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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說?”鄭明遠撓了撓耳朵,有些不明白。
“我這都到這里這麼久了,連鄭叔的菜都還沒吃上呢,鄭叔還說不是待我不親了?”蘇玉錦直撇。
“瞧瞧,這大半年沒見,脾氣是越發漲了,還挑起我的病來了呢。”鄭明遠一邊跟吳掌柜抱怨,一邊笑道,“放心吧,都給你備著那!”
吳掌柜也在一旁笑道,“得了信兒知道東家要來,鄭大廚可是一大早就在燉湯,準備各種食材。”
“跟說這個做什麼,且先嘗嘗滋味如何,再說旁的。”鄭明遠嘿嘿直笑,也不領著蘇玉錦去雅間,只帶著進了后院里頭,預備了小方桌子,將早已準備好的菜端了上來。
東安醋,清燉獅子頭,賽螃蟹,外加一道麻婆豆腐。
蘇玉錦挨個兒嘗了嘗。
東安醋,味道酸辣鮮,開胃十足。
清燉獅子頭的湯頭清澈亮,乍一眼看上去如開水一般,并無半分油花,但口清爽無比,鮮香可口,獅子頭中因為加了些藕丁的緣故,吃起來爽脆不膩,滋味妙。
賽螃蟹以魚為原料,配以蛋所制,魚雪白如蟹,蛋黃如蟹黃一般,雖不是螃蟹,但吃起來比螃蟹還要鮮。
且蘇玉錦能吃的出來,鄭明遠做這道菜時,使用了咸鴨蛋黃來提鮮,讓這道菜鮮味十足,與真的螃蟹相比,鮮滋味有過之而無不及。
待夸贊完這三道菜,蘇玉錦的目在最后一道麻婆豆腐上掃過,抿直笑,“鄭叔這是準備拿福運樓的招牌菜來充數?”
“充數不充數的,你嘗了就是。”鄭明遠說話時揚起了下。
見其一副志得意滿,驕傲無比的模樣,蘇玉錦揚起了眉梢,舀了一勺麻婆豆腐口,剛嚼了兩下,便“咦”了一聲。
“這里頭的沫兒……”
蘇玉錦頓了一頓,笑道,“莫不是這幾日剛好到有意外死掉的牛,鄭叔得了一塊,用到了這里頭?”
朝廷為鼓勵農業,立了相關律法,各不得隨意宰殺耕牛,更不許任何人吃牛,即便是病死或者意外摔死的牛,也需到府報備方能進行宰殺。
因此,市面上牛極為難得,就連蘇玉錦到了這里之后,也幾乎沒有吃到過什麼牛。
但真正的麻婆豆腐在做的時候,醬所用的便是牛,只是牛難得,尋常大都用豬來代替。
蘇玉錦在前世現代社會中習慣牛的味道,這會子乍一嘗,滋味與記憶中的一般無二,便有了這般猜想。
鄭明遠卻是越發得意,“你再嘗嘗?”
再嘗嘗?
蘇玉錦也是越發好奇,只依著鄭明遠所說,再次嘗了一口。
粒兒嚼勁兒十足,且有一定的爽彈之,是牛沒有錯……
等等!
蘇玉錦只再次舀了一勺口,待確認了心中的猜想后,抿笑道,“鄭叔這廚藝是越發進了,這樣的做法都想的出來呢。”
鄭明遠明白蘇玉錦已經猜中,也不再瞞,只嘿嘿地笑,“既然有素,為何不能有素麻婆豆腐?”
“用豆子做出來的素,再和豆腐一并燒制,用的仍舊是豆子腌制的醬,這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嗎?”
吳掌柜接了話過來,“而且滋味更好,價位更低,賺得錢也越多,三全其呢。”
“說得不錯。”鄭明遠再次點頭,“剛好今日東家在這兒呢,我除了這些菜以外,近日還腌制和鹵制許多東西,東家都一并來嘗嘗。”
鄭明遠的廚藝和創新永遠不讓人失,現如今在聚味齋也是越發如魚得水,且他此時得意展示的,一定是滋味極佳的吃食。
蘇玉錦興趣滿滿,只應下聲來,跟著鄭明遠去看那些大甕小罐,大鍋小灶里的東西。
從各種腌制的咸菜、泡菜,吃到各種鹵,鹵蛋,鹵素菜……
從晌午飯前的時間,一直吃到了傍晚日頭西沉之時。
直到蘇玉錦覺得這滿肚子的味佳肴,足足到了嗓子眼中時,這才嚴厲阻止了鄭明遠和吳掌柜的繼續投喂,告辭離去。
剛出了聚味齋,便看到了緩緩而來的賀嚴修的馬車。
而乘坐在馬車上的賀嚴修也看到了蘇玉錦,便扶著上了馬車。
“你這會子怎麼在這里?”蘇玉錦一邊上馬車,一邊詢問,“夫君若是要回家的話,應該不走這條路才對。”
“戶部有人崴了腳,行走不便,我便送他回來,結果在這里到你,真是巧。”
賀嚴修道,“大約這就是緣分?”
興安,“……”
二爺你敢不敢說實話!
分明是你知道夫人沒有在家,問清了在何后特地來接的,怎麼就扯到緣分上去了?
這樣的話,先前追求夫人時說說也就罷了,這會子都已經婚,老夫老妻了,還來這個!
想讓我們這些下人省些飯錢你就直說!
何必這般待我們……
賀嚴修放下簾子,完全忽略到興安的那張苦瓜臉,笑道,“你今天怎麼想起來來聚味齋了?”
“看看生意如何,順便嘗一嘗鄭叔做的新菜。”
提及這菜來,蘇玉錦興致,只說起今日嘗到的幾樣滋味妙的吃食。
“那……我也嘗嘗?”賀嚴修道。
嘗?
怎麼嘗?
蘇玉錦頓了頓,剛想張口讓興安吩咐車夫調轉馬車回去,賀嚴修卻是已經湊了上來。
溫熱落在雙上,而后口腔之中。
直到蘇玉錦氣息得不像樣子,甚至手掐了賀嚴修的腰時,他才停了下來,用舌頭了,“夫人所言不錯,確實好吃。”
“又在胡鬧!”蘇玉錦微紅了臉,將有些歪斜的發簪重新別好。
“你我是正經夫妻,這不過是尋常舉,為何會說胡鬧?”賀嚴修挲著蘇玉錦的手掌,恬不知恥地說道。
“這馬車在大街上呢,若是一陣風吹過來,讓人瞧見車的狀況如何是好?”蘇玉錦嗔怒道,“即便沒有,奴仆都在外頭,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賀嚴修略略思索,點了點頭,“夫人言之有理,那我們就回家后再吃。”
蘇玉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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