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這他也知道。凌宣便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人,可是那之前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什麼吧?
他那番從容的姿態讓他不解,雖然這幾天幾個大臣都信誓旦旦地說小周彈丸,即便他發展的很好,也不可能憑借這區區幾萬兵馬打過他西涼幾十萬兵。
他見識過凌宣的實力,戰神王爺的名號不是白封的。但他也并非是妄自菲薄的人,他不屑于拿軍隊的優勢來攻打小周,卻也不覺得凌宣就能夠力挽狂瀾。
可是那個笑容……卻讓他心中有些懷疑。
他從容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墨棋苦苦思索了一夜的時間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這一夜,凌宣也在連夜趕路。
驛館的人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凌宣已經騎馬出城了。
塗僰,紅都樓中。
老鴇對著這空空的桌椅發呆。往日這個時候,慕名而來的客人早就滿了整個一樓大廳,但是現在卻一個都沒有。
所有人幾乎都去了苑心樓,這生意還不如往前了,之前零零星星的還有那麼幾個人,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
老鴇嘆了一口氣。
“媽媽,你都嘆氣不下五十次了。要我說啊,別是樓上的那個人得罪了那位爺吧?”
老鴇的旁,一個穿寶藍抹襦,上只批了一層幾乎明的輕紗的人。
這人臉上的脂涂的一點不比老鴇,但是卻比老鴇年輕一點,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礙眼了。
一邊了些瓜子,一邊不屑地瞥了一眼樓上的方向,怪氣地同老鴇說道。
早就看那個什麼輕音不爽了,本來柳翠在紅都樓還有一點地位,到底手上還是有幾個恩客的,結果這一來,人全都供著去了。
老鴇轉過去,有些不敢置信道:“不會吧,那日我看那位將軍親自救了,如果被得罪了,哪還會救?”
“哎呦我的媽媽呦,想必是那人原本是那也爺的老相好,犯錯了被趕出來了吧。你還不知道那些男人麼?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不在邊了,又憐惜了唄。”
“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老鴇煞有介事地點頭。“不過這跟咱店里不來客人有什麼關系?”
“媽媽,你想啊,既然是將軍的人,誰還敢來了?跟將軍搶人,那不是想死麼?”
“那這麼說的話,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翠,你一向主意多,你給媽媽分析分析。”
“媽媽,雖然那人跟將軍有關系,但是這對于我們紅都樓到底是不是好事那還得看媽媽您呢!”
“這話怎麼說?”
“媽媽您想啊,既然是犯了錯被趕出來了,雖然將軍憐惜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把太接回去不就顯得將軍做錯事了麼?男人麼,都是要面子的。只要我們地把人送到將軍府上去,那人不就是媽媽的了?”
“這……可是萬一不同意呢?”那天的那個眼神,可是想到都會做噩夢呢。
“媽媽,實在不行我們就來點小手段。媽媽整治人的手段這麼多還怕一個黃丫頭不?這萬一要是將軍自己來要人了,到時候這人一回去說了咱們紅都樓什麼壞話,咱們可就都完了。倘若媽媽先將軍一步,還能落下一個人。再者說了,這將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又如此英武,這城中哪里還找的出比他更英俊雄威的男人了?這人只要不眼瞎,到頭來還得謝媽媽呢!”說到李文艾時,柳翠的臉上飛起兩坨紅暈。
“那這就給你了,要是得了將軍人,媽媽一定不會忘了你!”老鴇一副十分重的模樣。
柳翠臉上笑著,心里卻罵這個老東西老巨猾,這種得罪人危險的事全都給去做了。
不過……這件事要是了,如老鴇所說,的好也是不會的。
但是這兩人在樓底下謀劃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注意到,二樓走廊上那一閃而過的青。
房間,安如煙翹著二郎,毫不客氣地磕著驚月房中的瓜子。
“你才來幾天,就有人來謀劃你了,看來我是小看了你的魅力啊。我這花魁之名,就有點兒虛了。”
“論說風涼話的本事,誰能比得過你?”驚月無奈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不過想起樓下這兩個人,卻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兩人倒是想象力很富,什麼都沒做,這兩個人都能意出一場好戲,不去寫戲本子真是屈才了!
“姑娘在嗎?”
安如煙瞬間收了腳,朝著門的方向努了努,“瞧,這效率,我得先走了。”
然后便從門口跳了出去。
驚月都已經習慣了這來去如風的模樣,真是不知道當初京都花魁這個名頭是怎麼被選上的。
“進來吧。”
得到了回應,柳翠才敢走進來。
驚月瞥了一眼手上端著的東西,意味不明地笑道:“翠兒姑娘做糕點的手藝不錯啊。”
柳翠愣了愣,隨即回應道:“姑娘說笑了,這些是廚房做的,我看姑娘晚飯沒吃,所以特地送了一些過來。”
“這樣啊,我還以為這些糕點出自翠兒姑娘的一雙巧手。不過本姑娘晚飯素來不吃甜,這可怎麼辦?”
“這……要……要不,我給姑娘去端一些飯菜上來?”
柳翠心中早就把驚月給罵死了,給送飯已經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其實說這話也不過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驚月一本正經道:“要炒,蒜香蘑菇,還有魚頭湯,記得魚頭燉老一點,味嘛。多放辣椒言,蒜要現摘的,香菇要洗三遍。翠兒姑娘,本姑娘的這一點要求,不過分吧?”
柳翠聽了,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說的這些菜都要現做,而魚頭湯最廢時間了,還說這一點要求?
“不……過……分!”柳翠咬牙切齒道。
“記得幫本姑娘把門帶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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