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何傾就起床收拾好了東西，把小湯圓塞到包里，就背包出了門。

這時候是上午八點鐘左右，黃澄澄的給冬日里的冰天雪地灑下了滿滿的溫暖。

街上路人并不多，想來也是。

大過年的，這些忙碌了一年都難得口氣的人們好不容易能歇歇，都窩在家里打打撲克看看回放重播的春晚。

經過的幾個行人，面上也都喜氣洋洋地拱手跟人拜年，再看著路兩旁本來落葉之后禿禿的樹干都掛滿了一串串紅彤彤的小燈籠……

可真喜慶啊！

何傾踏著雪地一步一步，“吱呀吱呀”地留下了一串腳印。

“老大，外面還熱鬧的哈！”

小湯圓的聲音從后傳過來。

何傾“嗯”了一聲，腳下步子未見毫停頓。

“那個……老大……”

聽小湯圓語氣吞吞吐吐，何傾疑：“嗯？”

“那個，咳咳……”

小湯圓扭地清了清嗓子。

何傾正疑不解，就聽到……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我老大新年好~~為你唱歌~為你跳舞~祝我老大新年好~~”

聽著小湯圓的歌聲，何傾一臉不解：

這小湯圓是的什麼風……

“老大，過年好！”

小湯圓嗓音洪亮：

“見你剛才悶不吭聲，是不是景傷了？這麼喜慶的氛圍，這麼合家團聚的日子，你家里卻……你心里很難過吧？”

何傾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小湯圓居然會想到這里，心里一暖，上卻還是得實事求是：“我沒……”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湯圓打斷了：

“沒什麼沒？老大，你瞞得過別人還瞞得過我嗎？孩子家家的，老這麼逞強可就不可了！”

“我……”

何傾發現小湯圓這話越扯越遠，再次開口，卻又被打斷：

“老大，以前你是孤零零一個人沒辦法，只能獨自承這一切。現在不一樣了，你邊有我了啊，雖然我能耐小，可是我也得擔負起為你消愁解悶的作用不是？”

小湯圓還在絮絮叨叨：“再不濟還有那倒霉鬼差呢……看他那倒霉樣，煩心事就能消大半，老大你……唔唔……”

小湯圓話還沒說完，就被何傾捂了。

見何傾探著頭看向背包的自己，一只手更是直接捂在自己上，這個角度，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清奇！

“別再絮叨了可行？”

何傾對上小湯圓的眼睛，見小湯圓認真炸了眨眼睛，何傾這才把手拿開：

“大過年的，別提那些晦氣事！說點兒好聽的！”

小湯圓看向何傾那探究的眼神一亮，隨即機靈地打著拍子：

“祝我老大！富甲天下！單手開法拉利！有又有意！帶我紙醉金迷，又送我瑪莎拉！從此咱倆不必再努力，隨便開個單就過億！哎！隨便開個單就過億！”

“噗嗤！”

一向清冷的何傾愣是被小湯圓這土不土洋不洋，半說唱半數來寶的模樣給逗笑了！

拍了下小湯圓的腦袋：“你啊！這小腦袋天裝的都是什麼！”

小湯圓聞言還傲著昂頭：

“怎麼樣老大？夠不夠吉利？不夠我還有！哎！我家老大，貌如花……”

眼看著小湯圓又要開始表演，何傾趕忙開口：

“打住！夠了夠了！你再唱下去，老天爺也聽不下去了，我怕這大正月里打雷！”

聽何傾都有心打趣自己了，小湯圓也松了口氣調皮道：“那就到這了，等下次小湯圓我高興的，再唱！”

“別！”

何傾連忙接口：“有幸聆聽過這一次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輕易別再唱了……”

開玩笑！

盡管和小湯圓這小鬼待了幾天，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心態似乎較前世年輕了不……

可是，再怎麼年輕，自己也九十多的心理年齡了，這不跟著小孩胡鬧嗎？

小湯圓再次傲起來：

“哼，老大你可別這個那個的了！要是我不高興，就算主席想聽，我也不開口呢！”

見小湯圓傲著別了腦袋，何傾心里一暖，把包重新背上，繼續前行。

七拐八拐繞過小巷子，何傾站定在一門前。

“老大到了嗎？”

小湯圓從包里探出頭看了一眼，隨即開口：

“老大，你來這干嘛？！”

紙扎店？！

這死人行當是沒什麼年節休息打烊的。

畢竟……哪天不死人呢？

何傾并沒回答小湯圓的問題，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立馬烤爐子的老大爺聞聲起看向何傾。

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小姑娘，不由得發問：

“姑娘，有什麼事嗎？”

“大爺過年好。”

何傾禮貌開口，然后便看向柜臺貨架：“大爺，我過來買些東西。”

“哦？小姑娘，你需要什麼？”

老大爺格和藹，來到柜臺前笑瞇瞇地看著何傾。

“店里最好的香來三扎，最好的黃紙來三刀。還有酒，茶，果品，花束。來得有些倉促，麻煩您幫我配齊。”

何傾如數家珍般流利又清晰地說著。

老大爺眼里閃過幾分欣賞，：“小姑娘，沒想到你年紀小小的，還是個行家啊！經常幫家里買這些東西吧？”

說著話，大爺就忙活開了。

何傾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大爺就是干這行的，只要顧客上面表達清楚訴求，他配起東西很快的。

其實最麻煩的是那種，不知道買什麼又看啥都新奇的那種客兒，這看看那看看，看下來一小時都打不住……

東西配全了，樣數多，還不好拿，大爺細心地套了兩個服裝城批發進貨用的那種壯實的大黑塑料袋！

“用這個裝就穩妥了。”

老大爺掂了掂，把袋子遞給何傾：“吶，小姑娘，仔細著點，不太好拿。”

何傾點點頭掃了付款碼：“多錢啊大爺？”

“九十六，大年下的，給你打個折，你給我八十八好了，咱倆都圖個吉利！”

大爺笑呵呵地說道。

何傾也笑笑，剛要在掃碼金額上輸八十八……

突然心里一，立馬抬頭看向眼前面帶笑容的老大爺！

不對！這大爺有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