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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李明淮觀察著薄妄,見薄妄沒有不爽的意思,心想自己應該是說對了,便轉退下去。
薄妄在辦公桌前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點開和鹿之綾的聊天界面,按下語音,“你今晚幾點回去?”
那邊很快就回復信息,是兩行文字——
【鹿:今晚劇組要開個很重要的會,然后我還要去秦醫生那邊做個檢查,可能要12點以后才能回來,你今晚回去嗎?回的話我給你帶夜宵好不好?上次的海棠還吃嗎?】
事無巨細的待。
時時刻刻的惦記。
狗鹿之綾。
薄妄將手機扔到一旁,坐在椅子上慢慢勾起角,眼底的愉悅越來越深。
……
黑桃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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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在昏暗中瘋狂跳,挑著男男的荷爾蒙。
偌大的包廂里,好酒開了一瓶又一瓶,鈔票灑一地。
門被推開。
薄妄抬腳走進去,將上的風下扔到一旁,里邊的公子哥們見到他都愣了下,齊齊正兒八經地上前打招呼。
“妄哥。”
“妄哥。”
季競正摟著一個孩跳舞,見到薄妄立刻眼地迎上去,“妄哥,你來啦!我給你開瓶92年的!”
他組局必薄妄,不過薄妄最近好像是轉了,十次有八次不來。
經過他二姐婚禮他也算看明白了,這鹿之綾是個人。
昨晚酒店組的明星局,薄妄來了,那是因為鹿之綾在劇組跟著,他太閑了,這麼一算,看來今晚鹿之綾又在劇組。
他也沒提什麼,就只讓人把好吃好喝地往薄妄面前供著。
薄妄找了個位置坐下,眾人懂規矩,默默站起來往旁邊走,在旁邊鬧,給薄妄留出空間。
聰明人都不會上薄妄面前招惹。
“……”
薄妄靠在那里,面無表地看著他們勾肩搭背、群魔舞。
半晌,他拿出手機,11點。
離12點還有一個小時。
他放下手機,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季競的大嗓門在吵鬧中都顯得刺耳。
“你是不是蠢吶,人對你百依百順就是不你!”
薄妄看過去,就見季競摟著一個喝悶酒的男人。
那男人一口悶了杯子里的酒,咬著牙低吼出來,“你不知道對我有多意,我他媽以為就是太我,所以乖,我哪里想到是這種人!”
季競跟他干杯,“算了算了,兄弟,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薄妄放下酒杯,黑眸睨一眼季競。
季競立刻屁顛顛地靠過去,“妄哥,有什麼吩咐?”
“在說什麼?”
薄妄沒什麼緒地道。
“說丁周呢,他個傻子前段時間泡了個人,超級乖,不管怎麼打罵,都接,還反過來心疼丁周手疼呢。”
季競靠在薄妄旁大聲地說道,“丁周要睡的時候,送上門;丁周要找別人,還能做好心大餐送過去,生怕他著,不吃醋不鬧脾氣還關心,得丁周都了,想收心跟好好在一起。”
他們這種圈子里的公子哥,有這份覺悟那都是下大決心了。
“然后呢?”
震耳聾的音樂中,薄妄聲音里的沉不怎麼能聽出來。
“然后?然后那的把錢一卷跑國外去了唄。”
季競不留面地笑起來,“更絕的是,那的還給丁周留下一封信,說一開始就是沖他錢去的,嘲笑他虛,在床上沒力氣,每次都要裝著對他有覺,裝得都快吐了。”
這事已經圈子里一大笑柄。
季競自顧自說著,都沒注意薄妄的臉突變,繼續道,“要我說,丁周就是自己蠢,以為自己撿到寶,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沒有脾氣,越沒脾氣的越有問題。”
這點都不明白,還玩什麼紅塵。
“……”
薄妄想到鹿之綾那張溫順乖巧的小臉,眼中掠過一抹凜冽,“你很懂?”
“我也是萬花叢中過了,我能不懂?”
季競自命不凡地喝著酒,高談闊論,“人嘛,斤斤計較、吃醋吵架掀桌子那才是你,跟你鬧得越兇就越說明不想放開你,不吵不鬧聽話懂事的,不是對你有圖謀,就是想著離開你。”
薄妄黑著臉站起來,拎起服就往外走。
“妄哥?”季競愣住,“怎麼剛坐下就要走了?”
“砰!”
包廂的門被甩得山崩地裂。
“……”
一群人面面相覷,季競酒都清醒了大半,撓頭。
他剛剛……有說錯話嗎?
……
晚上十一點,鹿之綾拿著檢查單從醫院里走出來。
借著路燈,揚起手中的b超圖片,圖片中已經能看出寶寶的依稀廓。
雙頂徑28mm,長13mm。
手比了比,寶寶的頭現在才這麼點大……
好小。
很乖的一個寶寶,最近孕吐的次數越來越。
“滴——”
“滴——”
刺耳的車喇叭聲在安靜的夜里響起,直刺的耳。
鹿之綾轉過頭,就見不遠停著一輛車,沒等看清,那車就打開遠燈,強烈的線放肆囂張地朝直過來。
“……”
抬手擋住眼睛,往一邊走去。
走出線,才朝車子走去。
近了,鹿之綾停住腳步,有些錯愕,“薄妄?”
“……”
薄妄坐在駕駛座上,一雙眼沉沉地盯著,面不善。
“……”
鹿之綾心口不由得一陣忐忑,將b超圖放回包里,然后走近他,眸了帶著笑意,語氣故作輕松,“你怎麼來了?特地來接我的嗎?”
“上車。”
薄妄冷聲開口。
“好。”
鹿之綾繞過車子坐上副駕駛,剛系上安全帶,薄妄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車子如離弦的箭般飛出去。
鹿之綾連忙抓住上方的拉手,轉眸看向他鷙的臉,輕聲問道,“怎麼了,薄妄,發生什麼事了嗎?”
薄妄沒出聲,只是開著車。
車速過快。
前方的夜像看不見底的黑,飛過來吞噬他們。
左右零星的車輛著實有些礙到他薄大爺起飛。
車子一路從清江邊上的馬路疾行回帝江庭小區,車子停在室花園,車外花草得像假的一樣。
鹿之綾有些不安,心底一個聲音告訴,今晚不要輕易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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