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許默遭不公，他憤怒不已。

當發現許默的不公是方家給的，他痛心疾首。

當許默聯合世家爭取了重新會試的機會，他又高興地跺腳。

“隊長莫不是瘋了？”姜二跟姜一咬耳朵。

“這你就不懂了，家書抵萬金，字輕意重。”姜一老神在在。

“那倒是。”姜二點頭，“隊長這次可是收了兩封厚厚的信呢。”

他說話間，方恒已經看完第一封，含著淚取開第二封。

嗯？

一模一樣？

紋不差？

方恒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從頭翻到尾，真沒有區別，再一看封皮的收件人，好吧，是鄭如謙。

“給二哥的信寄到我這里，說明他也沒回去。”聰明的人已經開始揣度，“那科舉舞弊豈不是只有大哥和弟弟妹妹在撐著？”

可恨他回不去，只能眼睜睜看著方家欺辱他兄長，欺辱他弟妹。

憤恨讓方恒握長刀，怨怒則讓他有劈砍的沖。

“隊長。”姜二機靈地站起來，“咱們要不要去練點隊陣？”

方恒掌領第五小隊之后，不僅特訓隊伍里的新兵蛋子，還教給老兵們方家的獨門陣法，可以最大程度上限制韃虜的騎兵。

他們都喜歡陣法，因為十個人配合起來，能發揮出二十人的力量，屬實驚才絕艷。

可沒想到方恒咬牙關，竟然狠聲道，“去草原。”

第五小隊的人都沸騰了。

猶記得年關過后，方恒從汪小松等人上汲取到經驗，竟然真的派姜七和姜八充當起了運貨商人。

起初兩趟韃虜只是觀察著，直到確認這真是兩個運貨的小孩，才竄出十幾個人搶殺劫掠。

說時遲那時快，埋伏在車廂的其他人沖出來，將他們滅了個干凈，馬也收繳進編。

因為一直沒有留活口，韃虜只知前頭的兄弟沒了，不知是怎麼沒的，前赴后繼又犧牲不人。

直到四月中，有個韃虜拼死逃，將被伏擊的事說了出去。

打那以后，附近的商路安全不。

韃虜們實在是難以辨認，那馬車里裝著的到底是貨，還是持掌利刃的大渝軍隊。

他們也不明白，大渝人是怎麼能夠在馬車里吃喝拉撒一整天的。

他們更不能派遣大部隊拼廝殺，只能放棄劫掠，放過這片區域的運貨商人。

第五小隊頓時索然無味。

偏偏天氣熱了，韃虜們從北疆退離，回草原牧牛羊去了，隊員們更是空虛寂寥。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不打仗的日子里，士兵們除了訓練，運氣好可能會被安排回家探親，其余人就是劈柴喂馬，種地澆菜，還有的要去幫老鄉重新建造家園，砌墻弄瓦，燒灶燃焰。

如果他們只是混吃等死的人，做什麼都無所謂。

偏他們剛剛擊潰了韃虜，他們戰意昂揚，他們不愿消磨時。

這個時候，方恒的提議簡直正中大家心坎。

“不能只讓韃虜殺掠我們，他們想搶就搶，想回去牧牛羊就回去牧牛羊了？”姜一鏗鏘，“從前咱們不挑釁，是因為國庫空虛，因為要種地保證來年糧食，可現在有二公子給咱們送，咱們有后盾了，咱們可以主出擊，咱們要搶韃虜的牛羊！”

這只是用來振軍心的話。

實際上大渝王朝被挨打這麼多年，除了國庫空虛，還有個最大的原因是防線太多，兵力分散，鎮守在各個角落。

而韃虜擰一勁，這邊打一鞭子，那邊踢一，你進我退，你追我逃。

他們殺燒搶掠，還能凱旋而歸。

反觀大渝王朝死傷無數，又不能退讓國土，只能苦苦堅持。

就比如四月底，韃虜在第五小隊這里吃了虧，扭頭就去第六小隊殺了上百人，連第六小隊的隊長都沒能幸免于難。

好不容易他們退了，大渝王朝長松一口氣，開始休養生息，加強訓練，同時準備來年的抵抗。

可憑什麼呢？

憑什麼要一直忍韃虜的擾，要一直被挨打呢。

大渝的馬兒是不如韃虜良，大渝的士兵也沒有韃虜擅騎，但大渝有孫子兵法，有良計軍師，更有無數手利落的好兒郎。

方恒清點第五小隊的人，手靈活的沖鋒，手一般的殿后，手不行地繼續留下來練。

不清不知道，一清嚇一跳。

其他小隊最多也就二三百個人，的一百來個。

第五小隊竟然不知不覺五六百人了，撇掉手不行的，也有三百來個人能夠騎馬戰斗。

這是相當不錯的力量，但也不能肆意揮霍，白白葬送。

方恒在輿圖上反復橫劃，最后定格在距離北疆較近的一草原，“韃虜明強悍，大渝這些年也試圖反攻過，他們留在外側的都是些強悍族人。”

但也正因為此，一旦這些人沒了，韃虜將疼如剜。

“可是隊長，他們得五六百人呢，我們本打不過。”姜五提醒，“我們最多三百人，銳僅一百多。”

所以不能強攻。

要引。

方恒的目在姜五和姜八上來回晃，最后定格在姜八上。

“隊長，你已經讓我扮過商人了，還想讓我扮什麼？”姜八心底發，凄涼無助。

方恒死死地盯著他，從里蹦出兩個字，“人。”

弱無骨，不小心迷路的大渝人。

昔有瓦剌用上百老弱病殘，我族出城，致總兵慘死，全軍潰敗（摘自明史），今有姜八舍扮，反韃虜放松戒心。

盡管他本人啼哭嚎，“不，不，我是大渝兒郎，我是將士，我要沖鋒陷陣，我不當人。”

但還是被兄弟們扛著進了帳篷，強行拉下盔甲，換上洗菜大娘待字閨中時的裳。

再由姜五巧手打扮一番。大風小說

嚯，哪家稚的小民，誤闖了這草原。

韃虜看哨的也不傻，提起戒心，揮刀上前。

可這民啼哭地我見猶憐，連刀都不敢躲避，又他們心下戲謔，追逐玩弄。

等回過頭，只見高高舉起地利刃，哪還有弱無骨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