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有急事的不是娘娘，是你吧。”

“皇上記錯了，皇上怎麼可能會見過奴才，請皇上不要同奴才開玩笑了。”

“你是想說真的記憶力不好麼？”

“再尊貴的人也會有普通人的病，更何況皇上也不過是蕓蕓眾生，有時候記錯了東西也很正常。”宮人平靜道。

“你知道，憑你方才的這一番話朕可以直接砍了你的頭。你不害怕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有些東西一旦被忘了，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凌宣終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冰清，你不愿意原諒哥哥麼？”

宮人似乎是愣住了，本來就僵的臉，此刻更是連整個都僵住了。

急急忙忙地轉過去，手上嗯拂塵被略上，垂放在兩側的手握了又放開。

“你……你怎麼知道。”

“你手腕上的玉手鏈，全天下獨你一塊。”凌宣起，看著手腕上的玉手鏈說道。

凌冰清干脆地抹掉自己臉上不爭氣的眼淚，倔強道:“就算這個玉手鏈全天下獨我一份，那也可能是我奪了過來帶在手上的。”

“那我會殺了，無論是誰，生也好，死也罷，這個手鏈只能出現在你的手上，除非，你自己不想要它了。”凌宣語氣狠厲，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倘若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麼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的！

“難為你還記得這麼清楚，怕是梧桐給你講了不的時間吧。”

“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在宮之前我就已經恢復了記憶。”

錦繡一直把他的事記在心里，這幾個月都沒有閑著終于給他研究出了解藥。只是他記憶恢復了這件事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對于外人……自然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你轉過來，讓哥哥看看你不好麼。這幾年你去了哪里，為何連我都追查不到你的消息？”

凌冰清的僵的終究放松了一些，緩緩轉過來，臉上已經個淚痕滿面。

“哥……”喊了一聲，可是聲線抖，連說出來的音節都是破碎的。

五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可以忘記一個字了。

“冰清，你回來了。”凌宣張開雙手，靜靜地站在原地。

凌冰清忍了許久，可是在這一刻終于再也忍不住。

什麼五年，什麼辛苦，通通都被拋諸腦后了。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凌宣。

記得小時候，總是記不得路。有一次因為調皮跟著自己去找賣糖人的攤子了，后來想起要回家了，但是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急得在原地直哭，要看小攤販都收了自己的東西陸陸續續地回家了。整個街道上，從原本的熙熙攘攘一直到冷清。

所幸，夕即將落下山頭的時候，看到旁邊的酒館升起裊裊的青煙，熱鬧繁華的街道上只剩下幾片發黃的菜葉子。

而他出現在道路盡頭，氣吁吁，還在四張，看到就好像看到了終點，便一路小跑過來。

至于后來哥哥是怎麼教訓的忘了，只記得那個時候哥哥就是這樣小跑到離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來，然后蹲下來對張開了手臂。

那是這一生最難忘記的一個擁抱。就像擁抱了夕，余溫暖，就連蕭瑟的街道也能被升溫。

“哥，我還以為我永遠都找不到你了！”

五年了，相信他尚在人間，相信錦繡依舊活著，五年的時間也足夠經歷無數此起彼伏的高高低低的心了。

逐漸，也就麻木了。

可是那個人告訴，的哥哥不僅活著還了一國的皇帝，心心念念的錦繡，了皇后。

“哥哥再也不會丟掉你了，對不起，冰清。”

凌冰清努力地把眼淚收回去，可是不爭氣的眼淚還是簌簌的落下，都快要把凌宣的龍袍打了。

“這些年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當初會……”

對于當年的事，冰清一概不知。

只是突然有一天告訴哥哥死了，還辦了葬禮。

才不會信，哥哥這麼聰明睿智，又有錦繡在家中等著，怎麼可能會出事？怎麼可能會丟下們？

“你若想聽，哥哥可以給你講。”

“嗯！可是哥，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真的是因為手腕上的玉手鏈麼？可是我記得我剛開始手鏈是藏在袖里的啊。”凌冰清還是想不通，分明這偽裝已經很好了，從儀宮一路過來都沒有人認得出來。

這些都是錦繡替弄的，怎麼會被認出來呢？

凌宣捂，不忍告訴真相。錦繡怎麼可能是這個水平，這樣僵不自然，一看就是了人皮，面。而且錦繡給選的太監服特地小了一號，雖然剛開始遮著手臂，但是還是很容易就出手腕了。

“這個為兄自然是知道的，既然你過來了，我便同你去儀宮吧。”

“哦。”凌冰清低著頭，乖乖地跟上了凌宣。

踏進儀宮，這次見的錦繡竟然沒有出來接。

凌宣縱然心中疑，卻沒有說出口，而是帶著凌冰清自己進了宮中。

蘇錦繡坐在主座，而客座之上還有一個人。

此人面遮著上半張臉，只出鼻子自己部分。一銀服清雋高冷，擺流溢彩，閃現一道殘月輝。

凌宣挑了挑眉，眼神里流出一驚訝。

“暗閣閣主如何會在這里？”

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暗閣閣主竟然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這里，是他宮里的侍衛要換上一批了，還是他的武功實則已經達到了出神化的地步？

“來送凌姑娘回來的，既然凌姑娘已經安全到達，那本座也要回去了。后會有期，乾帝。”

修離優雅地了邊的水漬，轉頭對蘇錦繡說道，“多謝娘娘款待，君子鈴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眼神里漾過一瞬間的溫暖，卻如同這茶水一般被沉浸掩蓋，隨即平靜消失不見。

“客氣了，當年之事本宮還沒有好好答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