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靜坐在蔣氏的里屋里面，在煙霧繚繞之間等待著鄭長連的到來。

現在正是用午食的時候，不過頃，那鄭長連便趕來了，論理來說正廳與蔣氏之間的路程并不算太遠，就這樣短短的一段路程走來，那鄭長連居然還有些氣，明看了著實有些不忍，實在是……沒有必要。

明都不知道為何這鄭長連會心悅于。

自從那一回明救了他姐姐之后，那鄭長連經常借著自家姐姐的名義送明各種小玩意兒，若是明真的是這般年紀大的孩子，且未曾婚配過，那麼就真的沒準一顆芳心暗許鄭長連。只可惜明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娘子，而且也懂得這其中的道理，不曾回應過鄭長連，本以為久而久之鄭長連會退，沒想到愈挫愈勇，反而更積極的上趕著送著明東西。

明心中著實慨，這鄭長連難得是一名好兒郎，總不能他在兒長上毀了自己的一生吧！

鄭長連不僅僅是有著一副好相貌、好家世之外，最難得的是鄭長連還不紈绔，不曾聽說過鄭長連有什麼斗狗賭博、閑逛煙花之地亦或者是做一些荒唐之事。更別說鄭長連不靠自家的蒙蔭，不僅考上了科舉還得了一個伯爵，雖然這伯爵明沒有什麼實權，但是這都能說明這鄭長連著實是一個青年俊才，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鄭長連的桃花不斷，在出門的時候經常遇見某個“賣葬父”的俏子，或者是不小心跌倒在他上的較弱小娘子，再或者是那些大大喇喇直接向鄭長連表明心意的大膽子，但是鄭長連不僅僅是有禮貌的拒絕了，而且表明自己心有所屬。這樣一來，眾人對鄭長連更加瘋狂了，這般專還這般才華出眾的郎君，更是炙手可熱的對象吶！

明自詡沒有那般出眾的地方能夠得到鄭長連的青睞，但是現實就是這般的戲劇，確確實實的，鄭長連現在因為定親的事茶飯不思，明不想著，這般瘦弱，就連姜府之中最瘦弱的小廝都能打得倒他！

鄭長連行了禮，那袖空空讓蔣氏和明都有些心驚跳，實在是太瘦了些！明的心也微微的沉了下去。

“乖孩子，快坐吧，在我這里不拘什麼禮儀！”蔣氏招呼著鄭長連坐下，明向鄭長連行了一禮，也坐了下來。

梨花雕木桌上擺著滿滿的味餐食，那珍珠八寶鴨和金墨魚卷都是明的最，但是現在也無心吃了下去，而顧忌到鄭長連的，在桌子上還擺著許多的清淡飲食，無外乎是一些花菇粥、清炒的小菜，還有著一碗西湖牛羹，想著就算是不能讓鄭長連多用幾口，但是好歹能不會出現虛不補的況，反而讓鄭長連生病或者是傷。

好像是因為明在鄭長連的對面，鄭長連的胃口稍微好了那麼一些，將粥全都用完了，但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吃過很多的東西了，吃完一碗粥便再也吃不了。

看著鄭長連放下了筷子，蔣氏和明也表示用完了餐食，在漱口凈面之后，蔣氏就悄聲安排著明和鄭長連二人一起留在了正廳之中。

鄭長連雖然不知道蔣氏這樣的安排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鄭長連心中十分的歡喜，若是能想這樣一直呆在一起就好了。

剛剛因為有許多的人看著，明未曾仔細看過鄭長連，而鄭長連現在面欣喜，下尖尖，因為瘦的緣故，臉上的顴骨已經凸出來，肩膀比之前小了不，他上穿著的還是之前的衫，看上去服反而大了不，有點像是穿著大人服的小孩子。

“近來可好？”鄭長連先出聲打破了這樣的尷尬，但是隨后又自嘲一笑：“看我這話問的，你應該過的非常好吧！”鄭長連這樣的話一出，便覺得有些不妥，覺像是在埋怨著明一樣，但是明對他的心意從未回應過，他是沒有資格怪明的，這也不怪明。

明還未回答，眼睛微暗。那鄭長連便搶著說道：“在此，我要恭賀你了，希你能和永昌王，白頭偕老、永結同心。”這八個字鄭長連說的是字字泣、句句飲淚。

忽的鄭長連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就連鄭長連都有些驚訝，他是覺到自己臉上有什麼溫涼的水滴落了下來才反應過來。

自己原來是哭了。

但是他現在心中的悲愴已經覺不到了，雖然心中覺有一未知的東西堵在那里，怎麼也呼吸不過來，而他的卻已經對他的悲傷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看著鄭長連哭，明心復雜，重活兩世，哪有這般的男子對待過？

“莫要哭了。”明低低的說道：“我定了人家，皇上賜婚，這無論如何是改變不了的。”

未等鄭長連說話，明又說道：“為了我不值得這樣，我不曾心悅過你，我之前也說過的，你這樣消沉實在是對不起你的姐姐、養育你的父母，還有那些族老們，你對不起他們對你的期許。明不過是一介子，作為一名郎君，不應該在這些兒長上耽擱，你應當闖出來另一番天地。人活在世上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

鄭長連被明的話帶了回憶之中，回想著自己了這般的消沉模樣，書不愿意讀，校場不愿意去，日日只愿意飲酒度日，而且在夜半時刻淚流不止，姐姐、母親那般心痛的模樣，父親大罵他的不……

他心中是有家人的，但是想著自己心儀的小娘子，就要和其他的郎君攜手共度余生，二人此后再無集的時候，那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手腳更是冰涼，震異常。

鄭長連斂了斂神，用袖子了眼淚，正道：“姜家小姐說的有禮，敦則謹記。”敦則是鄭長連的字：“不知姜家小姐能否我一聲敦則？”

明看著鄭長連一臉祈求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來了君如晦，想起來之前，君如晦也讓他的字。

明看了看四下無人，低低的了聲：“敦則。”鄭長連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可憐，不論是誰都不會忍心拒絕的。

鄭長連忍住了想要接著哭的覺，他是他家中的男丁，也不能再這般消沉下去了，既然明想要他振起來，那他……他便振起來。

“多謝！”道謝之后，便再也不看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他怕自己回頭會舍不得，既然從未開始，就這樣正正式式的結束也很好。

明看著鄭長連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悵然，希鄭長連能越過越好吧！沒得不要因為了自己而耽誤了什麼。

不久的日子之后，聽說鄭長連定下了一門與他的份地位極為契合的婚事，那名小娘子姓顧，顧憐。

顧小娘子的模樣肖似明，不僅模樣像，就連著子也像。

聽說二人是在一場宴會上相識，鄭長連一眼就看上了，回去便讓家中父母為其提親，而且聘禮下的極重，看上去很是看重這個小娘子。

鄭明善也看過那顧小娘子，心中不由得喟嘆，這弟弟啊……卻對那小娘子也越發的好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與明相似，更多的是因為對這姑娘心中有愧疚。

自家弟弟的心中還藏著一個人，將視作代替品，這放在任何一個子上都是難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