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雪只去看過如玉一次便再也沒有去過，清晨呂嬤嬤服侍起床，問呂嬤嬤。

“如玉好些了嗎？”

呂嬤嬤一邊給宋未雪梳頭，一邊說道：“沒有，這小丫頭不知是怎麼了，怎麼就到驚嚇了，還一直不好，已經連著發了好幾天高燒了，再這麼下去就算是醒了怕是也要傻了。”

“還說胡話嗎？”

“還說呢，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呂嬤嬤的作頓了一下，目停留在鏡子里的人，問：“娘娘，若是如玉一直這樣該如何是好。”

“一直這樣的話，你就看著辦吧。”宋未雪道，語氣淡淡的，沒有一。

話說的雖然晦，但是呂嬤嬤卻是一下子就聽懂了，知道皇后娘娘那麼多不可告人的，一旦變的瘋傻，口沒遮攔的那是會害死娘娘的，滅口已經了必須的行為。

“唉！”呂嬤嬤嘆了口氣，道：“老奴知道了。”

“嬤嬤，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冷酷了。”宋未雪看著自己的兩只手，雪白細的十纖纖玉指有保養的很好的長指甲。

“這宮里啊原本就不是溫所在。”呂嬤嬤將一支凰銜珠的金簪輕輕叉進宋未雪烏發之中，“如玉原本就不夠聰明，娘娘還能將留在邊那麼久，已經是很念舊了。”

“若真要是走到那一步的話，嬤嬤記得給們家人一大筆錢。如玉是個孝順孩子，得好好安置了家中的老母，也不枉對我一片忠心。”

“娘娘放心，這些小事都給老奴去辦吧。”呂嬤嬤將最后一粒珍珠頭釵好，問宋未雪，“娘娘，你看這樣行嗎？”

宋未雪左右端詳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笑道：“很好，嬤嬤的手藝愈發的好了，呵呵呵。”

梨花院中，別的太醫都被打發回了太醫院，院中除了德公公，拓跋云熙，夜亦痕三人外，便只留下佘太醫一個人。

昨日宋星辰突然出現清醒的征兆，佘太醫說他的藥起了作用，接著他又下了一劑猛藥并斷言宋星辰第二天的早上便會清醒過來。

夜亦痕在宋星辰的床邊守了接近五天，天還未亮的時候白宇有信傳來，他便匆匆去了書房。

“皇上，這是剛從北方傳來的函，事很急。”白宇道。

夜亦痕接過函打開來看，越看眉頭皺的越。

“北方出現了瘟疫，這徐達英竟敢不上報，真是膽大包天。”夜亦痕氣得將函狠狠拍在桌案上。

“許是路途太過遙遠，徐大人報告疫的奏章在路上耽擱了也說不一定。影衛的函有特殊渠道，來的會快上一些。”白宇說道。

“也有可能。”夜亦痕道：“你命令北方的影衛，多多收集北方的各路信息，并且一定要確保到了朕手上的函是又快又準的。”

“臣遵旨。”白宇領命退下。

夜亦痕坐在桌案后，默默思考良久，然后喚道：“小德子，筆墨紙硯伺候。”

守在書房外的德公公一路小跑著進來，給夜亦痕鋪紙磨墨。

夜亦痕一邊書寫，一邊待，“北方出現疫，朕擬一些應對之法，待會兒你去乾清門將這折子給戶部尚書李志榮。”

“皇上，今兒個的早朝……”德公公言又止。

“不去，讓大臣們回去歇著吧。”夜亦痕頭也未抬地說道。

“皇上。”德公公面為難之，“這都第五天了，大臣們每日都在乾清門等待，您總是不面，他們都在懷疑您是不是生了重病，每日議論紛紛，人心惶惶啊，要不皇上您就個面吧。”

夜亦痕停筆，抬頭看了德公公一眼，道：“朕說的話你沒聽明白，還要再說一遍？”

“不不不，奴才聽明白了，奴才遵旨。”德公公慌忙低下了頭。

德公公這心里苦啊，他每日去乾清門宣布停朝那些個大人們都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一樣。

宮里封鎖了宋星辰生病的消息，就是怕那些個大臣們知道了當今皇上為了照顧前朝妖后而罷朝五日會群激撞死在乾清門外。

“得了，今兒個又得層皮。”德公公拿著夜亦痕寫的折子，滿面的憂愁，“宋姑娘啊，你在不醒來，咱家就要去陪你嘍。”

德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出了書房。

夜亦痕辦完了事，便想著快點回梨花院，但是當一只腳剛剛踏出門檻時，他又了回來。

他聞了聞自己的袖口，濃重的草藥味中夾雜著淡淡的霉味兒，上的龍袍已經穿了五天了，口上還有一大片藥兒的污跡。

夜亦痕的腦子恍惚了一下，恍惚中耳邊有個悉而又悅耳的聲音響起，“夜哥哥，你好臟，一子汗味兒，星辰給你洗頭，可好。”

“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麼吩咐。”旁的小太監出言打斷了夜亦痕的思緒。

“去弄熱水和干凈服。”夜亦痕吩咐邊的奴才，“朕要沐浴，快去。”

天剛蒙蒙亮，乾清門外便有二十幾個大臣在冷風中站立等待。

“不知道皇上今天會不會上朝。”一名大臣說道：“已經第五天了，皇上到底是不是得了重病了啊，怎麼也沒個消息傳出來。”

“就是，我也納悶。”另一個大臣說道：“自從咱們皇上進了這皇宮，宮里就越發像個鐵桶一般，就連一只會的耗子都出不來，別說什麼消息了。”

“是啊，前段時間太醫院整頓，好幾個太醫下了大獄。其他的像司膳房，司造房也都同時進行了整頓，從前宮里好些個小營生如今都給斷了。”另一個大臣也湊了過來，說道：“聽說還賭了，有幾個小太監忍不住賭錢，被抓住后直接剁了手。”

“咱們皇上立法嚴明，也一向勤政民，就算是略有不適也從來不會罷朝，難道這次真的是生了什麼大病了？”

“不知道啊。”

一時間，所有大臣都滿面焦躁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