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湯。」顧秦墨吹了吹湯勺,手送到顧爾冬口邊。
雖有力無氣,撇了一眼顧秦墨,極不願的,還是張了口。
一小碗很快見底。
這時候府里的下人前來通報,顧老太太和顧寒秋來了。
「想見嗎?」將空碗放在桌上,顧秦墨平靜問道。
點了點頭,老太太來不意外,可顧寒秋估著是來看笑話的吧。
又有些乏了,靠在床上等著人來。
接連休養了好幾日,這臉半點沒有見紅潤,反倒越發蒼白,頗有些我見猶憐的覺。
「有什麼事一聲。」放下這句話,顧秦墨關門離開,卻在院子門口,對守衛的人道,「好好盯著。」
老太太來過幾次門路,推開了顧爾冬的房門,看著床上依舊臉蒼白的孫,心疼了一下。
「祖母,我這都不是快好了嗎?你怎又哭了。」顧爾冬坐起子,看著老太太眼底的潤,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抬起手上前想要替老太太給了。
好歹這裏還有一個真心實意疼的祖母。
有老太太在這,顧寒秋自然不敢放肆,只靜靜地坐在邊緣,看著顧爾冬和老太太溫馨和睦。面上一片淡然,背地裏銀牙都快咬碎了。
「妹妹,今日怎麼有空來了?」向老太太回報了這幾日吃的葯,顧爾冬這才搭理起一直在旁邊坐著的顧寒秋。
「這幾日,妹妹都在擔憂姐姐的傷勢,但也不敢隨意過來探訪。」表面客套話還是說的不錯,顧寒秋回了幾句之後又安安靜靜坐下了。
這般異常到讓顧爾冬略有些疑,什麼時候顧寒秋這麼乖巧了?
「你們姐妹呀有話聊些,顧寒秋在此好生照顧著你姐姐,我去找王爺。」老太太拄了拐杖便出去了。
一瞬間屋裏只剩下姐妹二人。顧爾冬也懶得再假裝閉上眼睛,一臉冷漠地躺在床上,「若是想要看笑話,看過了就趕回去吧。」
「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的。」顧寒秋臉也不大好,瞧顧爾冬那樣子誰願意來似的。
「今日祖母進宮,我跟著去瞧了瞧,聽到了芹妃和燕和的話,說你是嫡,利用價值更大些,為了能夠讓燕和順利娶你,下藥害了你的孩子。」顧寒秋將手上已經撕破的帕子撐開來看,上頭還沾了點滴的跡。
「為何要告訴我?」顧爾冬皺著眉頭睜開眼,沒有想到芹妃竟然還打著的主意。
但顧寒秋不是一直著燕和?
「我知道你一直想生下這孩子,我和我娘雖說和你不對付,但我們從來沒想過害你孩子。」顧寒秋說罷,站起也出去了。
二人走後許久,顧爾冬便一直在屋裏發著呆。
「王爺,湯藥都喝了,這子骨一點也沒好轉啊。」太醫將搭在顧爾冬手腕上的線收回,皺眉頭。實在是奇怪,那麼多補補氣的藥材肚,為何半點不見好轉?
顧秦墨心下也有疑,每一次的湯藥都是他親手喂下,顧爾冬沒機會吐掉。
「可能是質不同,你暫且先不說這些。若是按照現在的恢復況,要想恢復好,需要多久?」他此刻擔心之事,便是大婚之日將及,若顧爾冬一直不得痊癒,如何親?
太醫沉片刻,皺著眉頭給了大致的時間:「湯藥一直進服,效果會逐漸變差,保守估計,也要一年之久。」
一年?
顧秦墨點點頭。
太醫離去后,他瞥了眼睡得香甜的主。
此時只能進宮一趟。
夜已深,皇宮大門也早就關上了,第二日一大早,顧爾冬在春蟬的攙扶下坐起。
「小姐,三皇子來了,說是看你的。」春蟬小心伺候著,端了盆水給手洗臉,「不過網頁吩咐了,所有看的人,都要經過你的同意。」
顧爾冬嗯了一聲,看了眼銅鏡中消瘦的臉,忽然冷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春蟬有些不明白的側頭,莫名其妙的,小姐忽然說這句話是做什麼?
「便說我不舒服,暫時見不得外人。」
下人來報的時候,燕和還當自己聽錯了。
走出王府,燕和氣憤甩袖,好一個顧爾冬,當年像條狗一樣的著他,現在有了顧秦墨這個靠山,就這般無?
還未完婚就住進顧秦墨家,不知禮義廉恥。
暗自唾罵了幾句,燕和本想打道回府,卻轉了個圈,到了顧府。
「顧大人,冬兒未婚先住進王府,還是有些不妥當的,不如早些接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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