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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多寶的話在腦中盤旋著，楊紅芬一進門，目就落在了柳娘的手上。

柳娘注意到的視線，笑著抬起手來說道：“怎麼，擔心我的手？

放心吧，我手都好全了，如今在去疤的藥膏，效果說是不錯，就是涂著了些……”

笑著，人的狐貍眼彎了月牙，嫵率真。

一舉一都帶著豁達開朗，毫看不到前些日子那件事的痕跡。

楊紅芬看著的笑容，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輕聲說道：“好了就好……”

柳娘笑瞇瞇的收回手，轉移話題道：“你那小裳帶了嗎？”

微噘著，有些悶悶的：“我爹也不知道從哪得了消息，我這想多留幾天都不行了。

你那小裳我可喜歡了，只可惜以后怕是穿不到了……”

楊紅芬微愣，下意識的問道：“這鋪子不是柳小姐家中的嗎？

怎麼會……”

柳娘擺擺手，打斷道：

“鋪子雖然我家的，可我家府宅卻是在西北的漠土，那里黃沙遍野，無論是想進去或者是想出來，都難。

這般況，人都是挑重要的東西攜帶，哪有騰地方裝這小裳的。”

說到這，柳娘還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鋪子的掌柜，都是府中的家生子，斷不可能背叛柳家的。

且每三年，柳府派人來核查一次賬本，每五年，掌柜換一次地方。

這麼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小裳柳娘是不可能再拿得到的。

楊紅芬聞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柳娘注意到了略顯尷尬的神，連忙笑著岔開了話題。

“你快將那小裳拿出來我看看，若是好看，我可得都拿了去。”

楊紅芬連忙將手里的包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隨后打開，出里面的小裳來。

柳娘和肖筱都是一樣子的人，兩人當即拿起來，就往自己上比劃著。

期間還不忘評價道：“你手里那個不錯，紅艷艷的，襯得更白了……”

“我倒是喜歡你手里那個些的，尤其是上頭的梅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劃分好了小裳的歸宿。

這挑好了小裳，就該給銀子了。

一百文一件，楊紅芬一共拿了十件來。

按理來說，正好一兩銀子。

只是柳娘卻是說道：“你這小裳我要了六件，剩下四件才是霓裳坊的。

霓裳坊的價格我可不手，但是這我的，就給你算高些吧！”

說罷，朝著茯苓使了個眼。

茯苓連忙從懷里掏出荷包來，拿出了一兩銀子和一個金花生。

柳娘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示意茯苓遞給楊紅芬去。

楊紅芬哪里好意思收，這可是金花生，比那日的金瓜子大了差不多兩倍呢！

“拿著吧！”

柳娘笑著說道，說話的聲音很是和，但語氣之中著堅決，本不容楊紅芬拒絕。

“就這一次了，往后我走了，可是想賣給我都賣不了。

就算是離別前，我的一份心意吧！”

楊紅芬聞言，猶豫了半響，最終接了過來，并低著頭道：“多謝柳小姐了。”

柳娘笑了笑，沒回說話。

肖筱自然是不可能像柳娘一般的，按照一百文一件的價格，從賬房支了四百文出來。

一百文一串，一共四串銅板。

“林夫人，一共四百文，你可要點一下數？”

楊紅芬搖搖頭：“肖掌柜自然是信得過的。”

肖筱聽言，眉眼的笑意更濃了。

柳娘已經耽誤很長的時間了。

外面的活計在門口不知道來回走了多圈，從窗戶見馬車旁的人朝他張了張，無聲的示意他催一催小姐。

他斂眉，糾結了半天還是敲響了門，低聲催促道：“小姐，車夫已經等您許久了。”

屋的柳娘聞聲，無奈的站起來，一旁的茯苓連忙扶住。

帶著歉意的朝著楊紅芬笑了笑。

“剛說離別，這就來催人了，行了，我這便走了，以后若是有緣，或許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上一兩面。”

只是這怕是不可能的了，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漠土……

想到這里，柳娘的眸漸漸黯淡下來，但也很快就調整好了緒，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笑容。

看著楊紅芬和肖筱，微微歪了下腦袋，笑著問道：“你們不出來送送我？”

“大小姐相邀，自然是該送的。”

肖筱笑著站了起來，走到楊紅芬邊，看著柳娘的眸子里帶著一不舍。

想當初，也是看著柳娘長大的。

當初那個會跟在們屁后面追著跑的小姑娘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們也很難再回去一趟故鄉了……

想到此，突然間有些傷，鼻尖不泛酸起來。

柳娘十分敏的注意到了肖筱泛紅的眼，眨眨眼，上前一步，手直接抱住了肖筱。

“肖姐姐，不許難！

我可是回家呀，回家這麼高興的事，你哭像什麼樣子？”

肖筱聞言，強忍著心底翻滾的淚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勉強扯出了一抹笑來，隨后抬手拍了拍柳娘的后背。

“小姐可是忘記嬤嬤教的了？

您仁慈心善，但這主仆之間的分寸還是該注意的。

老爺可就您這麼一個兒，往后斷不能人姐姐，知道了嗎？”

柳娘點點頭，松開了肖筱。

肖筱深吸了一口氣，抑住心底的不舍，朝著柳娘笑著揮了揮手。

“行了，我這還得有事呢，就不送你下去了，左右你東西也都收拾妥當了，早些出發吧！

到時候也好在驛站休息休息，這秋了，夜里住荒郊野嶺的可不行。”

更主要的是，若是送下去，這眼里的淚怕就是真的該忍不住了。

柳娘心里也猜測到了，抿，朝著肖筱揮了揮手，說道：“好！”

肖筱見狀，轉就回了屋子。

而楊紅芬心里糾結了許久，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時。

卻見柳娘站在原地不，像是在等著什麼似的一般時。

楊紅芬心神微，上前一步，開口說道：“柳小姐，金掌柜委托我注意下你……”

極快的將話說完，隨后垂下眸，低下頭。

不敢抬頭去看柳娘的表。

柳娘聞言，沉默了片刻，才緩慢開口說道：“若是你見他，還麻煩和他說一聲，我手上的傷已經好了……

還有，別說是我說的。”