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天,村里便傳出謠言,說林寡婦勾搭上了許鐵柱,要不了多久就要過門了,口口相傳,村里一些閑著無事的婦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而林滿月這個當事卻,整天窩在家里做棉,要麼就是去城里,也沒有人會當著的面兒說這些,以至于什麼信兒都沒聽說,只悶頭忙自己的。
陸家人對于這事,反應不一,陸老頭是希這事兒能,又希事兒不,頗有些糾結。
錢氏則是在家中破口大罵:“看看吧,我就說那個人守不住,這才多長時間,就按捺不住找野男人了吧,先前我們可說好的,找男人,我們就把地給收回來。”
心里卻也有些幸災樂禍,一直找不到由頭把地收回來,現在可好了,現的把柄送上來,那地就又是自家的了。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招呼起兩個兒子來:“你們倆也別出門,我們在家里合計一下,一會兒就去找林滿月,把那地要回來。”
那三畝地可是上等良田,價值三十兩銀子呢,當初分出去時,可是心疼了好幾宿都沒睡好,眼下總算可以收回來了。
聽到這話,陸老頭卻是悶悶的說了一句:“得把狗蛋接回來,那是我們家的孫子。”
這話就有點煞風景了,錢氏神頓了頓,道:“行,把他接回來。”
他眼中也只有狗蛋這個孫子,大丫那個孫,卻是提也不提一句,仿佛沒這個人一般。
陸長明找了陸老頭一眼,湊到錢氏邊,小聲問道:“娘,真接回來啊,家里多個人,就多張。”
“你爹都發話了,還能不接嗎?”說著,又看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鋼道:“你們要是爭氣些,早些生個孩子,你爹也不至于那麼惦記,怪得了誰,還不是你不爭氣。”
還想讓兒子生下陸家長孫呢,現在別說長孫,正經孫子都沒見到一個,說到這個就覺得生氣,目狠狠剜了一眼趙氏。
趙氏瑟了下,心里卻不服氣,說林滿月就說林滿月,怎麼又扯到。
剛剛還有些看熱鬧的心思,這會兒也不免有些意興闌珊起來,手了肚子,也想有個兒子啊,可肚子就是不爭氣,能有什麼辦法!
陸荷花心卻是十分激,要是林滿月找了許鐵柱,是不是就不用惦記趙文遠了,這樣趙文遠就又是的了?
心里這麼一想,整個人都要飛揚起來,也沒興趣聽他們扯什麼,只說了一句:“娘,我出去一下。”
隨即人就跑得沒影了。
錢氏等人卻是忙著盤算怎麼把地收回來,卻是沒功夫理會。
陸荷花幾乎是一口氣,就跑到趙文遠家門口,跑得有些氣,站在門口勻了勻氣,便聽到院子里傳出說話聲。
“許大夫家的紅鸞姑娘,絕對算得是上我們村最出眾的姑娘,人長得漂亮,又識文斷字,那是頂能干的一個人,娘相中了你,覺得你是個可靠之人,便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在門外聽到這些話的陸荷花,整個人都要炸了,真是千防萬防,居然沒防住一個許紅鸞。
之前還跟自己說什麼來著,說和趙文遠十分般配,這話可是實打實從里說出來的,結果呢,一回頭就找人來為自己說親了!
好你一個許紅鸞,我把你當姐妹,你居然往我背后刀子。
想也不想的,就一腳踏院門,便見村里一個姓許的婆子,平時最是能說會道,也難道會請來探話。
見有人走進來,兩人都停下說話,目看了過來。
“原來是荷花姑娘啊,真是越長越好看……”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荷花打斷了,氣勢洶洶道:“是許紅鸞讓你來找文遠哥說親的嗎,哼,可真是好算計。”
一邊拿好話哄著,一邊找文遠哥提親,年紀不大,卻老謀深算,呸,什麼東西。
“荷花姑娘,你這話怎麼說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可沒有什麼誤會,許紅鸞是什麼人,我今兒可算是認清楚了。”
話說著,看也不看那婆子一眼,只轉頭對趙文遠道:“文遠哥,許紅鸞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千萬別答應。”
趙文遠有些頭疼,陸荷花怎麼又來了,而且許紅鸞,他對的印象也并不怎麼好,這些也都是其次,他主要是現在只想一心讀書,準備來年開春參加科考,并沒有說親的打算。
只是還沒容他拒絕,陸荷花就沖進來,七八糟說了一通。
“誒,我說荷花姑娘,你怎麼能這樣背地里說人壞話,紅鸞那丫頭,我從小看著長大,絕對是個再好不過的姑娘,怎麼到你里,就不是好人了呢?”
“是不是好人,自己心里有數,你還在這里幫說好話,我看你被糊弄得不輕。”
現在可算看清楚了,許紅鸞那就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把人哄得團團轉,還都當是好人呢!
那婆子眼見被陸荷花這麼一搗,今兒這口風也探不了,搖了下頭,轉對趙文遠道:“看今兒這事鬧得,文遠啊,改天嬸子再來找你說話。”
趙文遠連忙便道:“許嬸子,也不用改天,我今兒就跟你說清楚吧,也省得你再跑一趟,我如今年歲還小,只想安心讀書,暫時并沒有親的打算,所以這事兒,還請嬸子幫忙回絕一聲。”
許婆子愣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怎麼一口就拒絕了,紅鸞那是多好的姑娘,全村里拔尖的,他怎麼還看不上了?
“文遠啊,嬸子知道你人年輕,臉皮薄,這種事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別先一口拒絕,還是好生想想,回頭我再來一趟,紅鸞那姑娘,聰明伶俐,又識文斷字,跟你絕對說得上話,錯過這麼好的姑娘,想要再找,可就難了!”
這兩人多麼般配的一對啊,怎麼就不樂意了。
“我說許婆子,人家文遠哥都說了,他看不上許紅鸞,怎麼著,許紅鸞是嫁不出去還是怎麼的,就一定要賴到文遠哥上。”
陸荷花心里那個氣啊,人家都拒絕了,還說個不停,萬一文遠哥讓說了怎麼辦?
心里對許紅鸞的恨意,又添一層,真是太可惡了,真是太有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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