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王泉一通電話就打給了許楓,語氣都是不急不緩,彬彬有禮,但許楓還是聽出了他話語里的異樣。他迫切的希許楓能去這次的懸空晚宴,而且一定要帶上夏薄涼,為什麼?因為在他幾句簡短的詞匯里面,許先生只出現了一次,詩夏月也出現了一次,而夏薄涼卻出現了三次。
所以許楓立刻就發消息給了詩夏月,問晚上愿不愿意去參加一個飯局。
“是昨晚的薄涼說的嗎?”詩夏月回復問。
“是啊,而且他特意叮囑了一定要讓夏薄涼去,是你閨,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去問問口信吧,要是說不去,那我也好直接回絕了別人,免得一直在那等著。”
“行。”
詩夏月隔了好一會,又回復了一句:“他看上薄涼了?”
“估計吧。”
到了快下班的時間點,許楓就不呆在自己的辦公室了,而是直接去了詩夏月的辦公室,此時也正閑著,見到許楓來了之后,很高興,然后就立刻低聲詢問:“那個王泉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干什麼的啊?”
“干嘛,查戶口啊。”許楓調侃道。
“哎呀,學長,你快說嘛。”詩夏月噘著撒。
人對于八卦這種事一向都是毫無抵抗力的,哪怕明面上說著我不八卦,我喜歡獨立的人,也會在暗地里關注,只是不那麼明顯而已。詩夏月就是喜歡八卦的人,更何況,這件事還和的閨有關,自然而然是很關注全程的。
“那個人王泉,泉水的泉。長的也不丑,你也知道,男人只要不是丑到沒法形容,基本上稍微會打扮點的,都不會丑到哪去。年紀嘛,確切不知道,但是三十歲是肯定有了。還有呢,就是他開了一家酒吧,說話做事都滴水不,老-江湖,但不討厭,反而給人一種很好相的覺。畢竟嘛,現在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又不是黑-社-會,搞的兇的干什麼。至于他其他的嘛,那我也不清楚了。”
詩夏月聽的仔細認真,又拉著許楓說了一下昨晚的況,然后就篤定的說:“那就是喜歡薄涼了,嘖嘖嘖,這太從西邊出來了啊,居然還有人主追求薄涼了,這是好事。”
“怎麼,長這麼漂亮,不要告訴我從小到大連追求的人都沒有,像這種容貌,要是稍微浪一點,這前男友估計都可以組一個排了。”許楓疑的詢問。
的確,在任何人看來,夏薄涼就是絕對于那種不會了男人的這種人,要姿有姿,要材有材,更是什麼都不缺,只需要去追求那些神糧食就足夠了。如果不是詩夏月親口說出來,許楓是絕對一萬個不信的。
“真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毒舌。再加上咱們從小到大的圈子都屬于那種很奢華的況,所以見過了很多的紈绔富二代什麼的,可以說從小就對男人不任何興趣。到后來,甚至說只要有男人靠近,就會把人給罵走,現在倒是好多了……”
詩夏月正說著,突然就愣住了。
許楓正聽說話呢,見到神了,用手推了推,問:“想什麼去了?”
“不是,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和我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我當時還和說了,不過當時我沒想到那麼多,我還以為只是好奇這方面的東西,畢竟天天和我們在一起嘛,狗糧也吃多了。但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難不,也對那個王泉興趣了?”詩夏月說到這里臉上滿是興的表,幾乎都快要跳起來了,臉上浮現出了紅暈,說:“哇,這真的就是鐵樹開花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薄涼在京北這麼多年都沒有,到這來還不到一個月就上新上人了。”
聽到這麼說,許楓也覺得是這麼回事,畢竟在他看來,昨天和王泉的確算得上是流的很舒服,他也沒有給人咄咄人的覺,更沒有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要是這麼說的話,咱們得幫幫忙呀?”許楓笑著說。
“恩,我已經問過了,說隨便。以前可從來不會參加這樣的飯局,看樣子,這是在故作姿態呢,好了,我知道了。”
許楓見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等到下班的時候,兩人就一起找到了正在等他們的夏薄涼,詩夏月嘻嘻一笑,小跑上前,說:“今天有沒有好好打扮打扮?”
“打扮什麼?我難道穿的不好看嗎?吃個飯而已,搞的跟什麼樣啊?”夏薄涼一臉不解。
詩夏月則是噢了一聲,說:“也是,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保持平常心就行了,行了,咱們走吧。”
夏薄涼奇怪的看著兩人,走了兩步,問:“你們兩個這是什麼表啊,我怎麼而覺你們怪怪的。”
兩人立刻搖頭,說:“沒有啊, 哪里有怪怪的,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夏薄涼滿臉的奇怪,但并沒有再說話。
許楓上了車,看了眼正打算開車的二人,他想了想,問:“要不,就留一輛車在公司吧,開一輛車過去,免得到時候喝了酒,還得兩個代駕。”
“也行。”詩夏月立刻會意,對已經做上副駕駛的夏薄涼說:“薄涼,就開一輛車吧。”
“行吧。”夏薄涼也沒有反對。
上了車后,許楓開車到了懸空餐廳的所在地,這里是明海外灘的一家餐廳設立的一個選項,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 如果有人想要的話,就只能排隊等待。而王泉能夠直接在今天就能隊用餐,就也在側面證明他的影響力如何。
王泉今天穿著黑的西裝,顯得十分的正式,而一旁則是站著張長修,昨晚被打了的陸明宇并沒有來,估計傷的不輕,也不愿意呆在這生悶氣。
“你就是王泉吧。”詩夏月率先開口。
王泉自然也很絡,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說:“你就是弟妹吧,昨天我還在想呢,能夠為許先生的朋友是什麼樣的國天香的大,今天一見,果然是不可方啊。你和一旁的夏小姐站在一起,這讓這里的人怎麼活?”
一句話就夸了三個人,這個馬屁可以說拍的自認不做作,詩夏月則是笑快笑開了花,連連擺手說:“哎呀,你想太多了啊,我也就一般般,不過我的這位閨的確是個大。”
“那是當然,都是人以類聚以群分,夏小姐都已經這麼漂亮了,您又能難看到哪里去。對了,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王泉,泉水的泉……”
“我詩夏月,詩歌的詩,夏天的月亮的夏月。”
“好的名字。”說到這里,他又看向夏薄涼,問:“哦,對了,昨天只知道夏小姐的姓,還不知道名呢。”
“薄涼。”夏薄涼簡短的回了一句。
王泉一愣,明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兩個字。
詩夏月則笑著解釋說:“哦,薄涼,就是生薄涼的薄涼。”
王泉的臉雖然沒有變化,但還是能夠很明顯的覺到他此時在極力的尋找著能夠夸贊這個名字的詞匯。
只不過他很快就和許楓當初第一次聽到夏薄涼的名字一樣,深吸一口氣,歪著腦袋說:“夏小姐的名字,很獨特,一聽就能讓人記住難以忘懷。”
“還行吧。”夏薄涼此時環顧四周,問:“我們在哪里吃飯?”
“和我來吧。”
幾人上到了最頂層,懸空餐廳,顧名思義,就是懸浮在空中的餐廳。在這近百米的樓頂上,安裝了三個起重臂,而在眾人面前擺著一個可以容納二十二人的大型餐桌。
“我倒是第一次來這里,之前一直聽說有這個東西,但是就是一直沒有來過。”詩夏月很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個就講究一個浪漫,其實其他的我都覺得還好。不過今天我特意請來了一位米其林的三星廚師,和一位川菜的大廚,這兩位想必,也能夠讓我們在品嘗食的時候,還能欣賞明海麗的夜景。”
“先上去吧。”
幾人上前,立刻就有服務人員上來給幾人系上安全帶,保證他們不會是高空中掉落。等到他們安全確認后,餐桌就緩緩升起,隨后升到了距離樓頂五十米的上空。現如今的他們雖說沒有遠的那幾棟挨在一起的高樓高,但也已經別一番風景。四周的街道和街道上的車水馬龍,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覺。
隨著微風拂面,許楓察覺到這和做飛機是絕對不同的兩個概念,坐飛機只能通過那小小的舷窗看向外面,同時因為飛機起飛后飛速上升,能看的只是天空之上的景。而現在,他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這四周的景,距離它們不遠不近,卻又能如同上帝一般俯視終生。
這個場景,只要是對不恐高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怎麼樣,各位?”王泉笑著說。
詩夏月環顧四周,拿著手機拍照,說:“是呀,真好看,原來換一個視角,覺擁的明海現在是多麼的遼闊啊。”
“恩,的確不錯的。”夏薄涼也點頭,和詩夏月一起合拍了好幾張照片。
王泉笑著沖著兩位廚師緩緩點頭就,他們就開始各自的坐著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食材。
原本能夠親眼看到廚師下廚就已經是一個十分賞心悅目的事,更是象征著份高貴。而現在,在這百米高空之上,欣賞著麗的夜景,觀看著廚師行云流水的做菜手法,這絕對是一個高等。
“夏小姐,喝杯開胃酒吧。”王泉笑著舉起酒杯,說:“這是長修為了賠罪拿出來的好酒,就連我平時想要喝上一瓶都得賣自己好大的面子才行。”
夏薄涼看了眼瓶上的文字,又聞了聞杯中,點頭說:“恩,的確是好酒,難得一見,謝了。”
“沒什麼,應該的,昨晚是我的不對,今天特意賠罪,希二位不要生氣啊。”張長修說著就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夏薄涼只是輕哼一聲,也沒有端起酒杯,姿態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
張長修喝完酒后見杯子里的酒一點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看向一旁的王泉,后者用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慌,隨后才端起酒杯說:“這里咱們站不起來,也就只能坐著說話,夏小姐,許先生,詩小姐,今天我們誰也不用客氣,來吧,喝酒。”
幾人喝過酒后,許楓就和詩夏月兩人開始竊竊私語,夏薄涼自己不上話,就只能扭頭看著四周的夜景。
王泉則是一直在思索著該怎麼和夏薄涼搭訕,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話符合夏薄涼的胃口。
夏薄涼又不是什麼普通的姑娘,幾句好聽的話,一些昂貴的小玩意就能夠讓芳心盡傾。
“那個,夏小姐,是哪里人?”王泉只能用這種最蠢笨的方法開場。
夏薄涼看的神,并沒有理他。許楓和詩夏月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都在笑,也不知道夏薄涼是不是故意的。
王泉見半天不回應,更是尷尬,然后他笑了笑,又問:“夏小姐。”
“啊,什麼事?”夏薄涼回過神問。
“那個,剛才你看的太神了,我在問你,你是哪里人?”
“華夏人。”
“……”
許楓差點就沒能忍住笑出聲,立刻借著喝酒讓自己掩飾滿心的笑意。
王泉呵呵一笑,說:“這,夏小姐真幽默啊,咱們大家都是華夏人,這是毋庸置疑的。我是想問,夏小姐是那個地方的人,省市什麼的。”
“你問這些干什麼?干嘛,你查戶口的,你民政局的啊?我今晚要在你這辦個暫住證嗎?”
許楓真想沖著夏薄涼豎起大拇指,就這個聊天方法,就算有人對有意思也只能知難而退。
王泉這一次更尷尬了,還不如夏薄涼不理他呢。
“哎呀,薄涼,你瞎說什麼呢。那個,王先生,不要想太多啊,從小到大就這個子,誰和說了不高興的事,所以就會懟回去,就這個病不太好。你不要太介意,我來幫你說,是京北的,我們都是京北的。”
“啊,京北啊。”有詩夏月幫著給臺階,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京北是個好地方,我之前去過幾次,也去了長城,很是喜歡那種場景。只可惜自己不是在古代,要是在古代,能夠守衛邊疆,一定也是很有詩意的事。”
夏薄涼本不客氣了,又說:“那你現在也可以去當兵啊。”
“年紀不行了。”這次王泉倒是不覺得尷尬了,反而很快的接茬,說:“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勵志要當兵,但是當時家里極度反對。當時我鐵了心,放棄了所有要去。結果人都已經到部隊了,結果被家里人打通了關系又把我給退了回去。再加上……哎,說來也丟人,我媽以死相,把我是給回來了,我這才斷了這個念頭。人都說當兵后悔兩年,不當兵后悔一輩子,現在看來,這句話不假啊。”
夏薄涼呵呵一笑,說:“喲,沒想到你還這麼有啊,沒看出來啊。”
“你還別說,雖說我沒能去當兵,但是我在二十五歲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干脆就直接去了一趟國外,花了大價錢雇傭了一團的雇傭兵,跟著他們吃飯訓練,然后去了一次南非戰場。到是個戰頻發的地方,每個人都吃不飽穿不暖,看著我們的眼神里滿是對生命的祈求。你還別說,我原本滿心盼著能夠打一仗,可是真的當我發現我們真的要打仗的時候,我當時就怕了。后來我才知道,那些將士的不容易。現在在這里,還有一顆子彈穿過留下的傷疤,提醒我,不應該忘記那些年輕將士為我們的平安付出的一切。”
許楓看著他指著左肩,好奇的問:“你被子彈打中了?那你開槍了?”
“這倒沒有,我聘請的雇傭兵很專業,我只是被一顆流彈中,所以這才沒有命之憂。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那些跑去逞英雄的想法了,現在想想,當時是真的年輕。”
夏薄涼倒是對這些事興趣,說:“那你膽子倒是大的,我有個哥們,之前是野戰軍的,后來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了傷,他回來的時候,手臂上就出現了一條很長的刀疤。他說是不小心被玻璃劃傷的,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真的嗎?那他也是很厲害的人了,希他的傷不要影響他的生活。”
“恩,倒是沒影響。”
“是嗎?”
王泉很高興自己和夏薄涼終于能夠找到興趣的話題了,結果就聽夏薄涼一句話。
“不過嘛,他后來出車禍死了,死的可慘了。”
“……”
許楓差點一口酒就噴出來了,這個夏薄涼,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