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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個修士眾多、消息渠道廣泛的聚集地，再偽裝起來，想辦法提升修為、積蓄實力麼……”

有了當務之急，計劃反倒也清晰明朗起來。

江河想罷，便試著調靈臺靈氣，喚出乾坤袋中一柄鐵制長劍，服下幾粒活的良藥，就打算劍離去。

雖說此番劫難下來他負重傷，但好在離了古池的桎梏，那本停滯周轉的靈氣已然重新活躍起來，倒也算命無憂。

孟羌娥見江河不由分說便要走，一把拽住了他的袖，把江河從飛劍上拽了下來：

“你傷都還沒好，這麼急著走，要做什麼去？”

江河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這才想起來邊還有個他不愿接，卻時而的子。

說實在的，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孟羌娥到底想做些什麼。

貴為濁仙圣，一路尾隨，潛伏進萬仙山以后，竟不想著把污濁的種子遍布在萬仙山里，反倒徑自跳了山崖，救下了自己。

他起初以為，此是覬覦自己上的《大混沌訣》，可直到現在，也沒有挾恩圖報，想從自己上得到點什麼的樣子。

甚至一路以來對自己噓寒問暖，投懷送抱的，不可謂不關切……

總不能，是圖自己子吧？

他盯著孟羌娥的眼眸，終究沒能看出太多的東西來。

但想到沒有孟羌娥，自己興許還要在谷底忍之苦，甚至不會有借助污濁逃出萬仙山的機會，終究是放下許芥，誠心問道：

“我還有些事需要查證，還沒到松懈的時候。

孟姑娘貴為圣，難不還要一直跟著我麼？”

“那你愿意和我回圣教麼？”

江河愣住了，便還想裝一裝，向濁仙表達一下向往之，免得這圣翻臉不認人：

“我雖對咱們圣教并不排斥，但眼下還不是時候，所以……”

“所以你不愿意。”

看起來不太在乎江河的理由，

“直說就是了。”

江河有些尷尬，這人到底是不是濁仙殘黨啊，怎麼一副對圣教無足輕重的模樣。

“暫時……不太愿意。不如這樣，孟姑娘若是覺得我有些潛力，想吸納我加圣教，不如給我留個地址，待我這邊的事忙完趕去，屆時我們再談其它？”

孟羌娥回給了他一個白眼。

江河角一，只得笑道：

“那看來……孟姑娘是不愿放我走了？”

“我又沒攔著你。”

“嗯？”

“你若有事，大可去做。”

“那你呢？”

“跟著你。”

“……”

江河下意識了鼻子，

“為何？”

“想跟著你。”

孟羌娥毫不避諱，

“我既不攔你，也不左右你，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大可當沒有我這個人。”

青玄子在腦中嘿喲一聲：

“好徒兒，你我日夜相伴，為師怎不知你何時拐來一個這麼善解人意的人兒！

莫不是你趁為師不備，與這圣暗中歡好，又跑到為師面前裝那什麼正人君子了？”

一個人釋放的好實則很容易被捕捉到。

只看他是否有主的意愿便可。

沒有人會主去糾纏一個自己不興趣的人，除非別有所求。

事到如今，哪怕在江河看來，孟羌娥的好是無端的、無法理解的，但心中所想，又如何能看不出來。

“孟姑娘，雖說我不知自己是何時招惹的你，但……我已有家室，所以——”

“我又沒讓你放棄什麼。”

孟羌娥眨了眨眼睛，

“圣教憋悶，我只是想跟著你到轉轉而已，等到何時沒了興致，我自會離開。

又不是在強迫你一定要帶著我，顧及我——難不你都金貴到，邊有個人都覺得不自在麼？”

江河嘆了口氣：“自是不會。”

孟羌娥執意如此，江河自是奈何不得。

畢竟看起來弱弱，十指不沾春水的，到底是個天境修士，想做什麼事，也不是他能攔得住的。

只是……

到底為何這般拘泥自己？

難不真有什麼他曾經歷過，又莫名忘卻的回憶？

見江河妥協，孟羌娥也心漸好，素手一轉，一枚金黃靈丹便浮在了的手心。

江河眉頭一皺，觀這靈丹周遭偶有氣浪綻開，好似無形而鋒利的刀，湊近去聽，還能聽清其中細細的錚鳴。

“好東西！”青玄子驚呼一聲。

“這是……劍氣靈丹！”

江河分辨出來，這劍丹之中的磅礴靈氣，許是他再過上百年都無法正常修來的容量。

回想起自萬仙山逃出來的一幕，他不經猜測道，

“它難不是，唐前輩留的……”

“應該是的。”

孟羌娥并沒有私吞的打算，

“你那位唐前輩的靈氣似乎并未傾瀉干凈，而是化作了這顆靈丹，隨那出口與我們一同穿越在了此。”

“小子，這其中的靈氣含量，為師也是平生僅見！若是將它的七靈氣、不、五，五吸納到靈臺之中，攀上天境高峰便不再是癡心妄想！”

青玄子是又驚又憤。

天境彼岸，那是過去他終其一生都塵莫及的高度。

可如今只是一個已故之人留的靈丹，便足以讓這小子到它的邊緣，為何好事全讓這小子給沾上了？

孟羌娥見江河不語，徑自將靈丹給遞了過來：

“我醒來以后，發現這顆靈丹就落在你的側，便先行幫你歸置起來了。”

江河將其接過，狐疑地看了孟羌娥一眼，莫名有種預。

倘若自己先前哪句話，要是惹得眼前這圣不高興了，這顆唐前輩所留下的劍丹，怕不是要與自己失之臂。

可這暗含劍氣，以至于有些扎手的靈丹，他心中又是五味雜陳。

他不免想起那日天機子的承諾：

“告訴我唐前輩的消息，再贈我一顆天境靈丹，該說不愧能窺見未來麼，倒真是讓他算準了……”

他本以為那只是天機子哄騙的說辭，早將其拋之腦后。

更從未料到最后這兩樣回報，會以這樣的方式到他的手上。

“所以，如今的一切，正是天機子想要看到的。”

他握手中的劍丹，意識到自己上，興許已背負起他看不見的重擔，

“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