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恐怖的猜測！”蚩皇看著蕭塵道，“很難想象，究竟要有多大膽識，纔會產生這種猜測。若被別人知道，只怕都會認爲你是個瘋子！”

蕭塵聞言，眉頭一沉。

蚩皇這麼說，就等於肯定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了？

“你當初被諸神排，該不會就是因爲有這種念頭，而被諸神認爲是瘋子吧？”蕭塵道。

“哈哈，生我者混沌，知我者你也！”蚩皇彷彿遇到了知音一般，慨道，“我這一生，沒什麼野心，只求活得真實。但縱使是相億萬年的好友，到頭都不信任我，反倒是你，初次見面，居然就能懂我！”

蕭塵聞言，沒好氣道：“我可沒想當你知音，省得你到時候背後捅我刀子！”

“斷然不會！”蚩皇認真道，“我相信，你我是同一類人。你最終的選擇，會和我一樣！”

“那就說說，你所知道的幕？”蕭塵道。

“其實你已經說對了百分之八十，只是還有部分真相，你不曾接，不曾瞭解！”蚩皇嘆道，“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的確是用某種手段演化出來的！”

“演化？”蕭塵沉。

“我們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就只是爲了一樣東西！”蚩皇道，“一樣能夠改變那個時空局勢的東西！”

蕭塵聞言一怔：“滅世黑蓮？”

“不錯，正是滅世黑蓮！”蚩皇道，“從遠古演化至今，滅世黑蓮終於現世。而當滅世黑蓮現世那一刻，就意味著這片時空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勢必毀滅！”

“無數紀元的演化，只爲誕生滅世黑蓮？”蕭塵覺很扯，“不至於如此吧？”

“爲何不至於？”蚩皇道，“你也說過了，我們所經歷的萬古歲月，在別人看來，只是彈指一揮間，他們並沒有這種漫長的經歷！”

“嗯，這麼想確實……”

蕭塵暗自點頭。

但很快，他又遲疑道，“按你的意思，我們這個世界，完全是虛假的？那誕生的滅世黑蓮，應該也是虛假的，他們如何把滅世黑蓮帶回現實時空？”

“不！”蚩皇搖頭道，“並沒有世界虛假一說，我們所在的世界，一樣是真實的。到了你我這樣的層次，你會認爲自己是虛構出來的嗎？”

蕭塵沉思。

他當然不可能認爲自己是虛構的。

他活得無比真實，周圍的世界也無比真實，親人朋友一樣無比真實。

“沒有人能把虛構的東西變爲實，就算真變出來，那也是殘次僞劣品，沒有任何意義！”蚩皇道，“所以，我們這個世界，也是真實的，爲了誕生真正的滅世黑蓮！”

“你的意思是，我們其實被侷限在了一個囚牢裡，在囚牢之外，有另外的主世界？”蕭塵只想到這一種可能。

“非也！”蚩皇搖頭，“我們所在的世界，就是那些人生活的世界，只不過時間不同！”

“時間不同？”

“你可以理解爲這是一盤擁有存檔功能的遊戲！”蚩皇詳細地解釋道，“導演這一切的人，將他們那個時間點存了檔，但遊戲依舊在持續，遠古、上古、近古再到如今，滅世黑蓮誕生！”

“竟是如此……”蕭塵腦大開，怎麼都想不到還有這種作。

但若是如此，很多奇怪的事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幕後黑手活在最初的時代，而他們屬於未來。

天道主想必就是幕後黑手陣營的人，所以面對他，有一種面對久遠前之人的錯覺，好像活在過去，不屬於這個時空。

“這麼說，滅世黑蓮誕生，他們會把滅世黑蓮帶回去，然後重啓這個世界？”蕭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

“正是如此！”蚩皇道，“我們相對於那些人而言，只是未來時空而已，並不是虛假的。要逆轉時空，帶走滅世黑蓮，雖然也要付出巨大代價，但不是不能夠承！”

蕭塵聞言點頭。

他能夠逆轉時空，佈局謀劃一切的人，未必不能辦到。

帶走滅世黑蓮，倒還是其次，不是不能接。

關鍵是世界重啓。

這就類似遊戲的讀檔。

從存檔那一刻起，到如今所發生的一切都會消失，迴歸原點。

“那麼……你的意圖是什麼？”蕭塵看著蚩皇，疑道，“你要阻止世界重啓？”

“當然！”蚩皇毫不猶豫地說道。

“爲何？”蕭塵不解，“你在那個時代，應該也是活著的。世界重啓對你而言，並沒有影響。這個世界沒了，你一樣活在那個時代！”

“自己活著，就夠了嗎？”蚩皇發出靈魂般的質問，“以你的能力，或許能夠超這個局，到那個時代去生活。但你幫不了別的人，你會孑然一，沒有一個親人朋友，你真能接？”

蕭塵聞言沉默。

這個問題不需要考慮，他接不了。

如果世界迴歸起點，那葉雨菲、夏詩韻、蕭櫻雪……所有人都會消失。

因爲在最初那個時代，所有人都還沒出生。

而隨著滅世黑蓮從這個時空轉移到最初的時空，必然會對整個世界產生巨大影響，導致一切發生變化。

重來一次，就不會跟現在的歷史一樣了，存在著太多不確定因素。

正如他有能力逆轉時間去救步雲煙，卻沒有選擇那樣做一樣，他不會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蚩皇顯然也是跟他一樣的人。

蚩皇知道世界重啓，自己依然能活，但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讓他把這些都當一場夢，他做不到。

他不想回到過去，只想活在當下。

“你想怎麼做？”蕭塵現在才瞭解幕，一時還沒有明確的方法應對。

蚩皇卻是早已經有了佈局，想必也有了好的解決方案。

“其實理論很簡單，真假、虛實都是相對的，對你我而言，更願意接現在的時空爲主時空！”蚩皇道，“我們只需要破壞掉重啓程序，這個世界不亡，那麼過去就只是過去，歷史只是歷史，我們這個時空會一直延續！”

蕭塵聞言，目閃爍。

他明白蚩皇的意思。

既然是存檔，那當這個時空在延續時，存了檔的人或是完全靜止的，相當於不存在。

只有讀檔重啓，這個時空湮滅了，存檔的那個時空纔會顯現出來。

兩者，只能存其一，不能共存。

這也是當滅世黑蓮現世後，一定要毀滅這個時空的原因。

只有他們這個時空毀滅了，原先的時空才能顯現出來。

既然如此，只要阻止這個世界的滅亡，讓其一直延續，那原先的時空就會被封印在虛無之中，爲歷史，爲過去，永遠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