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簾子,寒雁詫異的問周圍的侍衛道:「馬車怎麼停了?」
一名侍衛穩步上前,沖寒雁抱了抱拳:「回小姐,拉車的馬匹出了問題。」
寒雁大驚失,連忙掀開簾子跳了下去,但見馬車停在一叢大樹面前,兩匹拉車的馬歪倒在地上,馬劇烈的起伏,眼睛似乎馬上就要閉上了。一名侍衛拿著馬鞭狠狠一,被的馬兒只是蹬了兩下,鼻子重重的噴著氣,完全站不起來的樣子。
「這馬怎麼會突然病了?」莊語山也從馬車上跳下來,奇怪道。
寒雁為難的看了看,又看看侍衛:「怎麼辦呢?馬車停在這裏,若讓人重新趕車來,怕是得等到天黑了。」
侍衛一聽,也是大汗淋漓,之前周氏打過招呼,要在傍晚前趕到沙河灘,眼下馬車突然壞了,這下怕是趕不及。寒雁瞧了瞧莊語山,突然道:「語山姐姐,不如讓寒雁進你的馬車,免得耽擱了時間,錯過了晚上的煙火晚宴。」
莊語山正想拒絕,一聽到寒雁說出煙火晚宴四個字,到的話立刻咽回肚子。煙火晚宴上可以見著許多平日見不著的達貴人,名門公子,可不想白白錯失這個機會。
那名為首的侍衛聽見寒雁的話也是眼睛一亮,跟著道:「這樣也好,兩位小姐共乘一輛馬車,奴才找人守著這輛馬車便是。」
莊語山終於點了點頭,寒雁笑了起來,親熱道:「勞煩姐姐了。」
莊語山卻道:「四妹妹上車可以,兩個奴婢可不行,你們便在外頭跟著吧。」
寒雁笑了笑,道:「汲藍,姝紅,你們就到外頭跟著馬車吧。」
汲藍和姝紅連忙稱是。沒想到寒雁答應的這麼爽快,莊語山倒是愣了一愣,心中有些不快。
寒雁笑意盈盈,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眼中一笑意也無。外頭的山路崎嶇,讓兩個丫鬟跟那些男侍衛一般,真是用心良苦。好在因此馬車也跑不快,倒是給汲藍姝紅了些負擔。
寒雁收回目,只因為邊的注視實在太過熾烈,若不是因為知道莊語山是自己死對頭,都會以為莊語山這是上自己了。
此時的莊語山目癡迷的盯著寒雁上的貂子斗篷,湊近看,更覺得這件斗篷實在珍惜無比,那火紅的令喜不已,披在上的華貴風采更是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件斗篷據為己有。
寒雁回過頭,見打量自己上的斗篷,問道:「語山姐姐是在看雁兒上的斗篷嗎?」
莊語山一怔,故意移開目不去看,只是問:「你是從何而得這件斗篷?」
寒雁著上的斗篷,笑道:「是祖父送的。」
祖父在世的時候,的確是對十分疼。那或許是在這個莊府,從娘親以外的人上,得到的唯一來自親人的溫暖。
莊語山聞言,心中又妒又恨,是莊仕洋養在府外的外室兒,從來沒見過寒雁裏的祖父是什麼樣子,想必出手也是極大方的。若是自己能長養在莊府中,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好東西。
寒雁卻是繼續道:「這是祖父當年圍獵時拔得的頭籌,可是獵場里最漂亮的獵了。後來祖父找了當時京城最好的裁師傅做了這件斗篷,這件貂子斗篷在下還會發,十分珍惜。」
莊語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寒雁的話讓心中掀起了巨浪,死死瞪著寒雁上的火紅斗篷,恨不得下一刻就將它從寒雁上搶過來。
見寒雁笑瞇瞇的模樣,心中暗道:笑吧,笑吧,等會就笑不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娘親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但是娘親說過,這一次,要毀了莊寒雁。自然是十二萬分高興的。
馬車裏的小幾上有煮好的茶水,寒雁自己手斟了一杯,滾燙的茶水滿的快要溢出來。一邊的丫鬟雲兒見狀想想要說什麼,可是還沒說出口,寒雁的手一抖,茶杯里滾燙的茶水就潑了莊語山滿。
「啊!」莊語山立刻尖起來,一隻手高高揚起就要給寒雁一掌,寒雁卻「哎呀」一聲,驚慌失措道:「姐姐的斗篷……」
莊語山一愣,連忙低頭去看。今日穿了一件簇新白的兔披風,配著的錦緞小襖極是漂亮,此刻那雪白的披風上沾滿了臟污的茶漬,斑斑駁駁的,十分醜陋。
莊語山心中怒不可遏,對著寒雁大吼出聲:「你將我服弄這個樣子!今晚的煙火晚宴我怎麼辦?你分明是故意的!」
寒雁低下頭,也是無措的模樣:「我不是故意的……煙火晚宴,語山姐姐換一服也行……那件服我會賠的。」
莊語山不依不饒:「什麼換一服!這披風是前日裏父親找人給我做的新,你拿什麼賠?你說的輕巧,難不要我穿舊去煙火晚宴?」
見寒雁只是低頭揪著自己斗篷的下擺,莊語山眼睛一亮:「不如,你就把你的斗篷給我好了,我勉強穿著。你再賠些銀子好了。」
寒雁心中一冷,莊語山真是打得好算盤,這斗篷已是十分稀貴,莊語山居然還要自己賠銀子,這胃口也委實大了些。這樣想著,寒雁卻連連擺手:「不行,這是祖父送給我的……」
莊語山才不管那些,只是覺得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寒雁把茶水潑在自己上是理虧,所以此刻才會一味退讓。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那件斗篷要過來,想著莊語山便傾去扯寒雁上的斗篷,裏不住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都是姐妹,我也不用你還銀子了,這服又不是新的,我就勉強穿一穿,我的披風可是你弄髒的!要是父親知道了你故意弄髒我的披風,看他怎麼罰你!」
寒雁本來還在跟莊語山撕扯,不讓扯下自己的斗篷,聽到莊仕洋的名字,作便慢了下來,只是委屈又憤恨的瞪著莊語山。莊語山從寒雁上下哪件斗篷,迫不及待的穿在上。頓時覺得十分溫暖,立刻又問邊的小丫鬟雲兒:「好看嗎?」
雲兒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好,還是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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