巨大破壞能力的來者,正是我的前婆婆,何超遠的親媽溫淑嫻。
雖然我就在旁邊,可溫淑嫻視我為無,只是在單純暴擊何超遠。
邊打邊罵,斥責他不該和姜姍姍重新搞在一起。
「當我他媽說話是放屁?你怎麼能又跟那個爛貨搞一起?
「我是不是說過,你要是跟在一起,就沒我這個媽?!你想氣死我?你放心,我死也要帶走你!
「不要跟我說是勾引的你!蒼蠅不叮無蛋!你就是賤!上趕著給全家送錢是不是!你這麼賤,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
這是我第一次聽溫淑嫻說這麼多話,在我的印象里,是一個很沉默的人。
我和何超遠從到現在,總有三年了,只見過三次。
在這有限的三次里,一直都保持著面的微笑,什麼都說好,對任何事都沒什麼意見。
所以我一直對印象不錯。
不過何超遠對,卻并不親近,甚至有些冷淡。
他很給打視頻,也很提起。
我曾經問過何超遠,為什麼跟他媽媽不親,他說小時候媽媽對他太嚴格,他長大了和親不起來了。
當時我還曾心疼過他。
現在,看著溫淑嫻那猙獰到恐怖的表,我突然想起做流產手那天,對我突然發難的何超遠的臉。
他這麼自私、暴戾,大概率是因為,他的媽媽比他更加可怕。
在溫淑嫻對何超遠的暴擊中,我逐步捋清楚了,橫幅事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為了提前討好未來婆婆,姜姍姍回到家鄉后,就跑到了溫淑嫻家里,去試著跟溫淑嫻和解。
畢竟當年,他們倆就是因為溫淑嫻不同意,而不得不分了手。
姜姍姍以為,只要「以誠相待」,對溫淑嫻掏心掏肺,溫淑嫻就會不計前嫌,支持他們的。
誰知道,溫淑嫻當場給了姜姍姍幾個掌,打得姜姍姍角流,還跑到姜家去,把和何超遠干的好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溫淑嫻的原話包括但不限于:「你家姜姍姍千里送那個啥給我兒子,破壞我兒子家庭,我看是不要臉了!
那我就讓你們全家都長長臉!」
「當年我就看你們姜家不上臺面,姜姍姍更是個腦子有泡的扶弟魔,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可能同意進我們家的門!分手六七年了,還惦記我兒子?說什麼是,放你媽的狗臭屁!我看就是看中我兒子有錢好騙!」
好巧不巧,溫淑嫻跑到姜家大鬧的時候,姜姍姍的準未婚夫,正在姜家跟姜家爸爸喝酒,盡管姜家父母一直阻攔,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姜家未婚夫全盤聽到。
未婚夫當時就掀了桌子,用啤酒瓶子給姜爸爸的頭開了瓢。
這位未婚夫如此暴力,此次卻驅車千里,只是來掛了個橫幅?其中恐怕還是有蹊蹺。
不過這已經不關我事,我轉準備遁走。
可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人群中沖出來一個壯漢,死命扯住了溫淑嫻扇何超遠的手。
溫淑嫻抬頭看了來人一眼,問出一句頗戲劇的臺詞,正是這句話,把我留在了現場。
溫淑嫻說:「怎麼是你?!你想干什麼?」
壯漢黑著臉冷笑:「我來要我的賠償金啊!你這個當大老板的兒子,睡了我未婚妻,我他媽都沒睡過的人,讓他給玩了!你是他媽,你當著大家伙兒的面說說,應該賠給我多錢?」
原本就很炸裂的現場,被壯漢的話,掀起了新一高。
得知壯漢的份后,何超遠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可圍觀群眾本不給他機會,他跑向哪里,人墻就堵到哪里。
壯漢抓住群眾的緒,在眾人面前表演了一把猛男落淚。何超遠逃無可逃,只好問壯漢:「你要多錢?」
壯漢一聽這個來了神,報了一個天價。
何超遠對這個報價非常不滿,問壯漢:「你他媽怎麼不去搶?」
壯漢深諳發瘋文學的髓:「怎麼?睡覺的時候說你們是偉大的,賠錢的時候,不偉大了?這個錢,配不上你的是吧?」
人群中居然還有人起哄說:「不夠,本不夠!」
所有人都舉著手機,我想,何超遠和姜姍姍,這次肯定是在網上出名了。
這一次,全網都能看到他們的,究竟值多錢。
一片混中,我還是遁走了。
何超遠的事曝后,我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同和關懷。
但是當大家得知,離婚我分了何超遠一半家之后,這些同和關懷又都變了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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