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殿,一偏廳。
“孟長老放心,此事我執法殿定然會好好覈實理,一經查實,定嚴懲不貸!”
一名頭戴玉冠,面白如玉,著玄黑法袍的中年男子,面笑容,朝著眼前的孟仙姑,出聲說道。
“呵呵,宴執事放心,這等事,老自然不會有虛言。”
孟仙姑聽到這話,蒼老的面容也出笑容。
雖說執法殿代表青雲宗刑罰,規矩。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人世故。
作爲青雲宗的外門長老,讓執法殿在這種模棱兩可的小事上,稍微嚴厲幾分,自然再簡單不過。
畢竟,陸長生只是個小家族修士。
這種事,執法殿也願意賣一個面子。
而與此同時。
執法殿最高。
一座肅穆威嚴的殿堂。
雲婉裳正手執玉冊,查看事務。
就在這時,忽有所。
素手一翻,霽月清風玉出現。
玉佩上九霞流轉,絢麗至極,說明和同塵玉就在這執法殿。
“嗯?”
雲婉裳眉頭輕蹙,有些詫異。
心道陸長生怎麼還來執法殿了。
執法殿除了本門弟子和犯人,一般況下外人不得靠近。
難道是對方將玉佩丟失了?
神識外掃,立即看到兩名執法弟子,帶著一名穿青衫長袍,面容俊朗,姿拔,氣度不凡的青年,走執法殿。
雖然陸長生模樣氣質變化不小。
與陸長生只見過兩面,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犯事,被執法隊帶來執法殿?”
雲婉裳眉頭微皺,眸出幾分冷意。
執法殿掌握青雲宗刑罰、規矩。
專門懲治叛徒,違反門規的弟子,理治下邪修、劫修、魔道修士。
如今陸長生被帶執法殿,說明在青雲治下犯了事。
但看陸長生這般模樣,著整潔,沒有被縛靈鎖擒拿,又不像是被執法弟子緝拿回來。
想到陸長生和自己徒兒蕭曦月的關係,雲婉裳拿出一枚令牌,準備詢問了解下況。
執法殿偏廳,正在和孟仙姑喝茶聊天的白麪玄袍男子,看到腰間令牌。
頓時起朝著孟仙姑拱手道:“孟長老,殿主召我有事,失陪一下。”
“長老放心,此事我執法殿定然會好好覈實況。”
宴無雲面客氣笑容,如此說道。
“既然雲殿主有事,宴執事先忙,老也就先回去了。”
孟仙姑聽到這話,出聲說道,起離去。
剛走出偏廳,孟仙姑便看到步大殿的陸長生,心中一頓,腦海浮現出一個想法。
“彩雲真人剛好找宴執事有事?會不會和這小子有關?”
這個想法剛出,孟仙姑便搖頭輕笑。
覺得自己怎麼會有這般想法。
彩雲真人何等份!?
怎麼可能認識,關注陸長生這麼個小家族子弟。
哪怕對方有著不小機緣,和彩雲真人的弟子蕭曦月相識,關係不菲,但也不可能雲婉裳的法眼。
彩雲真人找宴無雲,單純剛好有事罷了。
孟仙姑走出執法殿,化作一道神虹離去。
“屬下拜見殿主!”
宴無雲來到執法殿頂樓,看著正翻閱玉冊的雲婉裳,躬行禮。
哪怕他見過自家殿主許多回。
但每次看到對方如謫仙般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面容,絕世風姿,依舊不由驚豔。
他不敢多看,連忙低頭,躬作揖,唯恐這等天上神。
“那陸長生犯了何事?”
雲婉裳並未看眼前的宴無雲,依舊看著手中玉冊。
清冷的嗓音夾雜著上位者纔有的高貴威嚴。
“陸長生?”
宴無雲聽到這話一愣。
沒有反應過來陸長生是誰。
但下一刻,他想到剛纔孟仙姑的事。
表示有一個做陸長生的家族修士,強佔豪奪他人靈地。
作爲執法殿的大執事,他自然知道陸長生這行爲違規不違規。
但孟仙姑這麼一位長老上門拜訪,他自然會給幾分面子。
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件小事,居然驚了自家殿主,心中頓時一陣恐慌。
宴無雲輕咽一口唾沫,小心翼翼詢問道:“殿主說的陸長生,可是孟仙姑孟長老剛纔舉報的陸長生?”
“嗯?孟仙姑?”
雲婉裳秀眉一挑,溫潤滴的脣瓣輕啓,聲音清冷道:“就現在被帶到執法殿的那名修士。”
宴無雲聞言,心頭驚慌無比,沒想到自家殿主居然真關注陸長生這麼一個小人。
他不敢多想,連忙躬說道:“啓稟殿主,剛纔孟長老前來舉報,表示此人”
“你還未經事覈實,便將人帶到執法殿?”
“我們執法殿的事,什麼時候得到一個錄事長老來管了?讓你拿人你就拿人?”
雲婉裳絕的臉龐出無法言喻的寒冷,聲音冰冷威嚴道。
作爲一峰之主,執法殿殿主,自然不是什麼傻白甜。
聽完宴無雲的話語,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
定然是陸長生什麼地方得罪孟仙姑了。
不然的話,對方堂堂假丹真人,豈會閒著來舉報一個築基修士?
而宴無雲面對孟仙姑的舉報,這般無傷大雅的事,自然會賣對方一個面子。
作爲執法殿主,也大概知道這種事,平日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居然徇私枉法到這個殿主頭上了!
“殿主,都是屬下一時糊塗,這便去核實調查!”
宴無雲聽到這冰冷威嚴的話語,頓時‘噗通’跪下,出聲說道。
這一刻,他心中幾乎確定,自家殿主認識陸長生。
不然的話,自家殿主怎麼可能關注這麼一件小事,這麼個小人。
心中忍不住暗罵孟仙姑,簡直害人。
這陸長生和自家殿主相識,伱居然來執法殿舉報對方,讓自己徇私枉法,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麼!
“給你一刻鐘時間,將事前因後果全部覈實清楚。”
雲婉裳聲音冰冷威嚴道。
青雲宗作爲一方仙門,有著自己的報信息機構。
對於青雲治下的事件,都會記錄在案。
像陸長生這種事,只需調出信息,一看便知。
“是,殿主,屬下這便去核實!”
宴無雲聽到這話,連忙應道,起去理事。
不過想到陸長生剛被帶進執法殿,心中猛的一頓。
執法殿掌握宗門規矩刑罰,生殺大權,平時點手段可謂十分正常。
當即,他快速來到大殿,看到被楚天歌兩人帶進來的陸長生,連忙上前道:“你就是陸長生吧?”
“大執事!”
“大執事!”
楚天歌兩人立即朝宴無雲拱手道。
“在下正是陸長生。”
“陸某獲得靈地事,名正言順,有著碧湖山產權契約,並不存在什麼搶奪霸佔。”
“敢問大執事,不知何人舉報我強取豪奪?”
陸長生看著眼前的宴無雲,沉聲道。
剛剛一路過來,他向楚天歌兩人詢問況,兩人皆表示,到了執法殿便知道。
讓他意識到,不是虞家子弟舉報自己這麼簡單。
虞家有幾名子弟在青雲宗,但都只是煉氣期。
這種弟子舉報,怎麼可能有這般效果?
“呵呵,我正要去調取信息,覈實事況。”
“陸道友先在一旁稍等片刻,你放心,我們青雲宗做事,向來嚴謹,絕對不存在徇私舞弊,不會冤枉任何一人!”
宴無雲出聲,如此說道。
猜測到自家殿主和眼前的陸長生有關係,他哪裡還敢理此事。
自然是將報信息調來,等自家殿主來理。
至於陸長生,他也不敢輕慢。
生怕到時候來一回請神容易送神難。
“嗯?”
陸長生看著眼前宴無雲客氣的模樣,微微一愣。
剛剛楚天歌兩人態度都有些盛氣凌人,怎麼這位執法殿大執事,如此客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陸長生覺得事有些怪異。
“陸道友請喝茶,宴某去去就來。”
宴無雲將陸長生請到一旁,客氣奉上茶水後,立即化作一道流,前去羅網堂,調取報信息。
“這?”
旁邊的楚天歌二人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自家這位大執事什麼格,別人不清楚,他們還不清楚。
平日裡屬於笑面虎的存在。
前一刻還讓自己兩人直接去拿人。
現在卻對陸長生如此客氣!
這絕對有問題!
不過面對這種況,兩人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眼觀鼻,鼻觀心,就在一旁等候。
半刻鐘後。
宴無雲從羅網堂將陸長生,碧湖山相關信息,全部通通調出來。
“原來這陸長生和曦月仙子是至好友。”
宴無雲簡單看了一遍,明白前因後果後,輕吐一口氣。
心中大概明白雲婉裳爲何會關注到陸長生了。
畢竟,自家殿主,是出了名的護短。
這陸長生既然是蕭曦月的好友,雲婉裳自然不可能看著遭遇這種事。
他回到執法殿頂樓,朝著雲婉裳躬作揖道:“殿主,關於事前因後果,屬下已經全部查明.”
“說。”
雲婉裳沒有擡頭,出聲說道。
聲音依舊冰冷威嚴,讓宴無雲心中一。
“此事是由碧湖山虞家”
宴無雲出聲,將事道出。
“符陣之,一人打殺三名築基,讓碧湖山虞家將族地作爲賠償”
雲婉裳聽著這消息,眸微瞇。
在眼中,外面散修,家族築基,雖然大多屬於草包築基。
但陸長生能夠一人鎮殺三人,也確實不簡單。
不過聽到事經過,陸長生又是妻子衝擊築基,又是什麼陣法大師道,讓雲婉裳微微皺眉。
心中雖然斬斷與陸長生的瓜葛,但聽到這種事,還是有些不爽。
覺得對方是不是滿腦子就只有妻妾道生娃。
當初因爲蕭曦月,下山一趟,看到陸長生,稍微瞭解了下陸長生況。
得知陸長生有許多妻妾,兒。
如今聽到對方相關消息,又是妻妾,道。
難不,沒有人就不能活了?
“可有這陸長生的詳細信息?”
雲婉裳紅脣輕抿,出聲問道。
倒想要看看,這陸長生到底和多人有瓜葛。
“殿主,關於陸長生相關信息,屬下已經取來。”
宴無雲當即拿出一枚玉簡道。
雲婉裳素手輕擡,神識查出玉簡信息。
“陸長生,青竹山陸家婿,築基修士,二階符師。”
“共有七名妻子,一名道,十三名妾室,一百五十三個孩子.”
雲婉裳看著關於陸長生的消息,臉上出霜寒冷意。
知道陸長生應該有不妻妾兒。
所以想看看詳細信息,看看對方況。
但沒想到,對方況居然這麼離譜!
七名妻子,一名道,十三名妾室,一百五十三個孩子!
這個妻妾數量,也就算了。
這個孩子數量,讓忍不住想罵一句,你是種豬麼!
要不是知道這是青雲宗的報消息,不會有錯,都懷疑上面記錯了!
“這種況下,他還突破築基了!?”
雲婉裳有些懵。
報信息上雖然說陸長生一年前突破築基。
但卻知道,陸長生是在八年前,和自己徒兒蕭曦月,在青雲坊市一起突破築基。
這種靈天賦,天天沉迷,不僅突破築基,速度還這麼快?
雲婉裳很是懵,想不通。
若是說魔道,邪道,還勉強理解。
可依然記得,自己當初查看陸長生況,法雙修,基雄渾堂皇,顯然不是什麼採補邪道。
“該死!”
雲婉裳想到自己居然和這般一個男人有一夕之歡,被對方奪走通靈之氣。
並且,自己徒弟蕭曦月和陸長生還有著不清不楚的瓜葛,心中便一陣氣惱,不爽。
握著玉簡的手都氣的有些發抖。
恨不得一劍將陸長生斬了。
讓人將他打天刑臺,萬刑之苦!
“孟仙姑爲何要舉報這陸長生呢。”
雲婉裳心中思忖,不由想到一件事。
八年前,孟仙姑的孫子,青雲宗核心弟子孟一白被殺。
當初執法殿還有派人調查,最後無果。
作爲執法殿殿主,得知這事和自己徒弟蕭曦月應該有關。
當時,還有詢問蕭曦月,但蕭曦月表示不知道。
此時得知陸長生的戰力,孟仙姑對陸長生手,當初陸長生和蕭曦月一同在青雲坊市築基,心中頓時生出一個猜測。
“若是如此的話,倒是解釋得通了。”
“只是這小賊,當時不過剛剛突破築基,怎麼可能是孟一白的對手,更何況將孟一白斬殺。”
雲婉裳秀眉微蹙。
孟一白可是青雲宗的核心弟子,未來有爭真傳弟子之位。
這種人,死在一個剛突破築基的家族修士手中,讓難以理解。
唯一解釋就是,陸長生有著非同一般的機緣,,亦或者背後有著絕世高人!
“若是沒有曦月之事的話,此人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這一刻,雲婉裳心中浮現一個想法。
當初覺得,陸長生連築基都希渺茫。
可如今,對方卻短短十七年時間,長到這個地步。
未來有結丹,結真丹!
到時候憑藉著自己的通靈之氣,兩人說不定可雙雙晉升金丹,有元嬰!
但下一刻,想到陸長生的種豬行爲,雲婉裳便瞬間打消這個想法。
自己要是真和對方結爲道,豈不是也要被纏著生幾個?
嗯?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麼?
自己怎麼可能和這種男人有瓜葛。
雲婉裳長吐一口氣,將腦海胡思想念頭摒棄。
旁邊的宴無雲看著自家殿主臉晴變化,周瀰漫一攝人心魄的無形威勢,整個人瑟瑟發抖。
“此事你自己去領責,前往玄靜心思過三年!”
“孟仙姑,爲宗門長老,卻徇私舞弊,知法犯法,打玄十年,靜心思過!”
“至於陸長生”
雲婉裳說道陸長生,眉頭微蹙,想著如何理。
雖然對陸長生行爲很不爽,憋得慌,但人家確實沒怎麼得罪自己。
不僅救過自己,還幫助過自己徒兒蕭曦月渡過劫,補全道基。
這種況下,對方沒有明顯犯錯,若是因爲自己看他不爽,將其懲罰一番,好像說不過去。
而且,這個懲罰若是太小了,顯得兒戲,若是太重了,又太過了。
事後徒弟蕭曦月得知消息,怕是又過來求,不好解釋。
“這個陸長生既然沒有違反規定,就按照規矩正常辦事便可。”
雲婉裳沉片刻,如此說道。
“屬下遵命!”
宴無雲聽到這話,滿臉苦道。
沒想到自己今日居然因爲這等小小事,被打玄,靜心思過。
玄爲青雲宗十大刑罰之一。
每日要忍中風颳骨煉魂之痛,十分煎熬。
但此時,雲婉裳這位執法殿殿主都下令,金口玉言,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畢竟,孟仙姑這位假丹長老,更是被打玄十年。
就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想不通,自家殿主和這陸長生什麼關係。
單單只是蕭曦月的至好友,應該不至於如此關注,照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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