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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佑寧的話，李照眸驟然一冷。

他突然明白過來，抬眸冷冷看著面前的陸佑寧，譏誚笑道：“原來你今日來，是來替賈策出氣的——你是故意來報復我的。”

此言一出，地牢里的氣氛不覺冷凝起來。

默默站在一旁的陸晚，聽到李照的話，了眼瞼。

——他倒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忘記自己之前對陸佑寧和賈策做過的事。

先前陸佑寧提出要跟著一起來時，雖然陸晚沒有問來看李照的真正目的，但一路上看著陸佑寧抿的角和沉郁的臉，陸晚大致猜到要做什麼。

陸佑寧子縱，雖然在經歷了諸多不順后，子收斂改變了許多，但憎分明的子一直沒有變的。

所以，不論是婚事屢屢遭遇李照的破壞，讓忍了無數白眼與誹議難堪，還是李照當日在晉帝面前，將他對所做之事，全推到賈策上，害得賈策差點喪命一事，陸佑寧統統不能忍。

當年李照‘暴病離世’時，陸佑寧傷心難過了好久，可沒想到，一直當好回憶記在心里的人，這些年背著，竟是做了這麼多傷害的事。

先前進來時，看到李照倦在稻草堆里，還有一頭凌的白發，陸佑寧一時間，心里不免生出惻之心。

如此，不想再同他提過往恩怨，只像對陸晚說的那樣，來與他做最后的告別。

可令陸佑寧沒想到的是，時至今日，李照他還沒有死心，還想騙？！

而等看到李照突然變臉的戾樣子，陸佑寧知道，他真的會像祖母說的那般，會拿著祖母的把柄，來拖整個鎮國公府陪葬！

想到這里，陸佑寧神冷下去，抬眸冷冷看著他，緩緩道：“當年你‘暴病’而亡，害得我為大家里的掃帚星，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當時你保命要。”

“可你不應該在明知你我之間已不可能，還一次次的派人破壞我的婚事，你不會不知道子的婚事與聲譽一樣重要。若不是我足夠堅強，我早在一次次的退親中，愧自盡了！”

回想這一路來因為婚事不順，自己背負的罵名和力，陸佑寧眼眶都紅了，咬牙道：“枉我這些年還一直記念著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今日落到這般田地，都是你應得的。”

聽到陸佑寧的控訴，李照眸里的寒意越來越深，面容漸漸扭曲起來。

他勾桀桀冷笑道：“對，你與李睿之間，是我讓羅衡去勸李睿放手的。而你與李翊的婚事，也是我讓羅衡將你與李睿寫的信給父皇的。你與袁家五郞的親事同樣如此……”

“因為你是未來的太子妃，不能嫁給這些凡夫俗子——他們哪里配啊。”

說到這里，李照的神不覺瘋狂起來，想去拉陸佑寧。

可他雙手雙腳都戴著鐵銬，鐵銬的另一端又釘在墻壁里，不等他靠近陸佑寧，又被拉了回去。

“你是孤的太子妃，你不許嫁給其他人，賈策也不行……大家都知道你與本宮的關系，你一輩子都逃不掉……”

看著李照瘋狂的樣子，陸佑寧心頭一，嚇得連退兩步。

陸晚扶住，出聲安道：“你不要聽胡說，如今家里人都支持你與賈探花在一起，而賈探花在涼菖一切都好，也在等著你去。假以時日，翊王殿下一定會將他召回京/城委以重用，到時，你與賈探花夫妻深，是人人羨慕的探花娘子，誰還會記得這個假太子？”

“你說什麼！”

聽到‘假太子’三個字，本已氣怒難當李照，緒越發激起來，眸狠戾的瞪著陸晚。

“你個賤婢，本宮要將你碎尸萬段！”

陸晚涼涼斜了他一眼，對陸佑寧道：“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我有些事要同他說。”

陸佑寧知道陸晚來此的目的，看著李照發狂的樣子，不由擔心道：“你準備怎麼做？”

陸晚笑了笑，對道：“你不用擔心。”

見此，陸佑寧只得對道：“你小心些，我在外面替你守著。”

陸晚點點頭，等陸佑寧出去后，開口對李照淡淡道：“想不到再見到太子殿下，是在這里。”

李照回過神來，看出這個婢與陸佑寧的關系并非主仆，也聽出的聲音似曾相識，腦子急轉間，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是陸晚？！”

陸晚揚了揚，“太子殿下真是好記，咱們之前只見過一次面，你就記住我的聲音了。”

李照立刻警惕起來，“你來干什麼？”

他前不久才派人到的郡主府放火要燒死，他擔心陸晚是趁機來報復他的。

看著他防備的樣子，陸晚心里冷冷一笑，反詰問道：“難道太子殿下沒有疑需要我解答？”

聞言，李照瞬間想到了心中的懷疑，神頓時皸裂。

他咬后槽牙：“你是說……羅衡？！”

被關進天牢后，李照想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世。

由始至終，他都不相信他是羅衡的兒子。

但羅衡的那張臉與自己又是那樣的相似，為何會這樣？

下一刻，他抬眸看向陸晚：“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陸晚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當著他的面，抬起手，輕輕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出真容出來。

看著陸晚的樣子，李照眸劇烈一，頓悟了過來。

就像羅衡之前將陸鳶改陸晚的樣子，陸晚同樣可以將羅衡改他的樣子？！

所以，是在羅衡臉上了手腳？

而羅衡所謂的真容，本不是他原來的樣子！

想明白過來的李照，瞳孔一點點的睜大，臉上涌現狂喜。

“是了，我絕不會是羅衡的兒子，我明明就是大晉最尊貴的嫡長皇子，我是皇室正統……”

可是下一刻，他又回神來，沖著陸晚嘶吼道：“你這個賤人，你竟然使這樣的毒計害我，我要去告訴父皇，是你們改了羅衡的面容，故意誣陷我的……”

陸晚將人皮面重新戴回去，一字一句緩緩道：“確實，羅衡的真面容是假的，是我讓人改的。”

“只是可惜，惟一知道真相的羅衡被你殺了，如今，任你全都是，都沒人再相信你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