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班只覺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擰斷了。
又不敢說,畢竟對方是太太。
但實在是太痛了,比挨槍子兒還難。
“太……太太,能不能別掐我,老板有準備,不會有事兒的,您就踏踏實實放放心心看戲就。”
宋甜不太信,他又不是有神功,這種地形,他還能以勝多不。
也不是懷疑他的能力,是擔心宋有良太狡詐。
“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有啥辦法,他還能穿墻不。”
“只要太太你不添幫著黑鳥,老板就肯定沒問題。”
宋甜扶額,吧唧小兒,怎麼覺得小班對很有見的樣子。
是那個拖后兒的人嗎?這麼機智。
機智個屁!
上頭漫不經心的男人,在心里罵著娶了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婆,總算是把所有的耐心都耗了。
“別磨磨蹭蹭的,要手就快點,不然我可要手了。”
宋有良嘲諷冷笑。
吊兒郎當孤走到傅亦沉跟前兒,挑釁地吹口哨。
“你還想手呢,也不看看你幾個人,老子有幾個人,今晚上,你就將死在這山子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能做個文化產什麼的。”
說著,還囂張地用手掌去拍傅亦沉的口。
傅亦沉垂眸,盯著那只不安分的手掌,“我最討厭有人對我手腳。”
“我就你了,那又怎麼樣。”
“死。”
男人森森發出一個字節。
帶著山林里穿堂而過的風,無限擴大。
邦邦黑的槍口,剎那間已經抵在宋有良的太上。
宋有良本就不怕,他有這麼多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何況他收下的槍已經上膛,而他的才剛剛拿出來,他手底下的神槍手,必定會以比他更快的速度了對方腦袋。
他就是這麼自信。
傅亦沉輕嗤,無心再欣賞這位黑鳥的盲目自信。
他作勢要開槍,宋有良手下的人俱是按下扳手。
死亡一般的安靜。
幾只烏呱呱飛過。
那些開槍的男人們,面面相覷,這才意識到事不對勁,紛紛低頭檢查手槍。
“特麼的!”
罵聲不絕于耳。
宋有良眼睜睜的看著,不肯相信。
“你們怎麼回事,愣著干什麼?給我上!”
“老大,我們的槍被掉包了,全部……全部都是玩槍。”
如此喪氣的消息,讓宋有良整個焉兒下去,瞬息間老了十歲不止,方才意氣風發的臉,眼眶已然凹陷下去。
他蟄伏五年,難不就這麼功虧一簣,被一把玩槍就打發了?
他不信。
仰天長笑,“反正貨已經出關,就算你把我們帶回去審訊又如何,沒有實,也是沒辦法定罪的。”
“能不能定罪還真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全部帶走。”
傅亦沉輕呵一聲,將人給林峰。
林峰嚴肅地接過宋有良,剛冷的目里,有著縷縷的仇恨和憤怒,濃得是化不開。
此時被他押解著的男人,害死了他最的人,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過的。
狠狠地在宋有良上暗下幾首,將他上所有的東西都收繳,這才扣著人往天寶寨外面走。
老大被擒,剩下的小兵兒們拿著玩槍,也是分分鐘偃旗息鼓,被比他們了十倍的帶槍軍人領著往外走。
他們中有的人也想伺機逃跑,但下面山崖,一旦十足下去便尸骨無存,也就沒人選擇這條路……
就這樣,一場本該流犧牲的對弈,未刀槍,未傷一兵一卒,就這麼尷尬地結束了。
這是一場用玩槍打贏毒梟的勝戰。
宋甜在心里這麼總結著,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麻利地爬出了崖。
“小班,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贏得有點敷衍?”
走上石板路,回想整個過程,覺得不可思議。
小班滿頭黑線,太太您是沒看到老板背地里帶領著部隊里的人下了多工夫!
你以為玩槍是說換就換的?
你以為那小護士說換就換的?
太太您真的是太天真了!
小班在心里為老板吶喊,但上不敢說,安靜地走在宋甜后。
走著走著,兩人就無法再走了,因為前頭,被一抹冷清的影擋住了唯一的去路。
小班看清楚人,默默退出老遠。
宋甜心虛地抿抿,也想退呢……
傅亦沉站在狹窄的石板路上,雙手兜,站得格外筆直。
就像一電桿。
山林寂寂,遠的小小星火,還在蔓延。
“完蛋了,要發生火災,這可是國家4A/級旅游景點,要被火燒了可怎麼辦!”
宋甜驚呼一聲,長了脖子看山林里的火。
“已經向相關部門打了招呼,即將下雨。”
沉默的男人突然測測地來了一句。
宋甜脖子一梗,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談話契機,就這麼被某人給堵死了。
今晚的事,其實他也沒做錯,但怎麼覺得這麼心虛,好像是犯了小學生忘了寫作業一樣的大錯誤。
皮笑不笑地呵呵兩聲,宋甜就想繞開擋路的人往前走,“既然要下雨,那得走快點,不然會很冷的。”
一心就想溜掉的,被男人一把揪住領,小一般拎著大步向前。
“就這麼走了,不擔心那小護士的安全了?”
“擔心,怎麼不擔心,是我把人家拉上這賊船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狗帶了。”
宋甜小小聲兒地囁嚅,在這件事上,確實考慮不周,如果不是他事先對一切事運籌帷幄,今晚那小護士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現在他把事理好,他是老大。
不敢狡辯,勉強跟上他神速的步伐。
突然他停下步子,的腦袋就狠狠地撞在他堅的胳膊上,痛得嗚嗚。
“宋甜。”
男人突然松開,用很冷冽的口氣喊的名字。
黑暗有夜風拂面,他整個人陷極致的黑暗,語調比這山林的風還冷上幾分。
心尖兒一慟,宋甜竟沒辦法嗯一聲兒,只是睜大了眼睛試圖看清男人的廓。
他從來沒用這種口氣喚過,喚過‘宋甜’兩個字。
一下子慌了神,垂著的兩只小手攪著角,不知道該做什麼。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跳接連是了好幾拍。
看不到他的表,只知道冷颼颼的,他的話和他的人一樣凜冽。
兩人突然都不說話了,就這麼相對而站,聽著沙沙的風聲,聽著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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