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藍和姝紅兩人站在寒雁後,喜媽媽幫寒雁梳妝打扮好了之後,看著寒雁笑道:「姑娘真是天仙般的人,王爺真是好福氣了。」
寒雁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鏡中的自己,鏡中的人兒明眸鋯齒,笑容泛著著意,面桃花,那盤好的頭,珠翠琺瑯,果真是非常貌的子。突然想起上一世,自己也是這般的打扮,卻比之現在了許多風采,難道說人活一世,際遇也會連樣貌都改變嗎?
發了一會兒呆,自嘲的笑了笑,大約是自己太張了吧。
汲藍和姝紅都是十分激的樣子,在們的世界裏,最開心的莫過於寒雁得到幸福了,小姐是那麼好的人,本來就應該有一個很好的人來疼。可是小姐偏偏命那麼苦,現在好了,苦盡甘來。
鄧嬋站在最裏邊,將手上的添妝給汲藍后,就走過來拉住寒雁的手:「真好,你嫁給了王爺。」
寒雁微微一笑:「你和將軍,什麼時候辦喜事?」鄧嬋和磊的事寒雁是知道的,一個武將之後,一個文臣之,卻是異常的合適。
鄧嬋臉一紅,卻也沒有否認,只是有些惱,想了想,有笑起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當初是你救了我們一家……」
上一世,鄧尚書似乎是得罪了什麼人,最後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這一世,卻也因為自己和傅雲夕的籌謀,皇上上演了一幕戲,認清了哪些是忠烈,哪些是臣。當時正在備冷落的鄧尚書顯出了一個清高文臣才有的風骨,重新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居然也這樣就改變了命運。鄧嬋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知道這是寒雁和傅雲夕的計劃后,自己的父親才重新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說什麼都是寒雁幫了他們。
寒雁沒有告訴鄧嬋的是上一世鄧尚書的下場,如果說上一世是一場糊塗的噩夢,那麼這一世更像是在清醒時候自己創造的一個好未來。鄧嬋沒有嫁給那個翰林院的男子,而是跟了磊。磊這個人本善良,必然也會好好地對待鄧嬋。一切都很好。
笑了笑:「胡說什麼,這和我沒有關係。」
鄧嬋還要說什麼,只聽見外頭了一聲:「吉時已到,請新娘上轎。」
竟然到了上轎的時辰了。
寒雁便被喜媽媽披上了紅紅的蓋頭,牽著走到了門邊。
新娘是要被自己娘家的兄弟背上喜轎的,那裏,莊寒明正等著寒雁。當初事的真相大白之後,寒雁才知道,莊寒明並不是自己的親弟弟,王氏終生都為東侯王守著貞潔,莊寒明不過是一個好友的孩子,那好友還未出閣就生了外男的孩子,來央求王氏幫忙,王氏心一,且莊仕洋也不管,便將那孩子收養了,別人不知道只道是王氏生的。那好友後來一家便離開京城了,因此這麼多年也沒什麼糾葛。
寒雁和莊寒明是沒有緣關係的,可是從前那些日子,王氏還在的那些日子,那些親卻不是偽裝可以偽裝出來的。寒雁的世沒有告訴莊寒明,可是莊寒明應當也是能猜出來的,兩人都沒有說破,卻又彼此心知肚明。
寒雁趴到那人的背上,被背了起來,曾經需要自己保護的年,如今也了能夠獨當一面的男子漢。寒雁聽到悉的聲音低低道:「他要是敢欺負你,就跟我說,我替你報仇。」
寒雁一愣,心中一暖,只聽那聲音又繼續道:「你永遠是我的姐。」
這話一說完,莊寒明便覺自己的脖子上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流過去了。
寒雁輕輕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被背著上轎,簾子放了下來。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一紅,見慣了他穿白的衫,這一大紅的喜服,令傅雲夕褪去了那層慣有的凜冽和漠然,緻的五更加溫潤,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流艷麗。而他靜靜地坐在馬上,看著自己小妻子進了轎子。
於是,敲鑼打鼓,十里紅妝。
萬人空巷,百姓們都紛紛前來看熱鬧,那馬上的人和那嫁妝排場,便是真正的公主恐怕也沒有這樣的待遇。當然百姓們不知道,坐在這轎中,本來就是真正的公主。本來是凰的命格,上一世和這一世卻如此不同。這似乎只能說明,生存的方式改變了,命運也就隨之改變了。
汲藍收拾眾人送的添妝的時候,奇怪的發現了一個玉石的盒子,那盒子一看便知不是凡,流溢彩,打開來看,居然是一對晶瑩剔的玉手鐲,雪白璀璨,十分珍貴。汲藍奇怪道,這樣的東西如此珍貴,自己應該有印象才是,怎麼會一點都記不起來是誰送的了,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收起來,等等再問問寒雁。
擁著看熱鬧的人群中,街邊酒樓的二樓,有帶著面的男子手持杯酒,角微微翹起,只是笑容看著有些落寞和苦。
「我以為你要搶親?」後突然有聲音響起。
面男子轉過頭,一雙如狼的碧眼眸泛起冷,見了來人,冷笑道:「所以你特意來攔我,勞煩堂堂大將軍,真是鄙人榮幸。」
磊微微一笑:「不搶親,那就祝福吧。你也是這麼覺得,不是嗎?」拜堂,親,挑蓋頭,一切都像是提前預演了許多次一般。
房花燭,屋中兩人臂膀纏,各自持了杯酒送到對方邊,影子倒映在娟白的屏風上,端的是抵死纏綿。
男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半晌看著子疑的目挑眉道:「是不是奇怪本王怎麼還沒暈?」
子一驚,手一甩就要掙開,子卻被錮在對方懷裏,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
「傅雲夕,你耍詐!」新娘氣急敗壞道。
「你給我下藥就不算耍詐了?」某人一改從前的淡然模樣,低笑:「王妃這麼不願意與我同房,似乎是忘了半年前在蓮清池,某個人,試圖非禮本王。」
寒雁眉頭一皺,自己是還沒有做好圓房的準備,所以才找唐生要了迷藥給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這傅雲夕的鼻子是屬狗的嗎?
傅雲夕隨手下上的大紅喜服,出裏面穿的雪白中來,走到榻前斜斜臥下,見寒雁站在原地發獃,便輕聲道:「過來。」
寒煙瞪著他,榻上斜臥著的男子青如墨,裳隨意搭著,出裏間青綉暗紋的滾邊袍角。大手一拉,榻前的小人兒便被扯進他溫熱的懷裏。
「你做什麼?」寒雁大眼一瞪,小臉紅撲撲,不知是氣的還是修的。
俊的臉上是一抹玩味的笑意,修長的子微微一,手上懷裏小人的腦袋,輕輕一撥,盤好的新娘髮髻散了開來。
「你你你不要來啊。」嚇了一跳,左右扭著想要睜開他的錮。卻聽見一個意味深長的聲音清冷人:「王妃不過等了本王半年,本王卻足足等了王妃七載。」
「哎?」
「夫妻該辦的事,你我二人今日便辦了吧。」
芙蓉帳暖度春宵,月都是這般好,不知道他們許多年前便見過一面,他亦不知道懷裏的人有一段凄慘無比的前世。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時間還很長,他們是夫妻了,在未來的日子裏,過去的一切,都可以慢慢的為對方,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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