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兒?”柳雙葉看清楚后,連忙迎了上去:“你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出來干什麼?”
李宸的臉蒼白很難看,頭發凌,看的出只是胡套了件服便趕了過來。
那日李宸的傷其實比秦月重多了,又沒有得到好好地醫治,因此在李穆面前那是咬著牙撐著,可一旦離開回了府,便再也撐不下去了。這一睡,便睡了兩天,直到今日剛才清醒了過來,卻恍惚聽見柳雙葉在門外說話的聲音,說是要去找秦月算賬。
李宸這心中一急反倒是清醒了過來,雖然上還是哪里都痛了,卻還是咬著牙下了床,不顧下人的阻止,隨便套了服,急忙趕了過來。
柳雙葉的脾氣他是明白的,說話有多惡毒他也明白,這會兒去找秦月,一定不會有什麼好話。他既不希柳雙葉再刺激秦月,也不希秦月在盛怒之下做出什麼傷害自己母親的事來。若以前他還覺得秦月不過是一個鏢局的大小姐,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話,現在他也絕不會這麼想了。
一個鏢局的大小姐能認識土匪老大?一個鏢局大小姐能在生死關頭如此冷靜,一個鏢局大小姐,能夠輕易的從刑部大牢?他雖然痛的有些麻木但是腦子清醒的很,而這個兄長的份,也更加的撲朔迷離起來。
“娘。”李宸看著柳雙葉好像比他還難看的臉:“你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秦月說什麼了?”
“一些混賬話。”柳雙葉深深的了口氣,看著自己兒子這風一吹就能倒下的樣子,又恨又心痛:“你說你是為什麼發了昏,那麼多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你看不上,卻心心念念……”
“娘,你瞎說什麼呢?”靳宸沉下臉來:“你是不是剛才跟大嫂也這麼瞎說了?”
“難道為娘說錯了麼?”柳雙葉也覺得這事說出去對自己兒子的名聲不太好,低了聲音道:“你自己是不是不知道,這幾日高燒昏迷,迷迷糊糊的就在喊的名字,弄得娘都不敢讓丫頭進去伺候,若是人聽到了,再傳到你爹耳中去,那還得了。”
李宸也有些無語,他自然知道自己心中對秦月抱著什麼想法,但從未將這想法公布于眾,他又不傻,覺得臨死之前在秦月面前說一說就罷了,讓別人知道,那不是找麻煩麼?秦月可是他的嫂嫂,若是人知道他的心思,可不會有人覺得他癡心一片,反而會將兩個人都給害了。
“我知道。”李宸道:“娘,這事我知道輕重,前幾日是燒糊涂了,以后絕不再提。你也不要去找大嫂,你……你斗不過。”
“你什麼意思?柳雙葉瞬間警覺起來,再加上剛才秦月說的那一番話:“宸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些,為什麼我斗不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秦月有什麼特殊的份?”
李宸嘆了口氣,他相信柳雙葉對他的掏心掏肺,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但有時候還真不相信做的事,畢竟只是常在深閨的貴婦,眼界心都是有限,有時事不足敗事有余,又因為是自己的母親還不能隨便說什麼。
“娘,您別多心,您聽我的就是。”李宸道:“兒子已經長大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知道,您只要安心的保重,一切都給我,行不行?”
柳雙葉有些狐疑的看一眼李宸:“宸兒,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雖然確實有事,但李宸既然已經選擇了瞞著,那自然是萬萬也不會說的,見柳雙葉的,突然一捂口,哎呦了一聲。
柳雙葉頓時就張了:“宸兒,宸兒你怎麼了?”
“突然覺口有些痛,我想回去休息。”李宸扶著柳雙葉:“娘,你扶我回去休息吧。”
“好好,你別說話了,有什麼事都等傷養好再說。”柳雙葉忙不迭的應著,親自扶著李宸往前慢慢走,在的心里,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不會是自己兒子的錯,而無論什麼事,也不會比李宸的更重要。
李宸扶著柳雙葉慢慢的往回走,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看向長長的道路盡頭,他來遲一步,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可卻似乎看見了秦月里去的模糊背影。
可惜李宸雖然心心念念,現在他卻不能在秦月心里再留下多分量,秦月離開柳雙葉后,便怒氣沖沖的出了府,翠兒跟在后,實在有些提心吊膽。
不過好在秦月的怒火沖沖最多也就是面無表罷了,一路往前走雖然沒說話也沒什麼失態。
一言不發的走到古玩街,尋了家店便走了進去,這一條街都是芒爺的,但白天他沒什麼固定的去,個人的一點小好便是拉二胡,從街頭到結尾走一趟,尋著聲音找就對了。
不過今天秦月找到芒爺可不是憑著琴音,而是看見個悉的人在店門口向招手,那是上坪醫館的大夫,也是常見的,從小有個什麼頭痛腦熱的,都是來這醫館里看診。
秦月了臉努力讓自己的表緩和一些:“劉大夫,您找我麼?”
“可不是我找你,是芒爺找你。”劉大夫道:“快進去吧,芒爺說你今兒一準來,早就在院子里等你了。”
“芒爺……他知道我要來?”秦月一邊往里走,一邊有些奇怪。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
是啊,這消息原本是芒爺查出來的,那麼他自然也已經知道李穆的份了,也一定能預料到的吃驚,知道會來尋他,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芒爺此時的樣子還是淡定的很,坐在院子里面前放壺茶,沒有拉二胡,正著天空發呆,當秦月剛一走進院子,便突然道:“怎麼了,殺氣重重的?”
秦月剛才在李府的那一瞬間,真的是生了殺了柳雙葉的心的,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走了這一路早就淡了,因此萬沒想到,還是被芒爺一句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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