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錯愕抬頭，就看到賀北溟站在他們兩人的跟前。

“五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賀北溟高過高的緣故，傅斯年總覺得這樣看著他，能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威懾力都快要化為實質。

半響他好像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怎麼知道夏夏住在第幾層？”

雖然之前在溫泉度假村的時候猜測過兩人可能存在某種關聯，但傅斯年也沒去細想。

大抵是覺得初夏還是他小外甥的前任未婚妻，賀北溟再怎麼荒唐也不可能和攪合在一起。

可現在深更半夜，賀北溟卻出現在初夏的公寓樓下，臉沉地打量著他們，這讓他又不得不正視之前的猜測。

“這問題你該問，不是問我。”

賀北溟的聲音比暴風雪洗禮還要冷。

而讓傅斯年更想不到的是，賀北溟竟然手將初夏拽到了他的懷中。

雖然這舉措讓傅斯年心里的某個猜測死灰復燃，但他還是試圖將初夏帶回自己的懷中。

“五哥，夏夏喝醉了，我送上去就好，不用麻煩你了。”

只是他拽到一半，初夏突然抬起頭著賀北溟：“跟木樁似的杵在那里干什麼，過來抱我！”

近乎呼來喝去的口吻，讓賀北溟和傅斯年都有些詫異。

但傅斯年率先回過神來，連忙想要阻止初夏做出荒唐行為：“夏夏，你喝醉了。那是五哥，別說話……”

賀北溟可是整個新境奉若神砥的男人，向來也只有他命令別人的份兒，什麼時候到別人來指揮他辦事？

在傅斯年的潛意識里，賀北溟就明顯凌駕于其他人之上。哪怕他真和初夏有點什麼，他也絕對不容許別人來挑戰他的權威。

然而讓傅斯年沒想到的是，沒等他制止住初夏，賀北溟竟然還真的上前，將初夏打橫抱起。

“我還以為你打算讓人家上去坐坐。”

賀北溟在初夏的耳畔低語了一番，這才別有用意地瞥了傅斯年一眼。

傅斯年覺渾像是被灌注了鉛那樣，彈不得。

他多希初夏這個時候能起來否定賀北溟，或者說一句認錯人也行。

可沒有，初夏就窩在賀北溟的懷中不說，甚至還主手環住了賀北溟的脖子，將臉在他的膛，呢喃著：“我頭暈，不鬧了。”

那近乎于撒的口吻，幾乎就是在變相承認和賀北溟的不正當關系。

那一刻，傅斯年突然明白賀北溟為何在傅老爺子的壽宴上那麼針對他，以及溫泉度假村試營業驗，他的態度為何也那麼令人捉不了。

“五哥……”

見賀北溟抱著初夏就要邁開長離去，傅斯年到底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賀北溟腳步一頓，回頭稍稍瞥了他一眼。

“你對夏夏是認真的嗎？還是只把當了你消遣的玩？”

傅斯年聲音沙啞，像是不甘，也像是試圖改變這趟軌列車的結局。

“認真也好，玩也好，你有資格管？以什麼資格管？”

男人冷幽幽地看著傅斯年，黑的眼瞳里籠罩著一層近乎駭人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