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卿夾菜的手一頓。

知道自己該支持什麼，但回去的話在齒繞了圈，變詢問，“你想要江家的權勢，為江家嫡嗎？”

姜笙把頭搖地像撥浪鼓。

雖然有權有勢很好，但現在也不差，還有哥哥們陪伴，其實已經過得很好啦。

“那你是想要……親。”姚思卿放下筷子，“但是姜笙，我得告訴你，真正疼你的人，會來找你的。”

不需要你回去，不需要你用單薄的軀面對高門世家，不需要你去彷徨地探索，更不需要你謹慎地討好。

疼你的人，會把一切障礙掃清，再鋪平地毯，將你迎接回去。

可江家，有誰做到了呢？

江老夫人做不到，所以尊重姜笙的選擇。

其他還有誰呢？

姜笙不傻，經過爬滾打的心早就晶瑩剔，只是偶爾午夜夢回，總是想拽住阿娘的手，總也想做個有阿爹阿娘保護的小妞妞。

可缺失的時哪里那麼容易彌補，錯位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回不到正軌了。

小姑娘圓圓的臉蛋有些白，微抿，似乎想要揚起一個笑，但很快又變了克制的忍，實在忍不住的剎那，才有一滴淚順著角下。

“我知道了，姚姐姐。”姜笙輕聲道，然后出個燦爛地笑。

還不如不笑。

姚思卿難過地背，用帕子按掉淚水，再回過，語氣輕快，“好多啊，姜笙快吃，不吃都浪費了。”

“嗯，吃！”姜笙抓起筷子，認認真真地啃。

羊真的好香啊，是從來沒吃過的味道。

牛趴趴的真好，比大肘子還味了，可惜姑姑舍不得買。

兩個娃娃一番風卷殘云，將桌上菜吃了個大半。

剩下的也不浪費，用油紙包回家熱熱再吃。

從雅間下來的時候，姜笙重回那個快樂的小胖妞，手里拎著幾個油紙包，滿臉喜，“也給姑姑哥哥們嘗嘗，還沒吃過羊牛呢。”

大掌柜在旁邊點頭哈腰，姚思卿抿著笑。

走出悠然居的大門，姜笙在栓馬車的木樁子附近瞥見了姜三姜四，一怔，再往前兩步，看到馬車上坐著兩個打瞌睡的年。

似乎是等待太久，溫知允和長宴各自靠著門框休憩，唯獨面容始終對準悠然居。

姜三躡手躡腳地過來，著聲音道，“四公子和五公子看見姑娘一個人出來不放心，跟到了這里，又等了一個時辰。”

他們知道妹妹不快樂，沒有強行干涉的緒。

但他們守候在妹妹后，隨時保護著，等待著。

姜笙覺得自己又要哭了，為什麼要因為有的沒的事而難過失落，最應該在乎的是眼前的親人啊。

姚思卿不知何時手拍拍的肩，又跟道過別以后離開。

姜笙把油紙包給姜三，躡步走到馬車跟前，正在思考如何喚醒哥哥們。

長宴警覺地睜開眼，發現是以后，又淺笑起來，順便捅了捅還在瞌睡的溫知允。

“妹妹，妹妹怎麼了。”小溫大夫一個激靈，差點摔下去。

當看見齜牙咧的姜笙時，他又笑地眉眼彎彎，“太好了，妹妹終于高興了。”

親其實很簡單，你高興我便高興。

你難過，我也難過。

當姜笙撥開云霧見青天，哥哥們的心也終于徹底放回肚子里。

“哎呀，等了半天，好呢。”溫知允活了下骨頭，“姑姑應該做好飯了吧，我們回去吃飯。”

“是該回去吃飯了。”長宴扭頭，“妹妹嗎？”

姜笙心虛地捂住。

很想說，但一個充滿羊味的飽嗝出賣了。

“你居然背著我們吃羊！”溫知允和長宴齊齊控訴。

“也給你們帶了，也帶了。”姜笙訕訕，“好多吃的呢。”

謝大方的姚姐姐，這天晚上，整個二進小院都嘗了次鮮。

要不是怕放壞，姜笙甚至還想給許默留點。

留不了也沒關系，作為著名的端水大師，提出建議，“等大哥回來了，我們也煮一次羊，給大哥嘗嘗。”

正在收拾桌面的張香蓮差點灑了碗筷。

姑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豬十幾二十文一斤尚能買得起，羊那可是幾百文一斤，像這種上好的肋排位置，能達到一兩銀子一斤。

燉上一鍋至三五斤，也就意味著三五兩銀子。

這在張香蓮看來，無異于吃錢。

“為什麼羊這麼貴？”姜笙疑，“牛貴我知道，因為牛兒要耕地，律法不支持殺牛吃。”

悠然居能買到牛，是因為牛也會老死病死，這個時候剝皮吃就順理章，牛價格在百文浮，屬于偏貴但能花費得起。

相比較之下，羊無異于是天價。

“因為中原重糧，多栽種糧食，鮮有畜牧區域。”長宴合上書籍，承擔起原本屬于大哥的活，“只有產量變多，價格才能隨之調低。”

縱觀歷史，什麼都是以稀為貴，屢見反不鮮。

姜笙若有所思地點頭，小腦袋瓜子里迸發出新的想法，“羊那麼貴，我們也養羊，是不是就能賺錢了。”

溫知允從小藥箱里抬起頭，滿臉驚奇。

連抱著碗筷的張香蓮都不免側目。

家里的小妞妞長大了，不僅能夠自如地理跟悠然居的合作，給九珍坊拓展出高利潤的姓氏糕點，還能想到牧牛羊了。

要是讓鄭如謙聽到了，想必會欣地仰天大笑，再抱起姜笙轉上一圈。

假如他能抱得的話。

只可惜現在人想到的，先人也早已想過。

長宴右手敲擊在左手背上，慢條斯理道，“中原也好，京也罷，都沒有大片的草地，不足以支撐喂養大量牲畜。”

“這也就罷了，我們的羊味道膻腥，能接的不多。”他瞇起眼，似乎在思索什麼，“要說鮮味，也只有北疆數區域才能飼養出來。”

可那是北疆，戰火連綿的地方，誰敢為了一口不要命啊。

姜笙頓時萎靡下來。

張香蓮收拾好東西過來，故意逗，“小姜笙，白水面賣給誰了？是賣給悠然居，還是給其他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