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前廳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到秦曼的耳中,惹得秦曼忍不住皺眉頭。
“夫人,我們是來要銀子的。”
“這是昨天買花瓶的錢。”
“這是買胭脂的……”
花瓶?胭脂?秦曼的角微微搐了兩下,轉頭看向大門口。
葉景堯大早上的就被人拽起來,正一臉的不悅,他長得和葉紀棠有四五分相似,但是狹長的丹眼看起來比葉紀棠看著要冷漠一些,角總是帶著譏諷的笑意,對什麼都不屑一顧。
他著眼睛坐在秦曼邊,白婉兒跟在一旁,急忙上前,耐心的給他整理服,“怎麼了,娘,這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怎麼了?”秦曼眉頭鎖,顯然已經有些不愿意了,“好好看看你干的這些好事!”
打了個哈欠的葉景堯,突然覺氣氛不太對勁,微微睜大了雙眼,人也清醒了不,轉頭看看這周圍圍著的那群店家,張了張,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秦曼了額頭,眉頭皺,“昨天你干什麼去了?”
昨天?葉景堯喃喃自語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邊的婢林,眼中閃過一迷茫,正在思索著,白婉兒卻已經說話了,“昨晚夫君什麼都沒做啊,前天晚上喝了大酒,昨天兒媳可伺候了一天呢。”
秦曼的臉頓時變得更加難看,攥著茶杯,咬牙關,“不是你?這府中除了你,還能有誰這麼囂張跋扈?你大哥葉景桓隨你父親出征在外,難不還是那個廢葉紀棠出門揮霍的嗎!”
“那個,夫人……”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頓時引得周圍人全都轉頭看了過去。
一個賣菜的老朽,正著脖子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秦曼,“昨天來買東西的人,自稱是,三公子的夫人,想來,應,應該不是二,二公子……”
秦曼頓時睜大雙眼,抬頭看向那個老人,眨了眨眼,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邊的葉景堯已經嚷開來,“我就說,本不是我,娘,你也不聞問清楚就來罵我。”
秦曼的臉瞬間變得一陣紅一陣白,指甲摳在茶杯上咯咯作響,深深吸了口氣,下已經快要發的聲音,冷聲說道:“把蘇晚秋給我過來!”
不大的小院子里,此時此刻倒是難得的安逸,蘇晚秋給葉紀棠端來了一碗粥,是用院子里的小紫砂爐子熬出來的,帶著淡淡的藥香,桌子上放了幾個小菜,看起來清清淡淡,聞起來,卻無比吸引人。
“夫人。”素心看著桌子上細致的飯菜,倍窩心,“這些東西全都是用您的嫁妝錢買的,這讓我們……”
“放心。”蘇晚秋手,給葉紀棠夾菜,“這些錢,我當然都要問將軍府要回來,一個子兒都不會。”
葉紀棠修長的手指拿著筷子,看起來胃口不好,小口吃著菜。
三年的時間早就已經讓他完全適應了黑暗的生活,筷子用的相當利落,只是偶爾會將筷子到碗外面,或者弄撒湯,都被素心手疾眼快的一一干凈。
早餐吃的安安靜靜,蘇晚秋吃著甜甜的藥膳粥,竟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轉頭看看葉紀棠,哼了一聲,側頭問素心,“你們公子被毒壞了眼睛和,難道腦子也出了問題?”
一句話沒說完,葉紀棠剛剛夾起酸黃瓜的手一抖,筷子上的黃瓜掉在桌子上。
素心臉微變,輕輕咳嗽一聲,急忙手去,卻被葉紀棠手按住,他微微側頭,偏向蘇晚秋的方向,“平淑公主,你說這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腦子?”
“要夫人。”蘇晚秋嘆了口氣,撿了桌子上的黃瓜扔在一旁,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自從我嫁進來,每日見你,不是坐在那里發呆,就是坐在這里發呆,食不言寢不語。”嘖嘖兩聲,搖了搖頭,“這三年,一定過得很不好吧。”
葉紀棠的眉間微微了,收回手來,到茶杯,喝了一口水,“食不言寢不語,難道不對嗎?”
“大哥啊!你要是這樣我也不至于覺得你是個傻子啊。”蘇晚秋咧了咧,低頭看看他穿著的一黑,搖了搖頭,“今天,恐怕是你跟我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素心抿著,使勁兒給蘇晚秋使眼,示意不要再說了,可是蘇晚秋卻好像完全看不見,素心嘆了口氣,擔憂的看看葉紀棠,認命的別過頭去。
“難道本公子有義務天天陪你說話嗎?公主?”葉紀棠放下筷子,臉冷峻。
“我只是擔憂你的神狀況啊。”蘇晚秋無奈的敲敲額頭,又盛了一碗粥,“這樣下去,我可真是害怕你會尋短見啊兄弟。”
葉紀棠額角微微搐,顯然已經不悅,咬后槽牙,“看不慣你可以自行離開,我并沒有強求你……”
“停停停。”蘇晚秋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眉頭微蹙,“我怎麼你了,和你一說話,你就趕我走?”
葉紀棠被頂的臉難看,正要反駁,院子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小翠從外面跑進來,眼神慌張,“夫人,夫人!老夫人請您去前廳一趟。”
“哦?”蘇晚秋放下手中的碗筷,轉看向小翠,“之前不是一直不想見到我嗎?怎麼今天這麼著急見我?”
小翠垂眼,恭敬地說道:“說是前廳來了一群要賬的人……”
后半句話,小翠咬了咬,沒有說出口。 “噢!”蘇晚秋恍然的拍了拍額頭,笑了起來,“這樣啊,好,我知道了。”
了手,轉便向外走去,“走吧,素心,你隨我一同前去,這院子里你是最后話語權的人。”
突然被點名的素心恍然抬頭,看見蘇晚秋臉上的那抹淡然的笑意,心中一松,輕輕點了點頭“是,夫人。”
“今天,我就要老賬新賬和他們一起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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