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並不想揭你的傷疤,讓你難,可是這沉積在心裏的傷痛,若不見,若不將它挖去,那它會越來越糟糕,直到將整個人,無邊無盡的吞噬殆盡……」
林盡歡此話剛一說完,再次看向翠芽的神采中漸漸的暗淡了下來,浮現出一縷擔憂之。
暗想著,許多過傷害的人,最後之所以黑化反傷他人,那便是因為他們從未過溫暖,便覺得這世間一切都是黑暗的。
林盡歡一邊想著,一邊默默的搖搖頭。
而這個時候,翠兒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眼淚汪汪地抬頭向林盡歡,哽咽不止了好一會兒,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
「娘娘,奴婢並非像辛者庫管事兒說的那樣,總狗,做些手腳不幹凈的事兒。
奴婢上之所以有這麼多傷,是因為辛者庫管事兒的,總趁著夜深眾人睡后,悄悄地爬進奴婢的房間,意圖不軌。
而我卻高聲呼救,寧死不從,他便尋了這些齷齪的由頭,栽贓陷害給奴婢,每次他毒打我時,一眾人等站在一側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的著。
他這般行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辛者庫有許多姑娘都了他的折辱,可是大家顧忌著害怕他的報復。
一眾姑娘們又想著自己的名聲兒,便都只得忍氣吞聲,默默地承這一切。
奴婢的份也並非像他說的那般,奴婢並非賤籍,而是尋常百姓家的丫頭,家中卻是貧困,就連飯都吃不起了,有了上頓沒下頓,家中弟弟妹妹的哇哇直哭。
我便自己捨來到了宮裏,只為了給弟弟、妹妹們換些銀兩,讓他們再多活幾日。
奴婢本是在皇家避暑山莊百靈園裏做事兒,只因手腳勤快,所以在才前幾日剛從百靈園裏調了回來。
但是那曾想,因為得知家中弟妹雙雙死,心中悲痛萬分,整宿整宿的未能睡著。
在第二日做事時,一個沒注意,手腳笨,打碎了皇後娘娘的一隻花瓶,所以這才被毒打了一頓,扔進了辛者庫。
然而哪曾想剛逃過一劫,卻被那辛者庫管事兒的給瞧中了,他將我關在柴房裏三天三夜,不讓旁人給我一顆米、一滴水。
就在奴婢快要瀕臨死亡之際,辛者庫能與我識的小太監,趁著無人之時,地打開了柴房的大門,讓我用這次機會,向娘娘您求助。
可是我也害怕,害怕娘娘您瞧不中我,無視我的存在,害怕我來了娘娘的宮中,仍舊會過以前人人欺辱,主子訓斥的日子。」
當翠兒將這一些話說完后,整個人如同虛了一般,徹底癱倒在地上。
林盡歡見了,知曉這是翠兒將自己全的力氣用盡了。便趕忙走到一側的桌案前,端起一盤糕點和一壺茶水,遍地到翠兒的面前。
「吃吧!你既然將你的顧慮全都說了出來,那你便儘管放心好了。你定然不是剛逃出狼窩又落進虎,在我的延禧宮裏,我極訓斥、呵責下面的人。
你只要忠誠於我,胳膊肘不往外拐,同旁人暗地裏種種陷害我,雖不說能讓你在這兒,能到像是待在家裏一般的覺。但是,你在這是安全的,你能到大家的溫暖。」
林盡歡說完,抬手將翠兒落在額前的碎發勾到了而後,言行舉止溫至極,就像一個鄰家大姐姐一般,讓翠兒只覺眼眶一熱,淚水頓時涌了上來。
翠兒不想再讓林盡歡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便趕忙強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低著頭,拿起碟子裏的糕點,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好幾次差點嗆到,林盡歡都溫地蹲在一側,輕輕地為拍後背,「別吃糕點耶的慌,多喝點水,若是這些個吃食不夠,我再命小廚房單獨為你做點兒。」
翠兒聽林盡歡這麼一說,當即慌忙不已地連忙擺了擺手,一張小裏篩塞得鼓鼓囊囊的,說話間口齒都有些不大靈清。
「謝謝娘娘,不用這麼麻煩了。這些個糕點完全夠吃的,了這麼些日子,奴婢的飯量已經大不如前,想來再單獨另做一些,不僅麻煩,且奴婢吃不下,反而白白浪費了去。」
翠兒一邊說著,一邊激萬分地沖林盡歡點了點頭。
林盡歡見了,心底頓時一灘春水。暗暗慨,這世間竟有如此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姑娘。
「好,你且先吃著,我去給你找一下藥箱。」
說完,林盡歡便站起來。走道一側不遠的紅木櫃前,踮起腳從最上方取下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隨即,將死打開后,林盡歡便從中取出一個藍的藥瓶,和一卷繃帶來。
林盡歡趁著翠兒完全沉浸於吃食當中,對疼痛不甚是敏銳,便趕忙為翠兒包紮起來。
那藍瓶子當中倒出來的白末,剛一沾到翠兒的傷口出,翠兒便不由得驚喜了一口氣,疼的下意識咬了,生怕將間的驚呼聲冒了出來,因而讓林盡歡擔心。
林盡歡看出了翠兒的異常,便趕忙俯下子,湊到翠兒的面前聲問道:
「可是痛的很?這要甚有奇效,只需要敷上兩日,上的傷口便能結痂,直至完全恢復,可是它的缺點就是對傷口刺激極大,會讓人產生難以忍的巨大疼痛,我們想著趁你專心吃東西,可能對痛覺不甚是敏銳,所以這才……」
林盡歡頗有些難為的解釋道,一邊說著,不由得紅了臉,那臉頰兩側的紅暈像極了,兩個紅紅的蘋果,又像是那春日裏的花。
讓翠兒不由得看癡了去,林盡歡見翠兒獃獃地著自己,也不開口說話,還以為這是怎麼了,便連忙出手去,在翠兒的面前揮了揮。
翠兒這才從呆愣中緩過神來,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娘娘您真好!不僅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善良。翠兒若是一名男子,就算是舍了命也要保護娘娘康健,將娘娘您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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