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活了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這麼的懼怕過。
那仁是他最在意的人,當他眼看著他們可能相隔,他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秦楠是田徑運員,幾步就沖了上去,一把抓回失了魂的那仁……
一輛大貨車呼嘯著從他邊開過,秦楠要是再晚一步那仁一定會被撞飛的。
這樣的車速,必死無疑……
「你特麼想什麼呢?」秦楠又嚇又急,慌的的眼睛都紅了,沖著那仁吼完后,哭了……
「……太刺眼……秦楠……怎麼還不下雨……」
秦楠的把那仁抱在懷裏,「下特麼什麼雨,那仁你給我好好的,別這樣,別這樣,求你了……」
秦楠的心還在狂跳著,剛才他要是再晚一秒,現在他抱在懷裏的就是一冰冷的了。
這個東西真特麼的能傷人。
那仁多麼好,怎麼就要遇到季沉舟這個王八蛋,為什麼得到了他,還不好好的珍惜……
怎麼就忍心這樣對待他……
說分手就分手,分手了,又能這麼快的和別人結婚。
怎麼就會有他這麼狠心的人。
秦楠帶那仁回到家,那仁就一直發高燒,沒辦法,他又打車帶他去醫院。
那仁迷糊中,告訴秦楠把手機關機……
秦楠知道,他又是擔心他姐給他打電話,他這樣子沒辦法接。
秦楠之前是不知道季沉舟是總統的兒子,這麼強的背景,是他這麼一個平常人不敢想的……
要不是季沉舟一直沒有再找那仁,默認了分手。
秦楠要去給找季沉舟給那仁討個公道,那仁不得已說出季沉舟的份,告訴他不要去招惹他,秦楠才知道,季沉舟居然是總統的兒子……
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可是,就算是總統的兒子,又能怎麼樣?
就能這麼欺負人嗎?
還有那個陸小妖,明知道那仁和季沉舟是一對兒,還要嫁給季沉舟,真的是可惡。
那仁醒來的時候,正在輸,他看著天花板,他自認為不弱。
可是,自從認識了季沉舟之後,他就接連的住院。
那仁,你爭點氣,這是你最後一次因為他住院,他都能不在意你,不在意你們的,去和別人結婚。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要不要喝水?」趴在床邊的秦楠,覺到了那仁了一下,立馬醒來過來,啞著嗓子問道。
「嗯,……」
那仁的嗓子也是啞的,乾。
喝了一杯水,那仁看著憔悴的秦楠,滿心愧疚。
「那仁,過兩天我過生日,我想回家看看,你陪我一起回去行嗎?我家這個時候最,滿山的秋葉,特別漂亮,適合拍照……」
秦楠的握著那仁的手,他本不過生日,他只不過是想帶那仁出去走走,離開有季沉舟的地方,或許他的心會好一點。
他怕那仁這樣下去,不死也得瘋……
「要是拍出來不漂亮,我可不饒你!」
那仁眼角落一滴淚,他很慶幸,這個時候有秦楠陪在他邊。
即便是被季沉舟拋棄了,他也不是一個人,他還有最好的哥們……
「保證漂亮,就怕到時候拉著你回來,你都不回來,我現在就買票,咱們明天就走,馬上就回去……」
秦楠立馬拿手機訂票,好像怕那仁反悔一般。
那仁剛開機,霍傾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那仁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姐,我剛開機你就打進來電話……」
那仁說話的聲音帶著低低的笑聲。
「你在哪裏?」霍傾歌聲音很急。
居然也是今天看到新聞,才知道季沉舟和小妖要結婚。
而給他哥打電話,他居然也是才知道……
顯然這件事是小妖和季沉舟一起做的,直到今天才讓所有人知道,讓大家措手不及。
「和秦楠在買票,他們老家現在秋景很,我想過去拍照,正好他也過生日,這兩年沒吃他做的牛醬,所以也去給老人家過個生日。」
那仁沖著秦楠使了一個眼。
秦楠立馬會意,「就買十二點半的吧,我明天上午還要去給我爸媽他們買點東西,你不是還要去買膠捲……」
秦楠故意把話說的很輕鬆。
「也行。」那仁激的看著秦楠,然後又對著電話和霍傾歌說話,「姐,你是不是也知道季沉舟要結婚了……」
現在整個雲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姐又怎麼會不知道。
與其問還不如他來說。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語氣中儘是擔心。
「我和他分手了,姐,我們在一些事上無法達共識,與其這樣還不如分開,免得整天吵架……」
「分開后我倒是覺得輕鬆了,和他在一起很累……」
那仁想這樣說他姐才會,不那麼擔心他吧!
「你說你,當時要死要活在一起的是你們,現在說分開就分開,都是傷人的,你回來姐看看你……」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難肯定是有的,需要適應一下,畢竟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分開會有些不習慣,但是我還好,所以,才會想著和秦楠出去玩……」
「所以,姐你別擔心我,我真的好的,等我回來去看你,行嗎?」
那仁和霍傾歌說了很多,保證了會照顧好自己,才結束通話。
那仁這邊剛掛了電話,秦楠就開了口,「我已經買完票了,你燒也退了,咱們明天就走!」
那仁是心病,躺在病房裏也治不好。
季沉舟是從楚柏卿那裏知道那仁離開雲城了……
楚柏卿不放心那仁,給他打電話,本想他來家裏,誰知道他已經在去秦楠老家的車上了。
那仁和他說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讓他不要擔心,一句話都沒有提季沉舟。
「我覺那仁對我都生疏了……」這是楚柏卿的覺,他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從那仁的語氣中,他就能覺到,那仁的疏離。
他也能夠理解那仁為何會這般,這都是人之常。
在他心裏,可是潛意識裏,就會認為,楚柏卿和顧爵和季沉舟更親。
他們現在分手了,似乎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自然變得生分了。
可能這種生分,不單單是和他楚柏卿,或是顧爵,怕是所有人,都在那仁的生分範圍里。
這是人最本能的自我保護……
這是一種自我意識。
顧爵看著一直煙不說話的季沉舟,以前他三兒子特別喜歡說,和他很貧。
可是,現在,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爹,咱倆喝點吧!」季沉舟的聲音很悶,他覺得自己很不是男人。
他想自己幾掌,他照鏡子時看到自己的這張臉,他都覺得厭惡。
他就是個混蛋……
顧爵看了一眼他們家楚柏卿,得到允許后,才起去拿酒。
他們家楚柏卿管他管的很嚴,煙喝酒都是要經過允許的。
這一喝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季沉舟把顧爵給喝倒了。
他還是很清醒的,楚柏卿哄完小七小九睡覺,下樓的時候,顧爵已經倒在沙發上了。
而季沉舟看著手機屏幕,眼睛猩紅帶著水汽。
楚柏卿沒說什麼,扶著顧爵就上樓。
顧爵裏還嘟囔著,「特麼的……我兒子……」
季沉舟手機屏幕黑了,他又點開,屏幕上是未撥出去的電話。
上面的名字是「寶貝」
那是那仁的號碼……
季沉舟把杯子裏的酒一口乾了,然後手指抖的按了一下。
電話撥了出去……
一聲聲的等待著,直到自掛斷,那邊都沒有接聽。
人就是這樣,你在心裏告訴自己,再響一聲要是不接我就掛斷。
可是,直到自掛斷,心裏還是不捨得掛斷。
然後再告訴自己,我再打一個,要是他不接我就不再打了。
可是,一遍遍的打著,那邊都不接,就變了執念。
就想打到對方接聽為止。
季沉舟已經喝多了,所以,他在一遍遍的重複著撥打的作。
東北某山城小鎮,秦楠躺在床上,看著那仁一直盯著手機看,他數了一下,這是季沉舟打來的第三十一個電話了。
那仁既不接聽也不關機……
「要不我接……」秦楠很想把手機搶過來,直接關掉。
那仁跟他回到家裏已經兩天了,狀態都不錯。
他不想季沉舟再來打擾那仁,他希季沉舟能放過那仁。
他也希那仁能放過他自己……
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那仁搖了搖頭,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的劃了一下,電話接通了。
電話兩邊都靜默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曾經是那麼親的兩個人,現在竟是對著電話相對無言。
秦楠看著那仁緩緩的閉上眼睛,子都在抖,即便是季沉舟什麼都不說,只是聽到他的呼吸聲,那仁就覺得自己建立起來的心防坍塌了。
然後有個聲音在心底吶喊著,「那仁,清醒吧。」
然後那仁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啞著嗓子開了口。
「季沉舟,恭喜你!」
一句話,滿是酸脹,聽了讓人心疼,也刺痛了那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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