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慣了獨食的人就是這樣，容忍不得別人一利益。

“那他們要做些什麼？”姜笙有點張，“難道是對我們下手？”

京治安良好，奉天府尹也是個公平公正的小老頭，皇城更有天家坐鎮，廖家為二流世家，能力算不得通天。

真要是對簿公堂，他們沒有方家那種能耐。

相比較起來，在生意上做手腳的可能更大。

“這段時間要姑姑們打起神，維護住九珍坊口碑。”鄭如謙冷漠吩咐，“口的東西但凡出現異常，寧肯扔掉也決不賣給京百姓。”

“還有進貨的原料，可要睜開眼睛看清楚。”姜笙做補充，“防止廖家將他們買通做手腳。”

進的東西，想要抹黑起來可太容易了。

偏偏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防。

姜笙嘆了口氣，怏怏地跟鄭如謙一起挪桌椅，擴大鋪面。

“不快樂了。”

江承愿篤定，“一定是因為廖家。”

“天被人追蹤著，誰能快樂。”江承烽嘀咕。

而且還不止一批人。

江承瑜依抵著墻壁沒說話，雖然來回有馬車，可躲躲藏藏地也累人，這會已經沒力氣討論，只想找個地方睡大覺。

偏偏大家閨秀的教養又不允許席地而坐，甚至蹲下。

只能百無聊賴，雙目失神地盯著前方。

廖家的壯漢們還沒有靜，像伺機而的獵豹。

倒是一個急匆匆扎進溫氏醫館，又捧著藥出來的影吸引了江承瑜的注意力，“那不是小巧嗎？”

江家養江承歡的大丫鬟，怎麼會出現在外頭的醫館里，還的。

這瞬間讓來了勁頭。

“咳咳，是這樣的。”江承烽咳嗽兩聲，“府醫這兩天告假，又淋了大雨，昨夜就燒起高熱，這家醫館的小大夫很擅長偏方退熱，估計就來了。”

江承愿抿著，清秀的面容上看不出來喜怒。

倒是江承瑜翻了個白眼，“又開始了，又開始裝病了，從四月份到現在一直病著，是病秧子嗎？還是說用生病賴在江家不走。”

這話有點刻薄，江承烽又咳嗽兩聲，試圖制止那張。

“怎麼啦，我說的沒錯嗎？一個占著鵲巢不撒的鳩而已，明明不是江家人，干嘛非要賴著不走，說不是圖榮華富貴我都不信。”江承瑜冷笑，“搶了人家的人生，還是算計來的，難道不應該主還回去嗎？”ωＷＷ.166xs.cc

江承烽咳嗽地愈發大聲，屢次使用眼。

“行啦，你別把嗓子眼咳出來了。”江承瑜不理他，“大哥都告訴你了，還怕你告訴我？我也沒想到大伯母能做出來這種事，更沒想到姜笙姐姐這麼可憐，什麼都被算計走了，本來可以食無憂一輩子的。”

江承烽閉上。

無論怎麼樣，江承歡搶了姜笙的人生這是事實，連偏疼的兄長變為冷漠，也是事實。

你可以說可憐，也可以說罪有應得，不同的角度將得出不同的答案。

但有一點，誰都不是，也品嘗不到的酸甜苦辣。

“姜笙回來也沒做什麼壞事，還幫大哥把地契金子要回來了。”江承烽試圖緩和關系。

“沒做壞事才能在江家待下去，做了試試？”江承瑜扯著嗓子喊，“還有，把地契金子要回來是討好大哥，不是愧疚姜笙姐姐，就是個心機，我要是早就從江家搬走了，還厚著臉皮裝病，之前還欺負過姜笙姐姐，說不定就是攛掇大伯母做的那些事，真是壞啦，骨子里就壞……”

隨著愈發口不擇言，江承愿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江承烽趕打斷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妹妹，“行了行了，住吧你。”

“我不閉，我就覺得該滾出江家，灰溜溜地滾。”江承瑜語氣惡狠。

江承烽頭痛地按了按眉心，想起祖母曾語重心長地說過，小瑜要是上沒個把門的，遲早要吃大虧。

為兄長，必須要給這種小孩一個教訓。

他雙目微轉，突然嚴肅下來，“其實你也不是親的。”

江承瑜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快反應過來，“你才不是親的，二哥你有病，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江承烽語氣沉重，“你是父母親自抱過來的，我當時已經五歲，有記憶了，你白白胖胖的很可，就是命不好攤上不靠譜的爹娘……這事兒大哥也知道。”

江承瑜驚愕地看過去。

一旁的江承愿心五味雜陳，長嘆了口氣。

“你還記得隨心攜帶的玉佩吧，那就是你爹娘留給你的，方便以后尋親。”江承烽手腳比劃，“還有你吃甜口的菜，都是江南人的特征。”

江承瑜信了七八，開始怔忪，“你是說，我應該是江南人？”

“是啊。”江承烽滿臉悲憫，“爹娘打算等你及笄再道出真相的，到時候你愿意尋親就尋親，不愿意留在江家也行……”

他話音未落，懷里就多了個壯實的小姑娘，扯著嗓子嚎啕。

“不，不行，我不要，我就要阿娘阿娘，我就要這個家，我不要別人。”江承瑜的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你說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

刻在骨子里親，濃郁真誠的信賴，陡然之間被翻轉，實在難以接。

“沒辦法呀小瑜。”江承烽繼續添柴，“若是我嫡親的妹妹也找過來，你記得給我妹妹讓位置，記得把這些年攢的金銀珠寶還給，以后江家四小姐也是……”

江承瑜哭地愈發傷心，心臟絞痛，頭腦天旋地轉，恨不得這一切都是夢，醒來就恢復如常。

還給什麼妹妹讓位置，死也不肯把阿爹阿娘讓出去，這個哥哥倒是可以讓。

哎等等，是抱養的，又不是被調換的，哪里有其他江四小姐。

江承瑜突然停下眼淚，仔細品味一番，才發現自己是被哥哥戲弄了，“你誆我，你拿這種事誆我？哥哥你還是人嗎？”

江承烽收起笑容，“你只是被誆了一下，就那麼傷心，還死活不肯讓出爹娘，難道別人就愿意讓出來，就愿意灰溜溜地滾嗎？”

至親的父母突然沒了關系，放在自己上，有幾個能輕易接，再灑離去。

江承歡做不到，江承瑜也沒做到。

“可是我沒有那麼壞，針對別人，還要裝地弱善良。”江承瑜強調，“我也沒有那麼自私，明明真的回來了，還要霸著一切不放手。”

“是是是，你比善良正確，要是上能把個門的就更好了。”江承烽敷衍。

不等江承瑜過來鬧騰，兩兄弟恢復嚴肅。

因為那幾個壯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