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謙怕冷,「你去攝影棚,別...」杵在這礙事。後面那幾個字被他給吞下去,要是說出來,又要玻璃心。
「別著涼。」
他換了個詞。
余安:「不冷。我穿得多。」
周明謙不敢再多說,隻好由著。
一天下來,余安也沒說幾句話。跟他之間始終保持距離,明顯在躲他。
收工後,周明謙讓等他一塊回酒店。
余安以為他有事要安排,便等他一起。
劇組離酒店不遠,開車也只要幾分鐘,他們走路回去。
周明謙今天心平氣和跟聊天,問:「還是決定要離職?」今天又把之前的郵件重發一封到他郵件。
他看到了,沒點開。
余安語氣堅定:「嗯。」不能貪一時的溫暖,就忘了自己是誰,跟他有多大差距。
沒有結果的,何必去開始。
就像跟武楊,其實一早就註定沒結果。那個時候,可能自己太過天真。
周明謙:「離職了,打算去哪兒?」
余安搖頭,「還沒想好。應該不會留在北京。」
周明謙腳步慢下來,「你這樣的缺心眼,換個老闆,把你賣了,你還喜滋滋幫人家數錢。你確定,你到別,還能找到比我再好的老闆?」
「找不到了。」余安也實話實說。「所以周導,我從來沒生過您的氣,那天您說話太大聲,我只是一下不習慣,沒怪您,也沒生氣。」
周明謙不想聽這些,聽著煩,讓打住,「說正題。」
余安遲疑幾秒,想著正題是什麼:「我休息一段時間再考慮去哪。」從來沒去長途旅遊過,找個地方待一段時間,再打算以後,反正去哪都是一個人,無牽無掛。
周明謙不關心準備去哪找工作,反正走不了,他不放心。
就這種格,覺得世界上都是好人,了委屈也往肚子裏咽,永遠不會為自己爭取,對的錯的,都攬下來。
「沒讓你說這個。」
余安不明所以,「那說什麼?」
周明謙:「你到哪再去找個像我這樣的老闆。」
余安不知說什麼,心裏難過。就算找不到,也不能賴著不走,要是不喜歡他,沒小心思,會一直給他打工。
周明謙安靜半刻,「既然找不到,你就安安心心留在我邊不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非得堵那一口氣不行?」
余安忍著心裏的疼,還是拒絕了:「兩碼事。」
「余安,」周明謙停頓很久,他第一次跟人這麼小心翼翼表白,結果被拒。他忍著脾氣沒發作:「你非得把我氣得再犯胃病,你才罷休是不是?」
余安解釋:「我沒有。周導,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不生您的氣。」
周明謙沒說話,自己生悶氣。
他怕再說錯了,會掉眼淚,會冒加重。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陣。
路上車來人往的喧囂聲都驅趕不走這種抑。
余安不敢再糊裏糊塗,在武楊那的傷,讓此時清醒著。武楊個人條件跟周明謙比,又差了很大一截。
跟周明謙,沒那個底氣,就連暗,都放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有時自己都覺察不到。
周明謙自我調節,緩和不。
路對面是KING的旗艦店,燈火輝煌。
周明謙示意余安看那邊,「你去過那家店沒?」
余安收回視線,「沒。」
其實,逛街時,進去過,只看了看,沒買,太貴。
周明謙接著道:「還記得KING的廣告詞嗎?」
記得。他娛樂節目首秀時,主持人給他機會做廣告,他就說了那句:KING,一生隻為你守候。
從他磁的嗓音說出來,特別有質,也讓人心。
周明謙:「這句廣告詞就是蘇叔叔兒創作的,那個廣告也是。」
余安不知道,他口中的蘇叔叔是誰。
周明謙見一臉迷茫,他解釋:「就是那家網紅烤紅薯店的老闆。那家店,你聽過吧?」
余安不止聽過,還特悉。以前武楊經常買烤紅薯給吃,。
那時武楊買個烤紅薯,再去接下班。
來不及等電梯,怕武楊等著急,就從樓梯一路跑下去,出了大廈門口,調整呼吸,一步步走向他。
武楊喜歡獨立的孩,不敢黏著他,很多次,想跑著撲到他懷裏,後來又沒敢。
不過他能來接下班,已經知足。
也以為,可以那樣一輩子。
但夢,終究有醒的那天。
王子會離開,不是灰姑娘,沒有水晶鞋。
周明謙的話還在繼續:「店老闆兒是時尚攝影師,我們家KING珠寶的所有新品廣告都是拍攝。」
余安認真聽著,這是第一次,周明謙跟說工作以外的話題。
周明謙:「當時我覺得這句廣告詞太土,差點掉渣。」頓了下,他說:「今天發覺,也還湊合。」
余安不知道他怎麼一時心來品評廣告詞。
周明謙忽然側臉,「那句廣告詞,就是現在我想對你說的。」他看著的眼:「我能力一般,但給你一個家,養活你和孩子,不問題。能不能別離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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