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家過來接人。
沈大人把醫藥費三千兩銀票奉上,而且,不容錦書推搪。
沈家不接降價,沈仞的命也很貴的。
他激萬分地道:“莫說三千兩,三萬兩也不多,姑娘的救命之恩,沈家記在了心頭,來日姑娘有什麼差遣,只管言語一聲。”
落錦書扭扭的,還是把銀票收了起來。
三千兩,距離匹配淵的距離近了一步。
雖不知道蕭王府有多家財,幾十萬估計是有的。
自己努力努力,就算出不如,至能在銀錢門當戶對。
沈仞被抬走的時候,一直看著錦書,他心里頭很是疑,姑娘和在蜀王府里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人,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呢?
但這個問題,他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沈仞走后,落錦書才把辛夷放出來。
賬單今日一早就已經生,七十八里兩銀子。
所以備下了銀子給了辛夷,辛夷十分高興,“希以后的病人,都像沈家這樣的。”
落錦書深以為然,“是啊,是啊。”
能在開價的基礎上,自往上加價,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王府那筆賬單,辛夷也沖賬完了出來。
多了三千兩,王府的錢就要先還了,不喜歡欠賬。
讓紅狼跑了一趟把銀票還給云淵,云淵不收,紅狼拿回去給滿姑姑,讓滿姑姑先代管這筆銀子,國公府如果有需要,就先拿出來用。
紅狼又屁顛屁顛地拿著銀票跑了回去,最近他這位黑狼衛的指揮使,辦的差事都是上萬銀子的。
恰好這晚下了一場初雪,云淵站在庭院里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特別想見錦書一面,便差人到國公府去,邀約姑娘明日到坐仙臺賞雪景。
下過雪的坐仙臺,是整個京城最漂亮的地方。
落錦書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便應下來了,但明日不需要他來接,和紫一同策馬前往。
一路上,還能看看京城別的風。
落錦書十分期待明天的約會,這算是第一次正經的約會。
晚上對著銅鏡穿搭,第一次約會,肯定要隆重一些的。
而且,知道那位賢貴太妃在坐仙臺,明日或許能見到。
對貴太妃這位奇子,敬佩且好奇。
打算把滿姑姑帶上,讓見見舊主。
本來打算明日一早出門去的,殊不知翌日一早,還沒睡醒,府門口便來了三四輛馬車。
都是來求醫的,而且,直接把病人給送了過來。
不得不說,沈仞這位熱榜第一,實在是太關注了。
他昨天一早離開國公府,一日之間,他被治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貴族圈。
昨晚的沈家就已經把三千兩的醫藥費全部給賺了回來。
許多家里有病人的貴家,就已經帶著銀子和名貴禮登門,求他們指點迷津,或者是求他們幫忙引薦。
沈大人一開始對姑娘的醫一頓褒獎。
但褒獎完之后,聽得他們是求引薦的,當下就拒絕了。
他可不敢給姑娘添麻煩。
那些人走的時候,沈大人死活要把禮還回去,但是那些人家又豈會在乎這點銀子和禮,也是死活不愿意收回的。
反正知道姑娘的醫確實如此湛,且也不住在蕭王府里,便帶著病人登門,希能求姑娘給家人治一治。
落錦書起,把辛夷也召了出來,當即開始收癥。
這一下子來了四個病人,落錦書命人在同一所院子里收拾出幾個病房,用來收治病人的。
現在辛夷充電五分鐘,就能兩天,且有備用電池,是不知疲倦的。
這一次送來的都是老人,三人況還好,是慢疾病,但其中有一人已經昏迷兩日。
紅狼聽得說是昏迷了的人,本是要勸走的,昏迷數日便等同死了,哪里還能救?
但是,落錦書也收了,這使得紅狼十分震驚。
昏迷的人,還能治麼?
落錦書和辛夷忙起來,便忘記了今日要去坐仙臺的事。
病稍輕的三人,由辛夷治療,掛幾天水就好。
昏迷那人落錦書先詢問了家屬,得知老人一直不好,前兩日摔倒過。
摔倒之后,暈了一兩個時辰,請了大夫,大夫用了針,也開了方子,到了晚上便開始昏迷,怎麼都不醒。
落錦書給他全面檢查之后,發現是腦溢了。
出況不算特別嚴重,而且所幸不是腦干出,但是老人家年紀很大,已經八十三歲了。
且昏迷兩日,顱很高,隨時有危險。
人出去請家屬過來,在病房門口說了病和治療方案,開顱手是必要的,且迫在眉睫。
但也告知這個年紀開顱有風險,風險大。
可如果不開,病人會死。
一聽說開顱,家屬當即就發起火來,那六十多歲的老人,中氣十足地指著落錦書罵道:“本侯不曾見過這樣治療的,你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啊?開了頭顱還能活嗎?”
其余家人也都紛紛表示不給落錦書治療,要把老人帶走。
紫在一旁輕聲道:“這位是平沙侯,病人是老侯爺,他們一家難纏,您還是別治了。”
“你說誰難纏?”平沙侯耳尖,聽到了紫的話,當下就發了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不能治就說不能治,你非得弄這麼難辦的治療方法,忽悠誰呢?本侯能被你忽悠了?”
“竟然要開頭顱,這是要人命嗎?”
“沒聽過這樣的治療,是醫吧,拿我們老爺子開涮呢。”
“豈有此理,國公府又如何,我……”
平沙侯府的人當即群洶涌起來,便要發難。
落錦書退后一步,皺起了眉頭,卻還沒說話,便聽得院子外響起了厲聲,“想做什麼啊?”
話音落,云淵疾步進來,一襲狐裘披風被風吹揚,面容浸在冷寒里,顯得威冷十足。
平沙侯見是蕭王殿下來了,面容頓時一變,忙帶著家人單膝跪下見禮,“平沙侯參見殿下!”
云淵立于落錦書的旁,眉目冷怒,“收治老侯爺,是你平沙侯府的福氣,你不知惜福便罷,在這里擺威風給誰看啊?馬上把老侯爺帶回去,以后不許再來求醫,國公府不是你撒潑的地方,更不需要求著你來治。”
平沙侯甚是怕他,一通呵斥之下,更是惶恐,“殿下恕罪,小侯一時失言,并非刁難姑娘的。”
云淵厲道:“不是刁難?本王若不來,你們方才是不是還想手打人啊?”
“不敢,不敢啊!”平沙侯都慌神了,方才一時沖,都忘記國公府這位姑娘是未來的蕭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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