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和同斟酌良久,終于咬牙切齒地拿起驚堂木,拍下,并開口:“酒樓一案,本已查明真相,死者狄賀來……”
一連說了幾個人名,“皆是染疫病而死,并非中毒亡,本宣判,暴富酒樓與此事毫無干系,東家與酒樓掌柜無罪釋放。”
凌玥滿意點頭:“大人,酒樓因為此事聲譽和生意備影響,還有勞大人派人親自向百姓解釋一聲。”
“那是自然。”狄和同哪里敢說不。
“大人還有其他事嗎?沒什麼事,那我就帶著我的人回去咯?”凌玥瞥了眼綁著的掌柜。
狄和同僵地擺手:“來人,松綁。”
頓了頓,又補充道:“東家,只要酒樓以后安安分分做生意,本絕不會為難你。”
言外之意便是,膽敢借著手上的賬冊為非作歹,他定不輕饒。
“大人,同樣的錯誤,只有愚蠢之人才會犯第二次。”凌玥幽然起角,冷笑出聲。
狄和同臉頓時像是被彩墨潑過一樣,紅白加,青綠錯,最后轉為面白,被凌玥的話噎得說不出半個字。
狄煒把凌玥和掌柜送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心的好奇,問:“姑娘,你呈給大人的證據是?”
“小狄大人,這是我與狄大人之間的,你要是興趣,可以去問狄大人,恕我無可奉告。”凌玥莞爾一笑,舉手朝狄煒擺了擺,“我先走了,拜拜。”
狄煒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思忖著拜拜為何意。
等他再想開口時,凌玥已經走遠。
*
回到后堂,狄和同趕把賬冊扔到了火爐里。
火爐里的火苗燒得滋滋作響,暗黃的照在他微的臉上,猙獰之盡顯,一雙泛黃的眼珠惶惶不安的轉著,整個人張忐忑,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后響起一道聽悅耳的子聲音:“事辦得如何?”
陡然響起的聲音,嚇得狄和同一激靈,忙轉,低聲回道:“王妃娘娘,那子并非淵政王妃,而是淵政王養的外室。”
查到的酒樓東家,分明就是淵政王妃凌玥。
“怎麼可能!”子滿眼驚異。
狄和同語氣篤定:“王妃娘娘,下親眼見過那子的樣貌,與淵政王妃并非同一人,且手中還有淵政王的親王令牌,份不會有假。”
子眸一凝:“你剛才說,那子自稱是淵政王的外室?”
“是的,娘娘,那子親口承認的。”狄和同點頭。
子眼眸半瞇,若有所思。
如果那子真的是淵政王所養外室,這件事便更好辦了。
如果是凌玥假扮的,遲早有一天,會出馬腳。
*
翌日。
春花伺候凌玥梳妝時,分明有話想說,可話到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凌玥從銅鏡里瞧出春花不太對勁,扭頭看著:“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春花抿了抿,小聲否認:“王妃,沒有。”
“本王妃向來不喜歡扭扭之人,你要是不說,本王妃可要換個人伺候了。”凌玥一臉嚴肅威脅道。
春花忙不迭開口:“娘娘,奴婢今早從下人那兒,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什麼傳聞?”凌玥覺腦海中閃過什麼,卻沒有抓住。
春花支支吾吾好半晌,才低低說道:“娘娘,們說,說咱王爺在外面養了個人。”
“噗嗤——”
凌玥不由失笑,“就這個?”
“娘娘,奴婢說,王爺在外面養了一個人,一個人!”春花不理解凌玥的反應,用著激的語氣強調。
凌玥清脆地笑了一聲,認真凝視著春花的眼睛:“你覺得,你家王爺是那種人嗎?”
“奴婢當然不相信王爺會做對不起王妃之事,可……”春花撇了撇,大有一副為凌玥打抱不平的氣勢,“可外面傳得有鼻子有眼,奴婢還特意去打聽了,聽說那個人也姓,好像什麼容容,王爺連的令牌都送給了那子。
王妃,奴婢知道您和王爺很好,也知道王妃很在乎很在乎王爺,可王爺要是真做了對不起王妃之事,那豈非王妃一片真心喂了狗。”
凌玥:“……”
一片真心喂了狗,哈哈哈。
這丫頭怎麼這麼可,連自家主子都敢罵。
“那個……”凌玥要與春花說出事真相之際,外間傳來一道沉冷的聲音,“春花,你先出去。”
春花擔憂地看了眼凌玥,經過楚元漓邊時,甚至淺淺瞪了他一眼,眼底為自家王妃憤憤不平的緒毫不掩飾。
若是擱在以前,楚元漓早就一掌劈下去了。
可春花是媳婦兒的人,他哪里敢手,只能憋憋屈屈走近間,一臉無辜:“聽說我在外面養了個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酒樓之事,他昨夜聽千流回稟了。
可一夜之間,他莫名其妙多了個外室,讓他不著頭腦。
凌玥起,雙手環走向他,眉心微蹙,面確有一不虞:“你在外面養了個人,你問我?我怎麼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個人?”
說著,出食指點了點男人的口,“楚元漓,你膽子大得很啊,竟敢背著我養外室!”
楚元漓:“……”
原本想要否認的楚元漓忽然想起千流說,酒樓之事背后的主使之人是景王妃,倏然明白了些什麼,一把握住凌玥纖細如蔥的手腕,眼神冷漠,“妃這般語氣同本王說話,是不是過于恃寵而驕?”
凌玥:“???”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什麼意思嘛?”凌玥撇了撇,掙扎了兩下被抓住的手腕。
楚元漓稍稍一用力,順勢把拉到自己懷中,另一只手扣住的腰肢,俯首湊到耳畔,低聲廝磨:“本王就是平時太縱容你,讓你忘了自己的份。”
還沒等凌玥消化這句話,男人沉磁霸道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就算本王養了個外室又如何,本王的事容不得你置喙。”
凌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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