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明顯心搭配過的裝扮不同，沒化妝，臉蒼白，眼睛紅腫，一副盡委屈還努力維持平靜的端莊模樣。

莫北丞瞇了瞇眼睛，從桌上下來，微微彎著子，倚著辦公桌的棱邊。

電視里。

場面有點混。

記者拿著話筒，將陳白沫團團圍住，

穿著高跟鞋，被推攘得跌跌撞撞。

喬瑾槐厭煩：「這群人還真是不依不饒了。」

陳白沫這一看就是出門時被堵門口的記者給截住了。

章助理尷尬，「……喬總，您別急。」

記者握著話筒，費力的往前湊：「陳小姐，請問您當初和莫三分手是因為神南喬的足嗎？」

陳白沫：「……」

「陳小姐，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您和三是和好如初了嗎？」

喬瑾槐看向始終不曾說話的莫北丞，微一擰眉。

他們誰也不知道陳白沫會怎麼說，南喬現在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

「這件事，」陳白沫的聲音過周圍紛的雜音，清晰的傳他們耳朵里，「也不能全怪沈小姐，當初如果不是我為了工作上的事跟北辰起了分歧，又一直倔強的不肯服，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步。」

雖然沒有明白直了的說是南喬足了的，但無論是語氣還是和那副泫然泣的神，都足以讓人領會其中晦的意思。

記者群里一片嘩然。

喬瑾槐又轉頭去看莫北丞，他半瞇著眼睛煙，視線落在屏幕中陳白沫的臉上，眼睛裏影明滅，看不出的緒。

察覺到他的視線，莫北丞英的五皺了皺，罵了句，「看電視就看電視，你他媽看我幹嘛？」

「……」

喬瑾槐又轉過去看電視。

越看越煩。

真想擲個遙控板砸死電視上這的。

媽的。

長了不說人話。

聞著煙味，他的煙癮也上來了，點了一支，緩緩吐出一口煙氣：「你當初什麼眼？」

莫北丞：「……」

沒聽到聲音，喬瑾槐又打算轉頭去看，剛側了一點，『砰』的一下，一支筆就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臥槽，」他捂著被砸的地方，看著滾落在地的黑鋼筆，「你用鋼筆砸，想砸死我啊？」

他扔的時候用了力。

是真疼。

腦子都是嗡的。

喬瑾槐懶得看那人的臉，抬手要關電視，莫北丞阻止了，「別關。」

他咬了下后槽牙，將遙控板往茶幾上一扔，「他媽的。」

他現在就想罵人，也顧不得陳白沫是不是莫北丞的前友了，那人，簡直虛偽的要命。

屏幕里，問答還在繼續。

喬瑾槐打了個哈欠，翹著二郎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茶幾，總歸，他是不敢再回頭去看某人了。

「那陳小姐您還打算回國嗎？」

陳白沫苦笑，「芭蕾舞是我一生的夢想，我曾經以為，我會在那個舞臺上一直跳到我不能跳為止，但是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再回去了，我今天接你們的採訪，也是為了宣佈——我正式退出芭蕾舞的舞臺。」

陳白沫是近五年來，國唯一一個進國芭蕾舞劇團跳白天鵝的芭蕾舞者，在國有很高的聲譽及地位。

當時斷退出芭蕾舞團，並沒有正式的詔告。

所以，很多人並不知道。

只是部圈子裏有似真似假的消息傳出。

「那您和莫三現在是重歸於好嗎？」

這個問題。

陳白沫笑得有點尷尬，咬了咬，「我會一直等他，即便是將我另一條也折了，也不會後悔。」

「陳小姐，您的意思是，你斷了一條嗎？」

「這都是之前的事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別人。」

這種況下，這個『別人』說的是誰，大家都懂。

莫北丞閉上眼睛，微微張，懶散地吐了個煙圈。

煙霧中，他的臉晦暗不明。

喬瑾槐關了電視。

辦公室里許久沒有聲音，章助理恭敬的退了出去。

關上門，就剩下兩個心思各異的男人。

「瑾槐，我很後悔。」

喬瑾槐一愣，『後悔』兩個字從莫北丞裏說出來，簡直是破天荒的稀奇，「三哥，你後悔什麼？」

莫北丞未發一言，不意多說，掐了煙：「出去上班吧。」

所以，喬瑾槐是被他從辦公室裏面趕出來的。

至於那句我後悔了，後悔什麼，他始終想不明白。

後悔沒徹底跟陳白沫斷了才跟沈南喬在一起，還是後悔，當初跟沈南喬在一起。

三哥的心思一向深沉，他猜不，便只好作罷。

莫北丞給南喬打電話，那邊依舊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哼笑一聲，收了手機，又靜靜的點了支煙。

這兩天，煙癮又大了，他估計是戒不了煙了。

到一半，莫北丞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起出去了。

他要去找木子。

他不能再放任沈南喬這麼避著他了，就是只烏，一遇到什麼事就回殼裏，如果由著，估計要在那層保護殼裏躲一輩子。

他不是不耐煩等，只是不想為了這件事去等。

他欠一句解釋。

但是在解釋之前，莫北丞必須要先弄清楚一個問題，所以，他去找木子。

……

木子正在上班，突然被經理到辦公室，還以為是自己平時的工作沒完到位，要批評。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就算工作沒做好，找的人應該也是會計部的經理啊，怎麼會是總經理。

懷著忐忑的心敲開了經理的辦公室門，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疊著坐著的男人。

實在是他的氣場太強，所以，即便坐在不那麼顯眼的沙發上，也能讓人一眼瞧見。

的臉頓時就冷了下去，要不是打通了藍喬的電話，知道沒事，這幾天保不準要去將他給拆了。

「經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穩了穩緒，看向辦公桌后的微胖男人。

「不是我找你，是三有事找你。」

木子當即甩了臉往外走，看都沒看沙發上的莫北丞一眼。

他有事？

除了打聽南喬的事，他還能有什麼事找，現在這種狀況，覺得兩個人暫時不聯繫好的。

的事也沒辦法手，既然南喬不跟他聯繫，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新聞的事本來就遷怒莫北丞，這會兒自然喜聞樂見。

「木子。」

經理見連招呼都不打轉就走了，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尷尬的看了眼莫北丞，「三，抱歉，我員工不懂規矩，我這就馬上……馬上開除。」

他弄不清楚莫北丞和木子是什麼關係，剛才見他一臉冷淡，他才敢那樣說，見莫北丞皺眉，他急忙改口，試探地問，「我去把再回來？」

「好。」

「……」

已經到門口的木子又被回去了。

莫北丞掀眸，看了眼還杵在一旁的經理，「我跟有點事要談，不知道能否借用一下王經理的辦公室。」

「沒問題沒問題，三您要用儘管用。」

經理替他們拉上門，出去了。

莫北丞起，將百葉窗升起，沒了遮擋，和外面的格子間只是一層明玻璃隔著。

兩人的一舉一都被人看在眼裏。

既隔音，又不至於落人口舌。

他走到沙發前，傾掐了煙，「坐。」

「你到底找我幹嘛？」

木子一句話都不想跟莫北丞多說，更沒有坐下來促膝長談的打算。

有些煩躁的看了他一眼。

「給沈南喬打電話。」

木子無語，嘲諷：「你不是連的號都沒了吧？還讓我跟打電話。該不會是跟前任舊復燃，刪黑名單的了吧。」

「手機關機。」

「都關機了我還怎麼打，我又不是神仙。」知道他給南喬打過電話，木子的語氣緩和了些。

莫北丞掀眸：「唯安。」

木子癟了癟，「我沒有唯安的電話。」

對的話，莫北丞恍若未聞，「打通后，幫我問一件事。」

大概是這話聽著太奇怪，又太鄭重其事，原本滿心抗拒的木子竟然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麼？」

「如果陸焰還活著，會如何？」

木子想也沒想就否決了，「這種假設的問題有意義嗎？南喬本不會回答你。」

莫北丞掀眸，眼睛裏閃著一種奇異的澤。

木子越看越心驚，驚訝的瞪大眼睛，口而出：「陸焰沒死？」

話一出口，腦子裏第一個想法是荒唐，第二個想法是不可能，第三個想法是，瘋了，怎麼會做這樣的猜測。

搖頭，「不可能，當初是南喬親自辦的喪禮，陸焰怎麼可能還活著。」

莫北丞垂眸，木子似乎看到他輕微的挑了下眉，「那是你親眼所見嗎？」

所以。

他的意思是——

陸焰還活著，並且，他見著了？

木子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用正常的思維思考了，幾乎茫然的搖了搖頭。

陸焰當時的葬禮都沒去參加，怎麼可能親眼所見。

「人呢？」

「給打電話。」

「莫北丞，陸焰人呢？他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來找南喬，這兩年……」木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你別用這個騙南喬，會不了的，你不懂南喬對陸焰的，再來一次沒有希的等待會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