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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現在的修為，宰殺這些妖類跟死螞蟻有什麼區別。踩死幾只螞蟻，倒是讓你小子慨起來了。”

青玄子冷笑諷刺。

“時過境遷。”江河懶得與青玄子過多爭辯，看著那如水退去的妖兵，心中亦在琢磨后事。

半晌，他把懷里的孩暫且遞到孟羌娥的手里，頭進袖子當中開始胡翻找起來。

孟羌娥有些不太愿的接過孩，那孩置香溫玉，連眼睛都變得更靈了，總讓覺得有些奇怪。

于是便在江河翻找出一個雕花香囊后，匆匆將孩還回去。

“這是什麼。”

盯著江河手里的香囊，即刻意識到這應該是個子的件，眉宇間的警惕更為濃重。

江河沒看到這些，只隨意解釋道：

“據說是催生種。”

這香囊是多年前，解決鯉國禍患之后，那位不知修為有多高深的崔前輩所留下的，算是臨別贈禮。

過去一段時日，江河雖屢遇險境，但終究沒機會用出這袋催生種。

只因這催生種似乎僅有催生作用，可讓樹木長勢猶如天高，卻也僅限于此，未有其它功效，一直派不上用場。

他既是決心要暫且保下后的平安城，自是要送佛送到西，只幫他們敗退一次妖兵起不到太大作用，倒不如用這催生種堵路，多為他們爭取些時間。

想罷，江河跟著一眾落荒而逃的妖兵向山坳飛去，尋了個合適的隘口撒下一些催生種，迫使山中樹木瘋狂竄漲，相連，形一堵木墻，徹底為平安城攔截了妖兵的來路。

它們若還攻伐，要麼先放火將這兩山間的樹木燒毀，要麼再行繞路從另一個山坳進攻。

但先前因水陣瀑水，山間有群山遮蔽，也有將水汽蒸發，使得此地氣深重，只憑凡火灼燒，短時間也很難將這木墻焚燒。

如此，平安城大抵是有了些許息的時間。

布置完這一切，才剛要口氣，江河便聽孟羌娥的語氣，似是有了些質問：

“依靈生木，這是紅塵天的手段。”

“紅塵天……是三山五宗之一的那個紅塵天？”

“你怎麼會這個？”

頗有一種興師問罪的口吻，江河皺了皺眉：

“過去一位前輩贈與的。”

“你原來還與紅塵天的人有過集？”

“你怎麼知道那位前輩是個子。”

“紅塵天之功法屬，其中修士除了子，便是天閹。”

江河下一，這才有所恍然。

孟羌娥以為是自己猜中了，終于忍不住道：“你留，卻不愿將那心思分與我一些？哪怕只有一些。”

小孩原本微瞇的雙眼猛然睜大。

“你莫口噴人，我和不。”

江河實事求是，奈何孟羌娥全然不信。

“紅塵天之據點極為蔽，其中仙子向來避世不出。若不是你有意親近，如何能得其中仙子青睞，又臨別贈寶于你。”

“你問我我問誰去？”

江河哪知道崔蘭香當年來鯉國，懷揣的究竟是哪般心思？

他已被眼前這人問煩，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好因為此等小事發作，終究是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又飛過那堵木墻，見到一眾妖兵早已作一團，兵敗如山倒，他暫且放心，便飛回平安城的城頭之上。

多花了一番功夫的時間，城頭上已跪滿了劫后余生的將士，他們一口一個“神仙”，讓江河更覺疑。

這平安城里分明有能調靈氣，布置水陣的人，在已知世間有修行者的前提下，不該為冒出一個修為更高的修士而如此跪拜才是。

那一眾將士連連磕頭的場景，著實嚇了江河一跳，但他也不能太過怯，簡單整理一番心，就板著一張臉飛上城頭。

李為人見神仙親臨，哪還顧得著什麼份，連忙跪拜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挽救平安城于水火之中！晚輩李為人在此謝過前輩、謝過前輩！”

江河擺擺手，示意對方起來說話，李為人也不敢耽擱，匆忙起，卻見江河板著一張臉，似是不言語似的，便又問：

“前輩可是接到了晚輩的消息，特從瑯琊山趕來相助平安城？”

話是這麼說，但李為人心里也覺得奇怪。

他過去怎從未見過這位前輩？

而江河以不變應萬變，果真借著沉默率先套路出些信息來。

聽這城主的意思，他應當也是修行中人。

但他到底不是什麼瑯琊山人，也不愿做冒名頂替這般毫無意義的事，便道：

“我并非來自瑯琊山，今日不過偶然路過。”

在江河看來，這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說辭，哪想李為人卻駭然道：

“前輩竟不是來自瑯琊山……難不，難不這世上，還有除了瑯琊山以外的練氣士？”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既是修行中人，應當明白才是。”

李為人一愣，連忙道：

“是晚輩孤陋寡聞了……晚輩過去只以為，這世上只有瑯琊山上有練氣士，哪曾想天高地遠……不知，前輩，前輩究竟是來自何？

在前輩那里，這般妖怪是否如此一般猖獗？”

“自是此地更為嚴重一些。”

江河施展混沌之眼，看向李為人，

“人三境，修行多久了？”

“晚輩時起便在山中修行，距今已有三十年，如今已四十有二。”

江河對那陣法的簡陋終于有所恍然。

他人三境的時候，別說學習什麼陣法，還在跟腦袋里的青玄子斗智斗勇。

若以人三境的角度看待這陣法，那制濫造的水陣倒也顯得可圈可點。

江河又問：

“你既是瑯琊山出，對這方地界應該也算多有了解才是？”

雖然憑借李為人從瑯琊山中帶來的陣法來看，這瑯琊山或許只是西荒的一個小宗門，其地位甚至不如當年茅野建立的茅野廬。

好歹茅野廬的陣法都還有模有樣，可謂全方位吊打那簡陋的水陣。

但那畢竟也是個修行宗門，總歸該明白此地究竟是西荒的哪個角落才是。

先確定自己何方，才好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