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定定的看找吳太醫:「伊琳娜能治好他的病,對嗎?」
吳太醫一愣,看著寒雁道:「不是能治好,西戎人擅長用蠱,公主只是用了自己的一隻蠱蟲暫時控制了寒毒,但是寒毒並不能完全驅除,這蠱蟲一旦被寒雁反噬,傅雲夕還是會有危險。可是……」吳太醫抬眸道:「他沒有接公主的蠱蟲。」
沒有接伊琳娜的蠱蟲?寒雁一驚,可是伊琳娜都住進了玄清王府,傅雲夕也沒有拒絕,如果並沒有接的蠱蟲,那麼為什麼會這麼做?
吳太醫道:「他的寒毒最近發作是越來越厲害了,昨日回來的時候,了重傷,老夫便是去給他治傷,王爺上還帶著毒,又添了新傷,老夫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丫頭,你素來主意頗多,今日老夫的這一番話,便是希你若能有什麼解決之道,不吝拿出來,救救王爺。」頓了頓,他繼續道:「老夫看得出來,你對王爺是真心真意。」
寒雁苦笑一聲:「太醫真是高看我了,不過寒雁還有一事不明白,王爺病重的事,皇上知道嗎?」
吳太醫點點頭:「自然之道,便是皇上令老夫去給王爺治病的。」
寒雁略一沉,昨日之事今日便已經確定就是皇上對自己的下手的,可是皇上也知道傅雲夕如今病膏肓,那也就知道傅雲夕那麼對自己,並不是出自本意,如果自己真的死在皇上的手裏,傅雲夕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可是皇上卻還是這麼做了,是什麼讓皇上不惜冒著兄弟反目的危險也要除去自己。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緣由?
而傅雲夕,他在沒有接蠱蟲的同時,幾乎是將自己出了玄青王府,他是想要做什麼?有一種可能,就是傅雲夕不願讓自己知道他的境,如果自己知道傅雲夕中寒毒,肯定會傷心絕。他不想要自己傷心,也不願意拖累自己,便用了這種方式解除與自己的親事,這樣一來,自己也自由了。可是寒雁卻覺得,傅雲夕並不是這樣的人,以他的子,會坦坦的告訴自己,瀟灑的放手。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傅雲夕將自己推出去,是不得已而為之,他這樣和自己撇開關係,撇開的太徹底,難道是在保護自己。他這麼做,是否和皇上的決定又有關係呢?
寒雁只覺得自己腦中一團迷霧,可是一想到傅雲夕昨天還為自己擋了一刀之後,心中就酸難當,艱難開口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吳太醫自然明白寒雁的那個「他」指的是傅雲夕,深深嘆息了一聲:「不太好,他的傷勢太重,寒毒子又太猛,公主的蠱蟲也不用,不知道還能撐得了多久。」
寒雁心一:「真的無藥可救了麼?」
吳太醫苦笑:「老夫是無能為力了。」
寒雁垂下眸子,沒有說話。吳太醫看了看窗外,便抖了抖袖子站起來:「老夫這就回去了,若是太晚,怕是有人要起疑心,現在王爺中毒生命垂危之事,京中百姓並不知道,若是有心之人拿此事做文章,就壞了。」
寒雁點了點頭,吳太醫便起離開。仍然坐在窗前,汲藍和姝紅靜靜地站在後,兩人都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驚人的一個消息。表面風無限的玄清王,比起們小姐來,並沒有好過多,宮中的爾虞我詐更可怕。
寒雁慘淡一笑,自己有一次重生的機會,傅雲夕呢?如果他死了,就是真的沒有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傅雲夕這個人。自己的仇能報,因為自己還活著,傅雲夕死了,大仇未了,太后卻還是高高在上,上天真的有在看著這個世界嗎?
寒雁手習慣的向自己的髮髻,卻發現那一隻藍田玉尾簪已經不在,簪子不在了,可以另找一個,人不在了,就什麼都沒了。
許久,站了起來,漆黑的夜中,眸子顯得分外晶亮。說:「回莊府。」
姝紅有些驚訝的看著寒雁,以為,寒雁得知了這個消息,會立刻趕去玄清王府看傅雲夕的。
寒雁卻是皺起了眉頭,傅雲夕對自己的態度,絕對不是中了寒毒那麼簡單,唯一的出口,還是要從自己和太后的關係查起,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可是連皇上都對自己下了殺手,也許真的有特別的原因。
卓七那邊,現在應該已經有了收穫才是。
回到莊府的時候,天幾乎已經全黑了,外頭沒有一個提燈的人,好像寒雁整個人都被忽略似的。陳媽媽見們回來,這才舒了口氣:「姑娘這是去哪裏了,這麼晚才回來,邊也沒個侍衛守著,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才好。」
寒雁好容易才將勸服,讓陳媽媽趕去休息。自己往清秋苑走去,最近莊仕洋真的是安分的異常,莊寒明由國子監已經搬到了統一的訓練場,整座莊府幾乎就是寒雁一個人在走。莊仕洋到底打什麼主意寒雁是不知道,不過猜都能猜出來是和衛王七皇子有關,太后在其中扮演什麼角寒雁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一定不了干係。
剛一推開自己閨房的門,就看見床頭立著一個黑影,見了燈被點燃也不閃不避,正是卓七,見寒雁回來,他才揚一笑:「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寒雁瞪著他,這個人總是進莊府就像是進自己家的後院一般,來去仿若無人之境,實在是可惡的很。不過倒是為自己省下了不麻煩,至以他的手,別人不會懷疑莊府進了這樣的陌生人。
汲藍連忙關好門窗,將簾子拉上,又給寒雁搬來一把椅子,卓七在寒雁的床邊坐了下來,姝紅和汲藍立在寒雁後,寒雁和卓七的談話並不避著他們,卓七以前還會因為寒雁對這兩個丫鬟如此信任到奇怪,現在倒是見怪不怪了。
寒雁不跟他多說,直截了當的問道:「查到什麼了?」
這一次,卓七不再向往常一樣嘻嘻哈哈的與寒雁打個趣,而是神頗為嚴肅的看了看汲藍和姝紅,汲藍和姝紅都是一愣,不知所措的向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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