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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燕回聲的只言片語中,老護國公聽出來了,南楚形勢十分嚴峻。
如此嚴峻的形勢,大魏太子元照能不知道?能忍得住不出兵?不趁著蘇容站穩腳跟前,吞噬南楚這塊?
而大梁,如今政局穩固,陛下徹底放權,太子的地位很穩。
老護國公道:“太子殿下,老臣以為,應該是大魏太子的聲東擊西之策,目的誠如您所說,想利用南宮家,奪下南楚。”
燕回聲點頭,“看來老國公與孤的想法一致。”
老護國公道:“即便如此,也不排除大魏有攻打大梁之心,這樣,老臣經百戰,頗有經驗不若老臣請旨,去往邊城坐鎮。”
燕回聲立即道:“邊城有蘇行則在,不必老國公親去。”
老國公搖頭,“蘇行則雖然文武雙全,由謝遠教導,但他到底沒有經驗,只要老臣去,便能很快通過大魏在邊城的作與作戰方式分析判定出大魏是否真要對大梁兵。”
燕回聲聞言覺得有道理,看向盛安大長公主。
盛安大長公主立即道:“太子殿下,讓他去。”
“已沒幾日過年了。”燕回聲有些為難,“年后再說吧!”
盛安大長公主“嗐”了一聲,“什麼年不年的?今年顧哥兒不在,周深和周澈也帶兵在外,只周衛在京,但也沒什麼假期,這府里只我們這幾口人,人不全乎,這年想來也沒滋沒味,就讓他去,大魏兵是大事兒,還是早確定早能應對。”
老護國公也點頭,“明日一早,我便啟程。”
燕回聲頷首,“也好,孤派云岸,隨護衛,與老國公一起。”
老護國公點頭,“行。”
于是,事就這樣定下,燕回聲又與老護國公與盛安大長公主說了一會兒話,起離開。
他離開后,盛安大長公主嘆氣,“我就說顧哥兒與蘇容遇到的麻煩大,分乏吧?你還怪我瞎著急。”
老護國公道:“那也沒法子。”
“怎麼沒法子?顧哥兒邊帶的護衛還是了。”盛安大長公主道:“你非要一碗水端平,讓兒媳為了顧哥兒自己去崔家借了人,但南宮家勢力那麼大,他帶著那麼點兒人,進了南楚,就如小魚了大海,你沒聽說嗎?連太子殿下在南楚埋的暗樁都被南宮家連拔起了,更何況他邊護著的那麼點兒人手,哪里夠?”
老護國公看著老妻,“所以呢?我此時再派人手給他?還來得及?”
“怎麼就來不及?”盛安大長公主道:“你想想,顧哥兒去了南楚,以后是王夫,不要在大梁咱們護國公府屬于他的那份家產了,這麼一來,你還守著什麼一碗水端平?給他那麼點兒人,對他本就不公平。依我看,不如折合人手,還有銀錢,給他送去,他應該最需要。”
老護國公琢磨,“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你這老東西。”盛安大長公主罵,“趕的吧!我可就這麼一個小孫子,從小就被你扔去東宮,人人都說他驕縱,他卻沒能真正驕縱了,本也是嫡出,卻也沒真正多嫡出子孫的待遇,被你偏打偏挨偏嚴格訓斥的時候居多。哎呦,說起來我就心疼你快要氣死我了。你不給他東西,就給了那麼點兒人手,你讓他拿什麼做蘇容的王夫?瞧瞧人家夜歸雪有整個夜相府在背后做靠山呢。”
老護國公被老妻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了,立即說:“他靠自己真本事,才能坐得穩王夫的位置嘛。”
“你給我滾!我孫子是有真本事,但也不能一點兒助力靠不上家里。”盛安大長公主怒了。
“好好好,我這就滾,這就去調派人手,你別生氣,他也是我孫子,我哪里就不心疼了?蘇容那小丫頭帶走的三十萬兵馬,還是我給出的主意呢。”老護國公連連告饒,“我也沒想到南楚形勢如此不堪嘛。”
盛安大長公主聞言略微息了些怒意,冷哼一聲,見他答應,不再理他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護國公在盛安大長公主離開后,自己琢磨了一番,來人,安排了下去。
盛安大長公主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氣歸氣,還是來管家,趕給老護國公打點行囊。
國公夫人聽聞后,連忙過來問盛安大長公主,為何公公突然要離家,可是出了什麼事。
盛安大長公主與提了南楚與大梁邊城形勢,國公夫人有些擔憂,“怎麼不讓世子去呢?何必要讓公公走這一趟?”
“哎,他戎馬一生,經驗富,周衛雖也是個好的,但他到底沒經驗,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以前顧哥兒在時,有些擔子,死老頭子私心給顧哥兒擔了,這便減輕了周衛這個世子上的擔子,但如今顧哥兒離了大梁,去了南楚,可不就要他把擔子全部擔起來?他啊,還得練,如今不見得有什麼危險,就是去邊城判斷虛實,他還是能行的。”盛安大長公主道:“你也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兒。”
國公夫人還是不放心,“公公畢竟年歲大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尤其是邊城,更冷寒。”
“沒事兒,讓他帶了隨行的大夫,還有太子殿下派了第一侍衛云岸跟著他。”盛安大長公主拍拍的手,“無需擔心,他這把老骨頭,邦著了。要擔心,反而我更擔心顧哥兒和蘇容,那兩個孩子,至今沒消息,據說南楚一團。”
國公夫人其實收到了崔家暗衛們傳回的消息,請崔氏族長給周顧的兩百暗衛,在踏南楚不斷的廝殺中,只余十多人還活著,幾日前傳回消息后,又驚又駭,茶飯不思,瞞著沒告訴盛安大長公主與老護國公,怕他們擔心周顧,如今聽盛安長公主這麼說,斟酌著道:“母親,您不必太憂心,吉人自有天相,沒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哎,你也這麼說,但我總覺得這心里不踏實。我已讓那死老頭子再派人手去給顧哥兒了。”盛安大長公主道:“當初我就不該聽他的,什麼一碗水端平,就該多給他些人帶著。”
“公公是對的,都是護國公府的子弟,不該太過厚此薄彼,以至于傷了他們兄弟的分。”國公夫人道:“我稍后回去便寫信,再讓我父親派些人給顧哥兒去南楚。”
盛安大長公主拍拍的手,“不必多言了,我已與老頭子商定好,你也不必再叨擾娘家了,叨擾多了,不合適。崔家也一大家子的。”
國公夫人不能說自己的信早已寫出去了,聞言點頭,“聽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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