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抬手住擺，以免走。

忽然，肩頭一暖，周馳的外套已經披在上，「嗯，剛剛好。」

外套過長，下擺延到沈婠大三分之一，邊緣又打了兩圈紮實的車線，恰好將蓬起的擺截斷、穩。

「謝謝。」

「沈家對你不好嗎？」周馳突然開口，扭頭看，漆黑的瞳孔比夜空還純粹幾分。

「為什麼這樣問？」

「如果對你好的話，你應該也不會做這些事了。」

沈婠腳步一頓，扭頭，定定看他，那雙眼睛似乎永遠都不會出現太多緒，冷靜而淡然。

周馳略顯局促，扯出一抹尷尬卻不失寬的笑容：「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回答。」

沈婠收回目，轉而看向江面，月下，水面漾開波紋，粼粼生：「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對與錯的界限也沒有想像中那樣分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早在一百年前，達爾文就提出生進化論。而一切廝殺與爭鬥，歸結底不過是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因為——競天擇，只有適者才可以繼續存活。」

周馳不是很懂。在他看來，當今社會富有富的消遣，窮也有窮的活法，萬萬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只是為了生存，吃飽穿暖，真的很容易。

沈婠彷彿看穿他眼中的疑，不由莞爾。

清淡的嗓音被夜風吹散，漂浮在空中，多了幾分飄渺之：「打個比方，同樣出生於皇宮，你想當宮，還是公主？」

「這個……不是天生就註定好了？還能自己選？」

「當然。因為，這個人骨子裏流著皇室的。」

帝王開三宮，設六院，人無數，兒群。有的孩子從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如沈謙、沈如；有的孩子卻只能蜷在暗的角落，挨凍，如前世的沈婠。

活了兩輩子，學會的東西無數，卻始終學不會認命！

憑什麼沈如和沈嫣擁有的東西，沒有？

上輩子，沈婠還能安自己，是出不彩，作為婦的孩子，天生就欠了楊嵐和的兒，可這些都不是他們隨意奪走生命的理由！

這一世，不會讓淋淋的悲劇重演，東西要拿，仇也要報！

不管這條路上有多絆腳石，沈婠都會一個一個親手搬開，搬不開，那就毀掉！

不知是錯覺，還是自己眼花，某個瞬間，周馳竟然從那雙一向平淡的眼裏捕捉到了瘋狂涌的仇恨和野心，等他想再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裏面什麼也沒有，清澈見底。

「婠婠……」

「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訴你，我的生母是第三者。」

「……」

「我雖然姓沈，但只是個見不得的私生。」

「……抱歉。」

卻不以為然，手搭在護欄上，眺遠，海風吹過，長發飛揚——

「路有道，人有命，不盡相同。有些東西，從生命之初就註定了要去戰鬥和廝殺，不問理由，拼盡全力……」只為活著。

周馳一時啞然，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題外話－－－－－－

推薦瀟湘寶寶——《重生七零：軍妻也人》。

【此文一對一、爽文、渣、發家致富，無！】

人前淡漠清冷的長大人，在人後卻是一個十足的冠禽。

「爸爸，爸爸，為什麼我六兒，妹妹九兒？」

「因為你們是六九的產啊。」

「爸爸，什麼是六九啊？」

一向清冷的韓非深，此時低頭，角泛起溫的笑，「乖寶貝，那是你媽媽最喜歡的，一種姿勢……不，知識！」

龍胎：「（⊙o⊙）」

遠的宋相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