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剛才最新割的傷疤。

不得不說，云瑤對自己，是真的狠。

只不過相比這些，裴鳴風更擔心的問題卻不是這個。

他輕輕的著手臂上的那些傷口，藏不住的心疼，“還疼麼？”

云瑤吸了吸鼻子，這種事就是問不得，裴鳴風這麼一問，簡直難過的想要直接哭出聲來：“不疼了。”

又兀自心疼了一會兒，瞬間想起更重要的事，“為什麼你上的傷口不能自己愈合了？”

他近來都沒有讓放，這些傷疤就不會是最近才有的，如果不是最近的話，難道是，以前？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上的傷口就已經不能愈合了？

關鍵的問題是，一句都沒有提過。

還是說，本不信任自己了？

“大約是……中間出了一點偏差吧，其實也沒有什麼，你就當我是故意的，讓你覺得我看著非常的可憐，好方方面面的憐惜我。”

裴鳴風不相信說的這句話，連云瑤自己都不相信。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還是說在你心里，已經不相信我了？”

“我上的傷口，其實沒有那麼嚴重，之所以沒有愈合，其實真的是我故意的，只不過不是讓你疼惜，而是讓裴鳴吉疼惜。”頓了頓，緩緩說道：“畢竟我將來和彭錦繡必有一場沖突，我從現在開始，也就應該準備準備，好讓關鍵時刻，裴鳴吉能站在我邊。”

云瑤的表仔細的看一眼，其實是看的出來的。

但是裴鳴風卻選擇相信說的這番話。

他不能接的只是，云瑤為了他了什麼傷害；如果云瑤說，這麼做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別人，他的良心上多也能放松一點。

云瑤其實多有些失，事一碼歸一碼，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的話，裴鳴風都沒有做到像他所說的那樣。

他們兩個現如今都無法心了，以后但凡什麼事，彼此都分不清楚真假，果真無法繼續相了。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傷害自己。”

裴鳴風的態度明顯的緩和了下來，似乎是已經接了云瑤剛才的那個說法。

云瑤算的上是死心了，想要期待裴鳴風真的為了傷心難過又或是制止做傷害自己的事，幾乎是不太可能了。

以前總覺得龍牙對說的那些話都是危言聳聽，或者只是因為心疼而夸大其詞，但是現在看來，龍牙果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真實的讓呼吸困難。

“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這也是你曾經提過的，為了大事不惜一切代價，難道不是麼？”

“……”

“所以，到底傷害自己去陷害別人值不值得，這也是要另說的。”

云瑤現在已經足夠冷靜了，至于第一開始，因為他的問話差點讓委屈的哭出來的勢頭，也漸漸的平息下去了。

對于云瑤來說，明明知道裴鳴風為人如何，但還是不停的明知故犯的給自己希，然后又由自己親手打破。

云瑤甩開裴鳴風的手，將尚且還在滴的手臂擱置在碗上，不多時又接了一碗新鮮的。

“你不好，我也沒有法，你里的毒素一直清除不了的話，再次犯病，會要了你的命，所以，這碗，你還是得喝了。”

云瑤的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清楚緒，但是說的話倒是實在話，裴鳴風喝了云瑤的，能遭不的罪。

裴鳴風將一飲而盡，隨后問道：“你確定你上的傷沒有問題麼？你沒有了法，會不會因為這樣影響愈合？”

云瑤涼涼的笑了笑，“你也太小瞧我們了，我就算沒有法了，那我也是妖，是異類，我們跟人類不一樣，是最堅強的，莫說是這種小小的劃傷，就算是致命傷，也是會很快愈合的。”

“那你的上，怎麼會這麼涼？”

涼的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一樣，似乎隨意躺在哪里，就是一冰冷的尸。

裴鳴風是真的怕。

云瑤愣了一下，緩緩解釋道：“我是妖啊，我本來就沒有溫的，難道你以前都沒有麼？”

“真的？”

拼命的點了點頭，“那當然啦，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我若是有什麼事，自然會跟你說的，必然不會影響到你要做的事，所以你有什麼想要我做的，盡管說就是了，不需要顧忌什麼。”

時到今日，龍牙的話云瑤才算是有了深刻的驗，試想裴鳴風是一個知道沒有法之后，嫌拖累的人，若是真的在他面前示弱，說現在已經是形同枯槁的話，他會怎麼做？

云瑤是不敢賭，也不敢假想，他若是真的跟劃清界限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了。

畢竟留下就是為了他，若是他都開始嫌棄了的話，那留下還有什麼意義？

云瑤過于急切的表示自己的能力，裴鳴風微微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云瑤會突然這樣，讓他不著頭腦。

現在的裴鳴風自然也忘了自己曾經和龍牙過的那些話，會因為他的態度而讓云瑤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后來的相信。

他有一句話到是說對了，是真的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對他說實話。

若不是因為在乎，也不會這樣的擔心。

俗話說，相容易，但是守艱難，云瑤現在正是這個，相信裴鳴風曾經喜歡過，或許是在還有用的時候，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了，那就真的只是一個人了。

已經沒有姐姐了，不能沒有鳴風。

“好吧，既然你堅持自己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做別的事，你只要好好聽我的就行了。”

云瑤皺了皺眉，然后提出不同的意見，“在京城，我一定事事聽你的，在邊關，不可以。”

“……”

面對裴鳴風的沉默，云瑤又繼續解釋道：“尤其是眼前這件事，這個細作，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一定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