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府真千金,換回來的第二天,相府就被抄了家。
假千金散布謠言說我是掃把星,在教坊司人盡可夫,歡歡喜喜地要嫁給我即將高中狀元的未婚夫。
后來再次被送到了秦淮的小船上,跪在我腳下求我救救。
「你覺得自己重生占盡先機,可重生的又何止你一人!」
1
我本應是云丞相家獨,卻從小被抱錯,了七品小付家的兒。
從記憶中得知,我已經在昨日從付家換了回來,為了云家小姐。
前世我一直是付家小姐,從沒換回來過。
云家卻因得罪了皇上,男丁斬首,眷教坊司,下場慘烈,讓人不勝唏噓。
可如今我竟重生在了抄家當日,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門外刀兵鎧甲的聲音逐漸靠近,丫鬟哭倒在地讓我趕逃跑。
我又能跑去哪呢?
云家被抄震驚朝野,云家的一些事我也有所耳聞。
前世,丞相府小姐的云輕月在眾人的幫助下逃跑,可養了十六年的大家閨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最終還是無法逃被送去教坊司的命運。
知道逃跑無用,乖順地在兵的要求下留下上值錢的件。
兵有些訝異,在他們看來,我至應該為這悲慘的命運哭喊幾聲。
而我毫不留那些華服釵,只留下一支銀簪。
「軍爺,這簪不值錢,是我父親送我的,他幾月后就要斬首了,我留個念想。」
我生父云丞相在位期間主張推行仁政,還為許多軍戶謀福祉,在這些兵心里十分有威,他們自然不會因為一支小銀簪為難我。
我乖順地跟著他們走,好像不是去教坊司,只是一次普通的出府游玩。
長在付家十八年,云家的榮華富貴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陌生,自是不會有毫的留。
2
云家人口,只大房二房兩家,算上云老夫人,眷也不過十幾個人。
我們一行人被驅趕著往教坊司走,曾經的重臣家眷游街,毫無尊嚴。
因為剛回到云家,沒什麼親厚的人,我一個人孤單地走在隊尾。
探尋的目在我上掃來掃去,路人的竊竊私語也不斷傳我耳中。
「聽說這付家的小姐知道自己被抱錯時,毫沒有留就去了云家,急著攀高枝呢。」
「付家的七品小,怎麼能跟云丞相二品大員比。以為是去福的,結果一天正經小姐都沒當上就要做了,真是沒有小姐的命啊!」
「可不是嗎?命里沒有的就不要強求,你看剛回去,云丞相就惹怒了圣上被抄家了吧,可真是一個掃把星呢!」
我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說我是掃把星,害了云家。
甚至連云家的人都不住地回頭看我,好像這禍真的是我帶來的。
皇帝與云丞相政見不和,早就想置他,與我歸家何干?
我轉頭避過他們的眼神,卻在街角看到了付輕月。
匿在人群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帶笑意地看著我,看樣子已經隨我走了一路。
忽然,遠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那一瞬間,眼中期待之意更盛。
「讓開!快讓開!」
有人喊著打馬飛奔而來,已經撞飛了幾個路人。
我心中一,機會來了!
急忙上前讓母親嬸娘先將祖母扶到一旁。然后隨著眾人慌的腳步,不聲地走到隊伍前面。
咬了咬牙,拔下頭上的銀簪,在馬匹飛奔而來與我而過的同時,將簪狠狠地刺馬頸。
馬兒吃痛,揚起四蹄甩馬背上的人。
我迅速上前,假裝去接馬背上掉下的人,如算計中功地給他當了墊。
那人在我上,我清楚地聽見自己手骨碎裂的聲音。
3
馬匹被追上來的人制服,掉下來的人一骨碌從地上爬起。
我伏在地上,看著他一臉慌,先開了口。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太子周亦自知惹禍,漲紅了臉。
「你……你……」
還未等他說什麼,我提高聲音大喊。
「多虧太子殿下武藝超群,及時馴服烈馬,否則這發瘋的馬不知要傷到多人。殿下英明神武,民叩謝。」
眾人一聽是太子,紛紛跪下行禮,口中也開始夸贊。
大周律法,任何人都不得當街縱馬,何況他是太子。這事傳開,難堵悠悠眾口,太子不得要挨一頓訓斥。
我這一番話,巧妙地把他當街縱馬傷人的事說了馴服烈馬。
為他惹下的禍事,找了一個完且高尚的借口。
我抬頭看向太子,就算是再傻的人,這時候也該反應過來我是在給他臺階下。
他偽裝出滿臉歉意,急忙將我扶起。
「你……我送你到醫館吧。」
我臉上掛著凄然,手骨碎裂的疼痛,讓眼淚輕易就能順著眼眶滾滾而出。
「民是罪臣家眷,現在正要去教坊司呢,不配得到太子的恩典。」
太子垂眸,面上一派的寬宏大量。
「你是為了救我才傷的,我會著人去教坊司打點,你且安心吧。」
他邊的侍也是人,走過來示意太子殿下不要顧著看我一個人。
太子便立刻拿出一副民如子的模樣,繼續查看剛才被撞倒的人。
手臂疼得我耳鳴眼花,腳下一,連著整個手臂都在鉆心地疼。
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到眼睛里,刺得我看不見清路。
我強忍著手臂的疼痛,亦步亦趨地繼續走向教坊司,邊走邊觀察巷口的付輕月。
皺著眉頭,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后一跺腳,怒氣沖沖地離開。
4
有些事太蠢,讓人聽過就難忘。
我記得前世太子當街縱馬,踩死了來不及躲避的云老夫人。
付輕月當街破太子份,抓著太子的錯,想要讓太子幫離教坊司。
云家獲罪,誰幫誰倒霉。
皇帝又于盛怒,太子怎麼可能去給云家的眷求。
縱馬傷人的事來不及下去,就在市井中傳開了,太子被皇帝罵了個狗淋頭。
太子無法救人出教坊司,但要將人踩進泥里卻十分容易。
他的憤怒無發泄,當夜就人把罪魁禍首付輕月送到了秦淮河的小船上。
了教坊司,上了年歲的只是洗打掃做苦活,年輕貌地學些竹管弦,等朝臣們開宴會時,在宴會上彈曲助興,輕易不會為朝臣的臠。
可秦淮河的小船卻不同,那才是真正的煙花骯臟之地。
我今日幫他說話,他為了堵我的,一定會打點一下讓我點罪。
果不其然,我剛教坊司,就有大夫前來為我診治。
小臂骨折不嚴重,休養一陣子便能好。
管事的還安排了單獨休息的房間,等傷好了再去學習樂。
5
因為手臂疼得我無法睡,所以,當付輕月進我房間時,我立刻坐起反而嚇了一跳。
「云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你付小姐。」
我一只手行不便,無法點亮油燈,只能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勉強看清的容貌。
「付小姐深夜臨教坊司,是良心發現想陪著母親和祖母,然后將我換回付家嗎?」
冷哼一聲,半張臉在黑暗里,眼睛卻亮得如同黑曜石。
「你為什麼不求太子讓他放了你,借由此機會離開教坊司?」
我佯裝淡定。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本來就是太子馴服了烈馬,我也只是湊巧救了他而已。」
疾步從暗中走出來,眼睛里的狠如利刃向我。
我穩坐在床上,看著探尋的目將我全上下掃了個遍。
沉片刻,突然慌張起來,口中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麼巧,難道也……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假裝沒聽見在說什麼,只是輕睨了一眼,將的恐懼盡收眼底。
可能我淡定的反應沒能讓有勝利的快。
付輕月忽然近我,著我的下,一副勝利者姿態。
「無論如何,終究是讓我占了先機,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才該在秦淮畫舫里過完骯臟的一生!而我將嫁給你的未婚夫,直到他高中狀元,位極人臣。這,才是我的人生!」
不敢鬧出太大的靜,松開我轉便走。
在打開門剛要出去時,我卻想跟聊兩句。
「付輕月,你喜歡我的人生我可以換給你。雖然做云家的小姐要去教坊司苦,但付家小姐也未必能快活。只希,你不要后悔。」
原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付輕月,跟我一樣重生了。
并且重生在我之前!
6
日子轉眼過去了一個月,我的胳膊早已行自如,但我是太子點名要照料的人,所以沒人敢我干活。
有了太子的打點,母親和嬸娘他們也只需要做最輕巧的灑掃活計。
抄家時財產盡數罰沒,我們上都沒有錢。
還好二嬸擅長雙面繡,差點熬瞎了眼睛,繡出兩個小炕屏,賣了個好價錢。
拿著得可憐的錢四打聽,才知道父親因為執意幫被貶謫的瑞王說話,而惹怒了皇帝。
我和這些新家人相得不是很悉,雖然親淡薄,但在這種時刻只能抱團取暖。
據上輩子的記憶,我將那些年的事串聯了一遍,心里有個大概的章程。
「祖母和母親不必憂心,父親犯的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他與皇后一方勢力互相制衡多年,猛然失去他,朝野上下必然不安,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原本面如死灰的祖母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母親嬸娘們也眼含熱淚。
「晚丫頭有什麼好辦法,我們都聽你的。」
「離斬首還有四個月的時間。我們只需在這四個月運作一番,讓皇帝明白,沒有父親是禍不是福。他自然會把父親放出來,我們就能重回云家。」
7
教坊司本就是為家服務,我跟著樂伎伶人參加過幾次宴會,也打聽到不事。
比如瑞王貪污案已經查清楚,蒙冤被貶謫的瑞王不日將回京。
當初幫皇帝扳倒云家的皇后母族勢力漸起,分管的事越來越多,讓皇上頭疼不已。
還有付家換回來的兒輕月在宴會上一舞名京城。
父親也因編書有功,從七品升至六品,為了太子侍讀。
漸漸地市井中便傳出,付輕月是福星給付家帶來了好運。
上門求親的人一時間踏破了門檻,可付輕月并不心,仍要下嫁于付大人的門生,一個應屆的舉人。
大家都夸寵辱不驚,不攀附權貴,是當世子的典范。
我以為付輕月得到了想要的人生,從此我們相安無事,沒想到在侯府宴會中,我再次遇到。
在花園中,與我的前世的未婚夫李延楓賞花談心,旁邊是其他世家貴和朝中新貴。
隔世再見李延楓我有些訝異。
前世他高中了狀元,極得太子和皇帝看中。
人人都說他前途無量,待到太子登基時,朝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付輕月只知道李延楓將來會位極人臣,卻不知道現在的他只是個草包。
他前世達到的高度,皆是我一手推上去的,就連他科舉時的考題,也是我借著付大人翰林院的職務,買通小廝婢,從幾位主考大人的只言片語中猜測出來的。
他考中狀元后守諾娶了我,但只不過是將我當作幕僚,只有出主意時會來我房里。
氣妾養了一屋子,任由我和們斗來斗去。
他并非良配,實是個捧高踩低的小人!
我作為使喚婢,給花園中的貴客送茶。
李延楓看到我來送茶,皺了眉頭,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他之前觍著臉讓我幫忙寫文章時的諂臉我現在還記得。
現在卻為了討好付輕月,想與我劃清界限,拿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表,這就有點惡心人了。
付輕月似是對李延楓的表現很滿意,角泛起一抹不為人察覺得意的微笑,可聲音卻嗚咽帶著萬分委屈。
「當初我若是堅持一下不換的話,你也不會遭難了,這罪本應是我的。」
假惺惺地拿帕子拭淚,卻任由我捧著托盤低頭站在原地。
話里話外卻出,當初是我非要換回去的,也是沒辦法。
教坊司的人都是賤籍,只要那些達貴人愿意,隨時可以為他們手中的玩。
眾人知道我在教坊司,紛紛一臉嫌棄地向后退了一步,仿佛我上有著什麼瘟疫,靠得近了就會染上一樣。
幾個打扮花哨的小姑娘神更是鄙夷。
「阿月你可別這樣說,注定賤命一條,到哪里哪里就倒霉的。以前你在云家的時候就好好的,怎麼一去,就被抄家了呢?」
「聽說你父親十幾年都是個七品,你一回付家,你父親馬上升了,你可是福星,怎麼能跟這個掃把星相提并論。」
付輕月向李延楓,聲音帶著萬分不舍。
「楓哥哥,原本與你有婚約的是云星晚,要不然,你還是娶吧。」
李延楓握住付輕月的手,向的眼神深而堅定。
「已了賤籍,我怎能娶!再說了,在付家時我就不喜歡,要不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我連個眼神都不會給。我此生只想娶阿月,也只你一人。」
這群人明里暗里就是想貶低我來換取自的優越,可惜我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兩世為人,這些小孩子把戲本無法傷到我。
我雖不生氣,但不代表我不反擊。
「李延楓,我手把手教你,你策論還是寫得一塌糊涂,可這拍馬屁倒是無師自通啊。我已經離開付家一個月,你實事政論知道幾件?不會把讀書的時間都陪著付小姐郊游買胭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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