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疑地掀開車簾,往前看了一眼,卻見的車駕前方赫然停著一輛標著侯府徽記的奢華馬車。
是安郡主,魏亭芳的。
翁汝舟愣住。
怎麼張武齡走了,他的外孫卻是不走?
不是說自己來接外祖父的嗎?!
這路就這麼窄,魏亭芳就這麼堵在前面,后面一排的馬車都只能停在原地候著,偏又不能得罪侯府的人,只能憋著火氣等。
翁汝舟有些無奈,抬指了眉心。
還趕著回去督工呢,任務在,實在是等不得。
想罷,翁汝舟便放下手,問了車夫一句:“可否往旁側繞道?”
車夫有些為難,瞧了對面一眼,“哎呀,恐怕不行,旁邊是云侍郎的馬車,正好堵在咱們隔壁的路上。”
偏偏右邊是堵墻,要走只能往左走,可云錦斕的車就這麼堵著……
總不能直接撞開他的車馬吧,翁汝舟還想繼續在工部呆著呢。
“嘖!”
煩躁地眉。
云錦斕不是先一步出了承天門嗎?怎麼這會兒馬車還堵住路口?
掀開簾子,翁汝舟舉目看去,只見墀臺邊上,云錦斕正站在玉階上,和鎮國公的世子爺相談甚歡。
他談吐有理,舉止溫文,和好友相聊時,臉上掛著儒雅的笑,璨攬的金打在眉梢,越發襯得郎君風華艷絕。
似乎是察覺到遠投而來的視線,云錦斕下意識側過臉龐,視線掃過去,一眼撞翁汝舟的眼底。
兩人目接,翁汝舟怔了一瞬,接著神態自若,抬手作揖。
云錦斕微一側眸,注意到前面那輛馬車垂掛的簾子晃著,似乎在方才被人從里面掀開。
他微微皺眉。
那輛馬車的徽記,似乎是威寧侯府的。
這邊。
前面和旁邊的道路都被達貴人的車駕堵著,出不去,只能憋屈地等在原地,駕車的車夫閑得慌,里咬著草,正打算個懶打個盹,忽然覺到車轅晃了一瞬。
他連忙睜開眼睛,回頭卻見翁汝舟已經踏著車轅躍下地面,拂拂袖袍,沿著宮道步行。
“誒?”
車夫愣了愣,忙吐掉里的草,道:“您去哪兒啊?”
翁汝舟將袖子上的灰塵撣掉,道:“步行回去。”
魏亭芳不知為何堵在前方不肯走,云錦斕偏偏在那兒跟鎮國公世子聊天,總不能將時間耗在這里。
剛走幾步,翁汝舟抬眼便見云錦斕告別了鎮國公的世子爺,一只手背著,徐徐往承天門這邊來。
看腳步,是朝這個方向走。
但翁汝舟知道,云錦斕不是來找,而是要回到他的馬車上。
一時無語。
等,他偏耗著。
要走,他又來了?
翁汝舟不得不懷疑云錦斕是不是故意的。
未免和他正面上,翁汝舟左右張一番,見實在沒有其他路可以繞道走,只好轉過,老老實實地鉆回自己的馬車上。
旁側的馬車微,云錦斕已經踏上車轅,掀簾袍坐進榻上,吩咐道:“走吧。”
馬鞭揮出一道脆響聲,侍郎的馬車徐徐而,碾著宮道往前駛去。
翁汝舟剛吩咐車夫跟著走,前面魏亭芳的馬車卻是一,恰好擋在翁汝舟的車前,沿著云錦斕的車軌跟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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