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被慕卿歌這樣一質問，眼中乍然閃過一抹驚慌，卻又很快冷靜下來，只佯裝慌地跪了下來。

“奴婢冤枉啊，就是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指責大小姐啊。”

“奴婢真的只是去給大小姐拿裳去了啊，只不過奴婢拿了裳回來的時候迷路了，所以才去的稍稍晚了一些。奴婢也不想啊，可公主府是在是太大了。”

“奴婢好不容易找到那個客院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大小姐。”

滿胡言。

慕卿歌在心中暗自冷笑著，公主府的確是大，但是因為今日宴會的緣故，公主府中幾乎是幾步便可見丫鬟小廝，若是真迷了路，多問兩句，也能夠很快找到。

就是故意的。

慕卿歌暗自咬了咬后槽牙，這個綠竹，十有八九，已經被柳姨娘和慕言靜給收買了。

倒是可以立刻反駁，用辦事不力為由，將轟走。

不過……

如今柳姨娘掌管府中大小事，如果將綠竹轟走，柳姨娘便有理由重新分派丫鬟給，到時候分派的萬一比綠竹更難纏，反倒得不償失。

綠竹如今尚且不知道已經對有了懷疑，倒是可以加以利用，通過綠竹去傳一些假話給柳姨娘和慕言靜，讓們中計。

慕卿歌心中打著算盤，面上卻是不聲：“是嗎？”

綠竹卻將這話當做慕卿歌信了的話的信號，連忙道：“是啊，奴婢真的只是迷路了。”

“奴婢終于找到的時候，卻發現二小姐在之前大小姐你小憩的那房間里面，已經出了事。”

綠竹怯怯抬頭看向慕卿歌：“小姐，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是在試探吧？

慕卿歌垂下眼，神淡淡：“沒什麼，當時我在里面，聽見好像是妹妹的丫鬟說我娘親在府中發作了，要生了，我就著急忙慌地回了府，后面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回到府中我才得知，后來妹妹與王煥志私通，被人發現了。”

慕卿歌說完，也不管綠竹有沒有信，只徑直道：“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屋，給我準備好水吧，我去看看娘親，就回屋沐浴。”

“是。”

主屋中，慕長云已經離開，只沈微瀾在屋中休息。

“弟弟呢？”慕卿歌問著。

沈微瀾笑了起來：“芙蓉帶去洗澡去了。”

沈微瀾說完，才又拍了拍邊的位置：“我聽聞，慕言靜失貞于王煥志？還被不人直接捉在床？”

“嗯。”慕卿歌咬了咬牙：“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失貞還被捉在床的人就是我了。”

“且不僅如此，若是我被慕言靜算計得逞，我沒有辦法及時趕回來，也就不會撞見穩婆那樣對娘親你……”

沈微瀾的眸也沉了下來：“那恐怕，我們母便已經兩隔。”

慕卿歌點了點頭，沈微瀾說的，正是前世發生過，經歷過的。

“先前我去主院的時候，慕言靜卻還想攀咬我。說撞見我與王煥志卿卿我我，而后我將給打暈了，才發生了后面的事。”

“我拿出證據，又說了娘親險些被穩婆害死的事，才讓爹爹勉強相信了，慕言靜的事并非我所為。”

“但是，即便慕言靜鬧出了那樣的笑話，爹爹也并未置。若今日出事的人是我……”

慕卿歌咬了咬，聲音微微抖著：“爹爹恐怕便是另外一番態度了。”

“娘親，今日我打暈了慕言靜，又和柳姨娘起了正面沖突，幾乎可以說是和們撕破了臉皮了。可是爹爹卻明顯是站在柳姨娘們那邊的，娘親，我們可不能夠坐以待斃啊。”

沈微瀾當然知道：“你想要怎麼做？”

慕卿歌早已經仔細想過：“柳姨娘和慕言靜在這府中那樣囂張跋扈，全因爹爹的偏。首先，我們得要想辦法，讓柳姨娘和慕言靜失寵。”

“兒倒是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慕卿歌俯在沈微瀾耳畔低語了幾句。

沈微瀾眸微亮：“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想想辦法安排下去。”

慕卿歌點了點頭：“只是這也只能讓們母一時吃癟而已，我們自己也得要想方設法地變強才是。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銀子和權力，才是可以依靠的。”

慕卿歌說完，卻又忍不住泄了氣：“不過，兒這些年一直呆在娘親的庇護之下，好像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

沈微瀾眸微沉，臉上卻帶著笑：“怎麼會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呢？”

“你好好想想，你說你此前中了迷香，你之前并未接過迷香，是如何確定，那是迷香的？”

慕卿歌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母親是什麼意思，半晌才道：“我當時醒來察覺全發，且渾燥熱難耐，而后就聞到屋中有一香味，我約約辨認出那香味里面的幾味香料……”

慕卿歌說到一半，卻突然頓住，很快反應了過來：“是之前娘親給我看過的書里，有提到過，其中一本話本里用到過迷香，里面提到過迷香的作用和配方。”

沈微瀾笑了起來：“嗯，那你可還記得，迷香的配方？”

“記得。”

慕卿歌約約察覺到了什麼，只飛快道：“同等分量的草烏、川烏、醉仙桃花、鬧羊花，研磨，點燃后的煙霧，便了迷香。”

“這幾味藥材，平日里制香或者是中藥里面用的還是蠻多的，我對味道比較敏，能夠分辨出來。”

“可是，那不是只是話本里面隨手寫的嗎？”

沈微瀾笑著搖了搖頭：“那可不是隨手寫的。”

“你外祖母出生調香世家，最擅長的就是制香用香。幾十年前最流行的葉香中的葉說的并非是花草樹木的葉，而是葉家的葉。”

“只是后來，因為家族紛，家道中落，葉家也散了。”

“但是這制香調香的本事，我卻也學了不，但是我嫁人比較早，你父親不讓我拋頭面，在這后宅中，用的機會也很，只偶爾調制一些香來自己用。”

“之前我給你看的那些書，實則都是我小時候看過的調香啟蒙書，包括那些話本里面的制香方子，都是真的。”

“且里面甚至有很多調香方子，是失傳已久的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