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仰頭看他, “你怎麼知道?”
莫予深遲鈍片刻,“你結婚時跟我說過。”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他了解過。反正近半年的筆記裡,沒有記過類似的話題。
關於的以前,他們很聊。
他的過去, 也只知道一點,都是通過別人的隻言片語。
“我初中那會兒,差點就進游泳隊,但跟我馬訓練的時間有衝突, 我就放棄了。不過後來好像經常游泳。記不得。”
說著能記住的、以前那些事。
卻發現,只是個大概,那些細節,已經模糊。
奚嘉在莫予深懷裡又待了會兒,時間不早,放開他,“早點回去。”
莫予深十一點還有個視頻會,跟三月份莫氏董事會換屆有關,他沒再耽擱。
奚嘉一直目送莫予深拐彎不見,鎖上門,進屋忙的劇本。
快天亮時,房裡的燈才熄滅。
連著幾天,都是如此。
來山裡開拍的第六天,正好周末。
莫予深下午的航班回北京,跟向教授約了明天下午見面。
這幾天,奚嘉忙的連眼神都沒時間給他,一直在記筆記,改劇本。在片場,也是塞著耳機,這樣旁人就不找說話。
一直在跟自己賽跑,他沒打擾。
晚上收工,他回酒店,去阿婆家。
他們偶爾會聊幾句,都是發文字消息。
昨晚,他跟說了,他今天回北京。今早,他沒去劇組,直接從酒店去了機場。
奚嘉定了時,手機震,給莫予深發了消息:【老公,一路平安,到了給我發消息。】
莫予深:【嗯,別熬夜。】
奚嘉:【你安心工作,不用擔心我。】
看著手機屏幕,直到自暗下去。
“尚老師。”喊了一聲。
這個分唄,在那裡正常,旁邊的人被嚇一跳,尤其周明謙,他心臟。
尚老師過來,奚嘉把打印的劇本還有想說的話形文字給,“電子版我已經發了一份到你郵箱,這是我修改後的版本,要是有什麼問題,你郵箱裡或是微信裡跟我說,我明天就回去了。”
不僅尚老師,周明謙也是一怔。
尚老師不明所以:“這麼突然?”可能是家裡有什麼事,今早,莫予深也回了北京。
奚嘉淺笑著,其實本就沒聽到尚老師說了什麼:“五月份有馬比賽,我趕回去訓練。謝您這兩個月的照顧。”
指指劇本,“您看看,哪個地方要改。”
尚老師看劇本去了,經常跟劇組,聚聚散散,早就習以為常。反正們都住北京,到時可以電話聯系,沒必要搞這麼傷。
奚嘉跟劇組其他人不算很,只在群裡簡單打了個招呼。
周明謙:“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奚嘉沒聽到,沒回應。
周明謙盯著側臉看了數秒,“奚嘉,你對我有意見就說,能不能別不就裝聾作啞!”
奚嘉坑頭看筆記本,依舊沒反應。
周明謙自己也覺沒意思,收了視線。
他點了支煙。
幾秒後,周圍煙霧繚繞。
萍水相逢而已。
煙了一半,周明謙掐滅,接著看監視。
奚嘉再次上耳機,給季清時發了條消息:【二哥,就在今早,我徹底聽不見了,我明天回北京,你去接我。】
原本,想再跟劇組多待兩天,請他們吃個散夥飯。再去看看嶽老先生。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支撐堅持下去的最後一弦,也斷了。
這世界再熱鬧,與再無關。
一刻也不想多留,就想一個人待著。
這些天最虧欠的就是莫予深,話都顧不上跟他說。的記憶,已不到四小時,要記要背的東西太多,時間不夠用,這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不舍得。
好在,一切也算圓滿。
奚嘉下午回了酒店,沒再來劇組。
余安坐在岸邊的石凳上,對著湖面發怔。知道,奚嘉已經聽不見,跟奚嘉打招呼,奚嘉沒回應。
從昨天,難過到現在。
“余安!”那邊,周明謙喊。
余安雙手按按眼眶,小跑著過去。
周明謙把咖啡杯遞給,“太苦。”
余安:“我去加糖。”
其實,這已經是加了糖和牛的咖啡。
傍晚時,奚嘉收拾好所有行李,在阿婆家的走廊下呆坐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嶽老先生。
這一別,也許就沒有以後。
一路著景區公,車上喧鬧,的世界是安靜的。
青石板的那條小路盡頭,嶽爺爺正在院子裡修剪花草。
“嶽爺爺。”
在路頭,就喊。
嶽老先生循聲看去,可不是奚嘉。
昨天阿婆給他打電話,說奚嘉徹底聽不見。他尋思著,奚嘉應該不會再來看他,還是來了。
嶽老先生朝招招手。
到了院子裡,嶽老先生給一個矮凳,“累了吧?”
奚嘉指指耳朵,“爺爺,我聽不到您說什麼。”很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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