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周夏心想,原來這就是冤家路窄。
一個有過舊怨的單嫣然,一個結過新仇的夏侯櫻,還有一個對錦晏圖謀不軌的沈崇安。
不對,單嫣然表怎麼怕怕的?
正想上去跟單嫣然打招呼,有人就搶在前頭跑出去了,且還一上去就抓住了夏侯櫻的頭髮開始撕扯。
看到那個力度,周夏下意識地了下自己的頭髮,竟然有種頭皮被扯痛的覺。
沐斕無奈地抓住的手腕,把周夏帶到了一邊,“看戲要站到安全的地方,常識都忘了?”
周夏“哦哦”應著,眼睛卻本也沒一下。
不遠,沐珊抓著夏侯櫻的頭髮不放,一邊撕扯一邊打,裡不停在罵他們離開海城後被夏侯櫻一家人坑害的故事。
從來都是他們算計別人,末世後竟然被夏侯家算計了多次,也算是裡翻了船,這口惡氣不出,心裡不舒服。
兩個孩在那裡廝打,其他人都看戲看得起勁。
也是在這時,沈崇安跑到了錦晏面前,他眼神熱切,語氣激,“錦晏,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這一路都在打聽你的消息,現在看到你好好地站在這裡,真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所遇到的最好的驚喜!”
他剛說完,就察覺到兩道殺氣騰騰的視線看著自己。
沈崇安擡頭,對上了葉厲廷跟宰序的眼睛。
宰序在海城的事,他早就知道。
但葉厲廷……
他心中奇怪,葉厲廷跟錦晏怎麼會在一起?
沈崇安的問題還沒有個所以然,凌煙又被另一個男人扶著走了過來,擔心地說:“霍小姐,你們的車是最後一個離開炸點的,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之前跟我在一起的那位男士?”
錦晏幾人:“……”
合著這位淩小姐是魚嗎,記憶竟然這麼差的!
要演戲,錦晏正好也有興趣,便隨口說了句,“那個對我出言不遜的蠢貨?”
凌煙抿了下脣,“霍小姐,賀清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你用‘蠢貨’這種辱的詞彙侮辱他!”
錦晏眨了眨眼,笑了起來,“不管我用什麼詞彙形容他,都改變不了結果,死了就是死了,燒灰了吧估計。”
凌煙像是突然鬆了口氣一樣,但很快又難過起來,眼淚很快就從的眼眶裡落。
哭了幾秒後,才哽咽地說:“我不知道,我被炸產生的熱浪炸懵了,我以爲他已經離開了,後來路上沒看到他,我才意識到他還在車裡沒出來,如果當時能晚一點炸……”
“晚一點?那是晚多久?”
凌煙只哭不語。
錦晏笑了一下,“淩小姐的意思是我對炸的時間掌控的不夠好,害死了你的朋友,可這怎麼能怪我呢,喪還有三十秒就要抵達,我難道要等他們將你們圍住後再啓炸彈嗎?還是等喪將這裡的人都包圍了之後再投擲炸彈呢?”
這話一出,原本看熱鬧的大家,瞬間都不高興了。
“這位小姐,你說話前最好先腦子好不好,本來就是出市的路被喪圍堵住了無法通行霍小姐才以犯險去引開喪的,冒這麼大風險就是爲了替我們這些人爭取逃生的時間,要不是炸彈投擲及時,我們這些人早被喪吃掉了,你不要自己活下來了就站著說話不腰疼,沒做什麼貢獻還質疑人家做事的人!”
“你朋友出事,我們也很抱歉,但是我聽說霍小姐已經給了你們撤離的時間,是你們自己留著不走纔出事的,不然怎麼其他人都沒事,偏偏你們的車子被炸波及了呢?”
“自己優寡斷判斷錯誤害死了朋友,反過來污衊霍小姐,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呢?這裡是殘酷的末世,不是充滿了幻想的偶像劇,你想當聖母,想跟佛祖搶位置,是不是有些過於天真了?”
“我本不想說什麼,但我們這一路多次死裡求生,那麼拼命才活下來,不是爲了給你們的錯誤陪葬的,你想用你朋友的死道德綁架霍小姐,想讓我們都爲你朋友的死揹負沉重的愧疚,好藉此來彰顯你的善良仁慈,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都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但我們也不蠢,麻煩這位小姐說話之前先腦子,免得貽笑大方。”
……
凌煙的神,從一開始的慌張到後面的難堪,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了。
多次想要打斷這些人,但每次開口,就會有人搶先打斷,不給說話的機會,直到的用意被徹底揭開。
等周遭的聲音停下,衆人看向凌煙的眼神已經不再友善,凌煙纔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這麼心急。
這時才解釋說自己並沒有責怪錦晏的意思,只是接不了朋友離世的消息。
因爲無法接去世的朋友被辱,才一時急說錯了話,讓大家都對產生了誤會。
“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沒人誤會你,但你也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浪費大家的時間。”
“就是,沒看霍小姐正休息呢,非要過去打擾,以爲是誰啊!”
“這伎倆太拙劣了,還不如隔壁撕扯頭髮好看呢。”
凌煙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簡直比調盤還彩。
像是認命了一樣,無力的站在那,不再做什麼辯解,向錦晏道了聲歉後便要離開。
走出去沒幾步,有人住了。
凌煙回過頭,認出了宋方。
當時和另一個朋友離開相互攙扶著要遠離炸點,而宋方開著駛向了炸點,攔住了車子,想讓宋方幾人帶他們離開那裡,結果卻被拒絕。
因爲那輛車是去接應霍錦晏的。
這是霍錦晏的人。
凌煙心裡這麼想著,就聽宋方說:“淩小姐,你朋友就在這裡,你不想跟他說句話嗎?”
其他人:“……”
凌煙:“……”
什麼意思?
賀清還活著?
凌煙臉一變,轉就質問錦晏,“霍小姐,戲弄人很好玩嗎?”
錦晏無辜,“誰戲弄你了,你們見死不救,對他而言跟死了有什麼區別?但沒關係,我今天心不錯,不計較他的過錯,所以就順手救了他。死了又活,看清了一切,你能說他還是之前的他嗎?”
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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