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讓你父親來休了我？”王氏又驚又怒：“你哪來的那個膽子？我告訴你，沒門！”

明扶了扶頭上的藍寶石步搖，目流轉，顯得極為生和莊重：“我哪里管的得父親的房中之時，不過是說點兒的心之語罷了，若是母親真的想，那兒盡當全力幫著母親，當做自己為母親盡了孝心。”明的話中冷嘲熱諷，話里話外都是說著盡孝心。

王氏又怕又怒，明如今已經嫁到了王府之中，照理來說，王氏應該還要向明行禮的！可是王氏自然將這些都忽略了，覺得一個“孝”字就已經能死那明，明還真的能讓下跪行禮？現在明說出這樣的話，王氏可是覺得這明真的是能夠做出來那些事。

“你敢！”王氏大口吸氣，這明一回來就能將臉上那種端莊的面全部撕碎，讓氣急敗壞，破口大罵宛若潑婦一般，現在喊上兩個字都已經破了音，讓那端莊之再也維持不下去。

“母親若是老老實實，自然兒不敢這般做，平日里大家和和氣氣的在一起過日子多好？”明坐在靠椅上，看著王氏和墨氣得不輕，張牙舞爪的樣子心中發笑，“我今日來不過是求一家下人，我想著姜府還不至于缺這麼一家人吧？那就勞煩母親掛心了，不僅要將契給我，還有契我也要。”

“你莫要欺負我母親！”墨看著明這樣說話，心中也生氣，如今家中只有母親一個人疼了，自然要向著自家的母親了。

明定定的看著墨：“我都沒有想到咱們如今能走到如今這樣的景，現在的你我都有些不認識了，我記得以前還跟在我的后面，我們一起繡花、說笑，一起面對那些外人對我們的算計……”明說著搖頭苦笑。

“人都是會長大的，都是會為自己考慮的，只有你還在想著以前的事，原地踏步。”墨毫不猶豫的說著，面帶嘲諷，語氣不善。

“那有什麼好結果嗎？”明冷冷的說著：“你覺得你為自己做的這些謀劃可是真的有什麼用？那些事你也做了，結果你也看到了，你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皆是咎由自取！”

“那也用不著你來教訓于我！”墨說道：“做這些事我并不后悔！那也不要你仗著勢頭來欺侮我們！”

明看著墨張牙舞爪的樣子，努力的想看著墨還有沒有以前那個溫嫻靜，在后面一聲一聲溫著著大姐的樣子，但是明只是看到墨的眼神之中的倦怠神，還有一臉猙獰的可怕樣子，哪有那般的溫、哪有那般嫻靜？

明搖搖頭，只對后面的王氏說道：“母親記得將人、契和契送來吧！我就在祖母房中等著，若是母親不送來，我再向父親說說，讓父親過來要。”

明說完，便婷婷裊裊的走了，后傳來了一陣叮呤咣啷砸杯盞的聲音。看來不是王氏砸杯盞就是王氏和墨一塊兒砸了杯盞。

地上是一堆的碎瓷和水，王氏在屋中走來走去，面上看上去極為惱怒。

“娘，這真的要給嗎？”墨在一旁看著地上的碎瓷心驚跳，從未見過自家娘親如此生氣的樣子，心中不免的有些害怕，但是看著明得意心中也是極為不甘心的。

“不給能行嗎？不給你那好姐姐就要讓你父親休了我了！”王氏指著外面的明走的那個方向，上的怒氣不由得已經都激發了出來。

“怎麼可能，兒也不可能管的了父母房中的事呀！”墨說著，心中卻是極為不確定。

“怎麼不可能？”王氏頭上青筋暴起，面猙獰，手中撰著帕子的死死的，像是要將那個帕子撕碎了一般：“你那姐姐現在可能耐了，攀上了高枝兒當上了凰，哪里能把我這嫡母放在眼中？況且那份高貴，現在姜家發達了，自然能將我不放在眼中，想休便休了！”

墨一驚，囁囁道：“這……這不能吧？總歸，總歸你還是嫡母，若是休了讓外人說道了不好吧。”看著墨現在還如此天真，就算是謀劃著這些東西，但是也是多有些蠢笨，心中不免有些煩悶，但是還是耐著子說道：“你那個好姐姐卻是有這麼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既然你已經嫁給了岑婿，那就不能再使子了，你是要和他過上一輩子的，鬧這樣你行禮不舒服，我們也不能強著岑婿強跟你和好吧？你去服個，趕和你相公和好，要不然等那個通房鬧出了孩子，有你后悔的時候！”

墨是野心有余，但是謀略實在是太差了些，面上驚慌，忙著給王氏告了罪、請了辭，忙著往岑家走了。

王氏看著墨走了，怒氣，吩咐人將那契和契去給了明：“快給了，跟個破落戶似的，的眼瞅著家里面得用下人都過來要，像是八百年都沒有見過下人似的！”

明可不理會這些罵語，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是。

“祖母！”明到了蔣氏的園子之中腳步輕快，心中放松。開那些珠鏈，見著蔣氏已經將飯食都擺好了，那上面擺滿了明喜歡吃的東西，醬燒肘子、金芋泥卷、灸羊、西湖牛羹……還有其他的飯菜，這讓明心中。

“你這潑猴！你可回來了，這事辦的可真是太久了，讓祖母等的好辛苦。”蔣氏笑呵呵的埋怨著，但是卻不顯得生分，顯得極為的親近。

“祖母~”明鼻子里面哼哼著，靠在祖母的懷中撒著，“到祖母這兒來便輕松的多了，我整個人都松快了！”

“怎麼，在王府里面遭了罪？”蔣氏聽著這明的話心中覺得不好，便問了出來。

明搖了搖頭：“沒有的，王爺……王爺他很看護我，只是王府極大，人又多，那些腌臜事管都管不過來，理那些事甚是心煩，還是在祖母邊呆著輕松、舒心一些。”

“人人都道你嫁了侯府，是攀了高枝兒，做了凰，但是都沒有看你在其中的辛酸苦辣，那王府哪里是什麼好去？只是現在要勞累你在王府之中去梳理梳理那些雜七雜八的關系去了，你記住，要在王府之中謹言慎行，你那婆母，雖然不是什麼親生的，但是禮數上要過得去，雖然不一定會見你，但是你得定時去晨昏定省，要好好的將禮數做全。這樣一來，不管出了什麼樣的事，道理都是在我們這邊的。”

明知道蔣氏的話中都是發自心，真心實意的對好，這些日子的勞累好像在這一刻都掃干凈了，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祖母！莫要說了，再說我可就哭包了，趕用這些吃食吧，要不然就涼了。”明將眼淚用帕子點了點，不讓眼淚將臉上的妝容哭花了。

“好好好！”蔣氏拉著明趕坐下，親自喂明夾了一塊兒肘子在碗里面，明想了想：“不若我今日就在姜府之中住下？能給祖母盡盡孝心便好了。”那一口肘子吃下去在口中極為鮮香，鮮的在口中翻騰，這一口下去是極為舒心的。

“不行！”明沒有想到蔣氏居然就一口回絕了，那另一筷子的肘子還未能夠夾到里，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