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離開房間的秀芝去而復返,回過頭來,紅著眼睛看向葉紀棠,“對了,當年,還有一個人,我想您應該非常興趣。”
葉紀棠聞言,猛然抬頭,卻看見秀芝走過來,湊到葉紀棠的耳邊,低了聲音,“那個人就是當年將解藥調制出來送到將軍府的大夫。”
一句話讓葉紀棠整個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一把抓住秀芝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你告訴我!那個人在哪兒!”
秀芝有些為難,咬了咬,垂下眼去,“公子,您也別說我這人貪生怕死,說真的,三年時間,我活得還不如一條狗,現如今,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保命的機會了……”
言又止,為難的看著葉紀棠。
葉紀棠抿了抿,緩緩將手放下來,攥拳頭,“好,等這次我生母的忌日結束之后,我帶你回去,到時候你再告訴我。”
秀芝頓時喜出外,驚喜的點了點頭,跟著素心向外走去。
葉紀棠沉著臉靜靜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蘇晚秋給他倒了杯茶水,湊上前去看著他,“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屋里長久的沉默,葉紀棠靜靜的喝著茶水,半晌都沒有說話。
“或許。”蘇晚秋抬眼看著葉紀棠,抿了抿,眉頭鎖,“你若是想要復仇,我認為,或許這次不是最佳時機。”
半晌,突然聽見葉紀棠輕輕笑了一下,方才的激好像已經在瞬間平復下來,他轉頭看向蘇晚秋,微微一笑,“夫人想的看來跟我的想法差不多。”
這個時候蘇晚秋才輕輕松了口氣,幸好葉紀棠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了理智,導致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如今的將軍如日中天,勢力更是龐大,恐怕連皇上也讓他三分,如果現在要是強行和他去斗爭的話,恐怕胳膊擰不過大,最后只能被他像螞蟻一樣死。
“現如今還不是最好的時候。”葉紀棠瞇起雙眼看向外面,柳知硯焦急的臉已經出現在門外,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了轉茶杯,淡淡的說道:“等到了時機,再報仇不晚。”
蘇晚秋很想問問什麼才是最合適的時機,但是轉眼就看見柳知硯已經沖進房中,滿臉焦急的握住了葉紀棠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蘇晚秋總是覺得,這位柳知硯柳公子,好像和葉紀棠的關系匪淺。
輕輕咳嗽一聲,側頭淡淡說道:“那個,柳公子,你剛才半天都沒有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擺明了心里有些吃醋,可是卻還不能跟柳知硯他們明說,蘇晚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二人倒是親的很,這三年,柳公子沒照拂于你吧。”
見葉紀棠并沒有什麼大事,柳知硯頓時笑了起來,“你還別說,我和紀棠的關系,那要是論起來,比你還親。”
倒是從未曾聽說過葉紀棠和柳知硯之間的友,只是依稀之中知道,他們二人是十多年的,說白了,就是穿一條子長大的。
“他曾認了我的母親為義母。”葉紀棠淡笑著說,看起來神有些萎靡。
恐怕論誰知道了這樣殘酷的過去,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吧。
蘇晚秋心中想著,嘆了口氣,只得順著他的話,繼續問道:“所以你們現在幾乎就是親如兄弟?”
“當初他母親去世,葬禮還是我辦的呢。”柳知硯平平淡淡的說了一句,但是只是這一句話,就瞬間讓蘇晚秋的心中驚起波瀾。
當初葉紀棠母親病逝,他那時候也基本上在瀕死邊緣,還背負著罵名。
但是饒是如此,柳知硯沒有任何怨言,一一辦了顧云的所有后事,這是何等的友誼。
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蘇晚秋能夠看見柳知硯的眼睛里面一閃而過的痛苦。
其實蘇晚秋的心中也明白,畢竟這可是相當于是嫡親的兄弟了。
“當時我爹在幫忙的時候跟我說。”柳知硯轉頭看看葉紀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垂下頭去,苦笑一聲,“他說讓我們晚一點再辦,讓義母等一等葉紀棠,在他看來,葉紀棠已經沒有辦法撐過那段時間了。”
蘇晚秋心中絞痛,被全世界放棄了是什麼滋味,大概就是當初的葉紀棠的覺吧。
可是誰知道,葉紀棠福大命大,可能是老天覺得他命不該絕吧,他竟然在那個時候活過來了,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來。
聽到柳知硯說起那段時間,又想起那天凈寧師父說當初他的想法,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過現在都過去了。蘇晚秋看著葉紀棠,至現在的他可以好好的站在這里,能夠看得見,也能夠走得路,未來恢復武功,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今天就這樣吧。”蘇晚秋實在是不忍心看他臉上那份痛苦的表,眉頭皺,“你先回去休息,這個,明天怎麼祭拜娘?”
葉紀棠聞言微微一愣,回過頭來看向蘇晚秋,眨了眨眼睛,似乎對于蘇晚秋的話有些不可思議,“你剛才什麼?”
蘇晚秋心中想笑,這個傻孩子,因為這麼點事就能夠如此高興,輕輕搖了搖頭,“當然是娘了,不管怎麼說,我嫁給了你,你就是我的夫君,那你娘自然是我娘。”
葉紀棠大概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這樣對他,看了蘇晚秋半晌,眼神有些復雜,抿了抿,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晚秋也不著急,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人,該怎麼樣,到時候我都有能耐全都問出來。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蘇晚秋和葉紀棠就被凈寧大師醒了。
葉紀棠昨晚中了毒的傷口,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狀態也不再是之前的萎靡不振,就算是傷了也很快復原了,沒有一點不適的覺。
這倒是讓蘇晚秋放松了不。
換上了一黑,蘇晚秋挽著葉紀棠,跟他一起走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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